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失去聯繫的三天裏,小糊塗找她都快找瘋了。終於在醫院的長廊裏捉到了她。南歌爲了配合七爺的工作上交了手機,又聽他的囑託,三天沒有離開學校,這才耽誤了跟小糊塗的約定。
她把事情的進過和那個男人說的跟小糊塗複述了一遍,小糊塗一拍腦門,好像醍醐灌頂一般,“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是七日祭典了。”
“她一天收七個死胎,把這些死胎處理後用來供奉我們這些被選中的死胎,七日過後就是七七四十九個死胎,這些東西既供養了我們,又成爲控制我們的枷鎖,讓我們必須聽她一個人的。”
南歌真心覺得這個李大仙的腦子裏可能藏了什麼毒品,一般人不能有這種危險又噁心的行爲。
“現在怎麼辦,已經第四天了,估計她都供奉完一半了。”
小糊塗接着南歌的話往下說:“那個暗黑小糊塗快要上線了。”
兩個人一籌莫展,南歌看來給李大仙留下了不淺的印象,再去一趟恐怕連她的面都見不到。
“不如······”小糊塗靈機一動,“讓你的舍友去?”
他的想法跟南歌不謀而合,“可是她沒有陰陽眼·······算了,我去問問她吧。”
南歌問新月的時候多少有點心虛還有些愧疚,沒想到新月竟然一口答應了,而且非常興奮,“我還沒算過命呢!”
“你不是有個······”南歌害怕讓新月想起黑暗往事,乖乖閉了嘴。
新月卻沒有顧及,想聊別人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樣輕鬆,“那個老女人從來沒給我算過命,她都是讓我躲在她後面,告訴她什麼地方有鬼,她再轉述給客人。”
“這個李大仙比你的那個親戚還要心狠手辣,我擔心······”
“好了,別擔心,我跟這個團體交流很有經驗的。”
爲了讓新月不至於單打獨鬥,南歌聲稱新月是自己的親妹妹,上次大師算的自己沒有姻緣,感覺很準,這回特地帶了妹妹來讓大師給看一下。
等待的過程跟南歌上次經歷的差不多,各種大媽各種聊天。輪到她們的時候,南歌把準備好的說辭給小助理講了一遍。
小助理狐疑的看了南歌半天,終於被南歌真誠的目光打動,放了行。
李大仙一看見南歌眉頭就皺成了一個“川”字形,正要叫小助理過來敢人的時候,南歌搶在她張嘴之前,把忽悠小助理的那一套又說了一遍。
李大仙簡直醉了,這個女孩是傻嗎?聽不出來自己是罵她的嗎?這種傻子留在身邊沒準有用處,回頭得讓人把給她的符咒撕了。
新月乖巧的盤腿坐在李大仙對面,嘴角微微上揚,後背挺得筆直,一看跟南歌就不一樣,別人不知道,反正是討她李大仙喜歡的類型。
“大仙,麻煩您給我算一下姻緣。”
新月一開口,柔柔弱弱的,還帶着點江南女子的嬌俏,李大仙的骨頭感覺都酥了。
她掐着手指頭,還不忘眼睛在新月身上上下打量。南歌都被她的眼神盯的不自在了,新月還跟沒事兒人一樣,表情像雕刻的一般,始終帶着笑。
南歌趁李大仙閉眼算命的時間,環視房四周圍着的黑匣子,爲了能夠準確目測出它的尺寸,南歌已經訓練的一伸手就是七釐米左右了。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黑匣子的長寬高全都是七釐米。整個房間裏黑匣子的數量是四十九個。而唯獨黑匣子裏面放的東西沒有線索,不過應該也跟七有關,畢竟這是一個爲七瘋狂的大仙。
李大仙看新月順眼,各種說新月好事將近,什麼紅鸞星動,正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之類的。
喋喋不休說了半個多小時,新月本來想給一百,可助理說大仙交代只收您五十。
南歌心裏不是滋味,人家百八十句話都不止,是五十塊;自己一句話,還是五十塊。最恐怖的是算個命還被人追殺,恐怕再也沒有比自己更悲催的人了。
她們張了個心眼,一路上各種誇獎這個李大仙算的如何準,進了寢室,鎖門關窗,纔敢大聲說話。
“還有幾天?”南歌問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小糊塗。
“兩天。”小糊塗鬱鬱寡歡,想到回去黑匣子裏生活已經開始肝顫兒。
南歌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新月和小糊塗,新月說:“既然那麼喜歡七的話,這些被留下的死胎應該也和七有關。”
“我是七月初七被流掉的。”
“陰曆還是陽曆?”南歌問。
“當然是陰曆了,她們這種幹這個的沒有按陽曆算的。”新月說完喫驚的捂住了嘴巴,“我剛纔好像聽見小糊塗說話了。”
新月指着小糊塗藍色的身影問南歌,“那個小嬰兒是小糊塗嗎?”
南歌爲了表示對她的尊重,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給了新月一個肯定的答覆:“那個就是,你的技能好像恢復了。”
新月只興奮了一下,就恢復了冷靜,“這種大仙,神婆之類的都非常迷信,也就是她們所謂的講究,既然四十九個匣子在房間排列整齊,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是按照鐘錶上的時間順序排列的。”
“鐘錶有時針和分針,李大仙如果不怕麻煩的話,會按照鐘錶上的規律排列。可她要是怕麻煩,用十二個月份來排列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已經知道小糊塗是陰曆七月初七被墮胎的,那麼他在李大仙的針法中位於什麼位置呢?
”有沒有這種可能,假定都是七月初七被流產的,我要是李大仙的話,還會按照客戶的重要程度擺放黑匣子。出價高,我看的順眼的,我就會放在比較好的位置上,或者離我更近的位置,這樣我就能時刻關注匣子裏面的東西的動態。”
新月接着南歌的話說:“這樣不管是這個死胎的位置還是顧客的需求,我都不會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