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受原主影響，顧夢眼裏沒有一點強勢，溫柔得對世界充滿了善意，卻也多多少少顯露出一絲自卑。
“學長，你說的對，我是不值錢……”顧夢順勢低下頭，露出原主的頹敗。
牧遙看着女孩低着頭好像在啜泣的樣子，眸色微深。
“牧遙學長，你是天之驕子，從小就有錢，自然體會不到沒錢的痛苦……”
女孩擡頭，那雙眼裏已經蓄滿了淚。
“而我，生在窮苦的村下，沒有錢，面對你們有錢人，自卑到不敢說話……”
“我有什麼辦法，我也想自信一點，和你們一樣驕傲，可是，我的背後沒有支撐呀……”
原主前世原本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善意，可是最後卻還是被利用欺騙，墮落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她活了大半輩子，善良的時候最親的人並不是她的支柱，等到墮落了，那些最親的人還唾罵她不知廉恥。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人愛。
女孩停頓了下，吸了吸鼻子，靜靜的看着他，“所以，牧遙學長，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瞧不起我這樣窮孩子的理由嗎？”
她的控訴讓牧遙微微一窒。
因爲沒錢，所以自卑？
不自信，是因爲沒有支撐？
所以，她想用這些話，妄圖讓他心生憐憫，放過她？
牧遙勾脣，眼神極黑，帶着極度的冷與漠然，沒有一絲溫度。
“說完了嗎？”
“……”顧夢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被他這麼一下，輕而易舉的給壓了回去。
“說完了就趕緊還錢。”
嘖，高冷的臉盲學長，不喫賣慘這一套啊！
看着冷冰冰的牧遙，顧夢不禁有點懷念黎晏蘇了。
她眼神的恍惚，讓牧遙聯想昨夜她口中的那個名字，不禁眼神更冷。
垂在兩邊的手輕輕彎曲了下，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掐住女孩，去逼迫她說出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
可腦子裏似乎又有道聲音在控制自己，告訴自己不能那樣做，不能讓她恨他。
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計劃。
讓她心甘情願，入他的牢籠。
牧遙手緩緩放開，眼裏翻滾的冷意有所消減，他又變成那冷淡無謂的樣子，“你賣身還債吧。”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喚回了發呆的顧夢。
顧夢愕然的看着他。
“賣身還債？”
她沒聽錯吧？
“不然，就報警。”牧遙冷淡的說，“正好我也告訴一下警察，昨天的案子查錯了……”
顧夢察覺到了明晃晃的威脅。
她被迫咧開了脣角，笑得諂媚：“學長你說的對，就賣身還債吧。”
牧遙看着她臉上不太情願的笑意，“沒有不甘願？”
顧夢假笑：“心甘情願。”
牧遙眼裏的冷淡在聽到女孩說“心甘情願”時，消散了許多。
是她說的，心甘情願。
*
彩票一事雖已成定局，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顧夢的錢就是沒有打下來。
她去問過警察，對方說案情還有疑點，還需要再覈查。
顧夢無奈，只能繼續每天給牧遙送早點。
是的，自從賣身給他之後，她的卡里就多了一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