她懶得跟小糊塗繼續一爭高下,從牀底下把便盆掏出來,把符紙扔進去,對着趙無雙臉。的方向點燃了那張符咒。
這東西好像有生命似的,觸碰到火苗的一刻,像起飛了一樣,“嗖”地一下飛的老高。嫩個害怕火花濺到趙無雙臉上,趕緊把便盆往後撤了撤。
幸虧趙無雙住的是高級病房,她現在又是以療養爲主,很少有醫生來查房,不然南歌恐怕要被保安請去喝茶了。
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張紙,卻燒起來每完,火舌裏趙無雙也越來越近,南歌移動便盆的速度已經跟不上它靠近趙無雙的速度了。
“這可怎麼辦?”
南歌的腦袋裏想過無數種可能,比如警察叔叔進來把自己帶走,她很有可能被拘留,到時候,這個小糊塗或成最大贏家。
“沒事兒。分分鐘就燒完了。”在她的腦海裏已經變成敵人的小糊塗好心安慰南歌。
南歌擡頭看,火焰果真有慢慢消退的跡象,就連火舌也沒有剛纔那麼兇猛了。幸虧趙城不在走廊裏,不然南歌被警察叔叔教育之前,恐怕還得被他修理一番。
火苗越來越小,趙無雙緊閉的雙眼越來越鬆弛,慢慢開始睜開,“我·····這是怎麼了?”
她看起來非常迷茫,既像剛剛睡醒,又像失憶了。南歌把從她枕頭下面找出符咒的事情簡單跟她說了一遍,當然也沒忘記誇獎自己臨危不懼,排除非議,堅持幫她把符咒燒光的事蹟。
小糊塗聽了差點心肌梗塞,剛纔不知道是哪個龜孫又擔心被人發現,又害怕火舌蔓延太快的。
“沈苓?”趙無雙有些喫驚。
南歌一看就知道她還矇在鼓裏呢,不過也是,正常人誰能想象自己的好朋友花大價錢請大仙方自己呢。
“快告訴她呀,統統告訴她。”小糊塗急得到處亂轉,一不小心飄到廁所門口,“砰”的一聲把腦門兒磕出個大包。
南歌被他支配了一路,現在終於大仇得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啊?”趙無雙看着南歌忽然笑得像個傻子,忍不住問。
南歌前仰後合地說:“小糊塗的頭都磕出重影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看見趙無雙疑惑的眼神,南歌纔想起來,“不好意思,你看不見哈。”
趙無雙搖搖頭,“沒事的,你可以跟我多說說小糊塗嗎?比如他這幾天都幹了什麼?”
她的眼裏翻着母愛的柔光,跟趙城好像玻璃球一樣沒有感情的眼睛截然不同,南歌覺得加入自己是男孩,肯定也會被這樣的女孩吸引。
她搬了個椅子在趙無雙的牀邊坐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的全部都告訴了趙無雙,害怕她不信自己說的,末了還加上一句:“這些都是小糊塗告訴我的。”
趙無雙對着空茫的一處長久的發呆,南歌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自己說的,聽又聽進去了多少。打算給她一點時間消化,於是匆匆站起來告辭。
南歌生怕趙城發現趙無雙的神情不對,找自己算賬,直到除了醫院,纔敢大口呼吸。
小糊塗站在醫院的大門口,左右爲難,他即放心不下趙無雙,又看清楚了南歌的尿性:只有得被催着才能幹活。
南歌也不想讓小糊塗繼續跟着自己,這傢伙太能催了,跟他在一起,連呼吸都是奢望,“我看今天也沒有別的事情了,你就留在醫院裏陪你媽媽吧。”
他們倆就此分道揚鑣,南歌雖然兩手空空,加起來今天損失了一百多塊,不過重獲自由的喜悅把損失錢財的痛苦稍稍彌補了些。
寢室裏開着門,關着燈,南歌覺得奇怪,進屋就喊:“新月!怎麼不開燈啊!”
隨手打開電燈,看見新月平躺在牀上,雙目緊閉,呼吸均勻,這個場景南歌剛剛看見過,她小聲嘟囔,“怎麼這麼早就睡着了呢?”
她拍拍新月,打算叫醒她,“新月,新月,醒醒,醒醒!”
連續很多次新月都沒有反應,南歌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她就說新月這個睡姿怎麼那麼熟悉呢,原來跟趙無雙下午的時候是一樣的。
南歌的手伸進新月的枕頭下面,左右翻找,果真找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四四方方的黃紙,打開一看,跟趙無雙那張符咒上的內容一模一樣。
在醫院的時候,南歌還姑且能把這件事情當成是小孩子玩的暗黑遊戲,但事情發展到了這裏,那就能稱作恐怖襲擊了。
她心裏也毛毛的,不停給自己各種壯膽的同時,到處找鐵盆。醫院的經驗告訴她,這個火焰燒起來會很大。
在萬能的周阿姨那裏借到了廢棄的鐵盆,按照小糊塗指導過的,在新月的面前燒掉符紙。這個小糊塗還真好用!南歌一邊點火一邊胡思亂想。
這張符咒的火焰比趙無雙的小很多,像一個將死之人,火苗奄奄一息,費了好長時間才堪堪燒完,還留下了一點灰渣渣。
可新月只是沒有反應,南歌開始慌了,四處尋找朱廣臺的身影,可哪裏也沒有。南歌這纔想起來就在昨天,朱廣臺和他的兄弟們終於獲得了地府的入場券,被七爺帶走了。
現在的十四號樓和建樓的當年一樣乾淨,原本一進樓門就像進入了深不見底的無底黑洞,現在已經好太多。
七爺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個小哨子,說是想他的時候可以吹。如果他剛好不忙,心情也不錯的話會出現的。
南歌四下尋找那隻金屬製的哨子,這才發現寢室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奇怪的是什麼東西都沒少。
南歌一邊吹哨子,一邊平息此時焦躁不安的內心。
過了大約五分鐘,“找我什麼事兒啊?”七爺打着呵欠,眼角還有眼屎,晃晃蕩蕩從大門進來了。
南歌還以爲這哨子能聯通陰陽,沒想到只是樓上樓下交流的工具,這樣的話,用手機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