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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菀月說着話,都快哭出來了,無比心疼自己姐姐,還說,“當趙家婆母和人家賭牌喫酒,所以才讓我姐姐去送飯,我姐姐五個多月的身子,還得在家燒水做飯,給她送過去。”

    顧昭昭看着姜菀月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聽姜菀月爲自己姐姐難過,“後來孩子沒了請大夫,大家都看見了,沒了的那個孩子是個男胎!按理來說趙家婆母應該閉嘴纔是,沒想到還把錯誤推到我姐姐的身上,說我姐姐那天穿的鞋有問題,如果是穿的另一雙鞋孩子就不會掉!”

    顧昭昭皺着眉,“這鞋有何問題?”

    姜菀月哭得更厲害了,“哪兒有什麼問題啊,姐姐的鞋都是在同一家鞋鋪裏買來的,分別是那趙家婆母過分,可嘆我爹又只是寧北的一個小知縣,官兒也不大,趙家婆母纔不怕,要是我祖父還在世!看她還狂妄!”

    顧昭昭適才想起來,她的外祖父可是侯爵,只是在大乾沒有世襲罔替這一規矩,要是能襲爵的話,姜家現在也應該是寧北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在朝堂之上也能呼風喚雨。

    “那你姐夫……”顧昭昭看着她,問道,“他對你姐怎麼樣?”

    這還算是讓姜菀雪能夠寬心一點的地方,姜菀月表示,姐姐說了,若不是那趙德全還知道關心她,她都想要一頭撞死了。

    如此也可嘆之處,顧昭昭嘆了口氣,方纔心裏也想,要不乾脆勸他們和離算了,省得姜菀雪在趙家受苦。

    這話未等顧昭昭說出口,反而是姜菀月先說了。姜菀月也有想要姐姐和趙德全和離的心思,可如今和離哪兒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就像趙家婆母說的話,“你還想着要和離,你嫁到我們家兩年多,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本就是你的過錯,你竟然還有臉說和離?”

    不錯,在這個世界裏,生不出孩子來,就是女人的過錯,你一個有錯之人,還想和離,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姜菀月還說,“好在趙德全心疼我姐,不會說出什麼要休妻之類的話。”顧昭昭也是現在才意識到,在這個年代被休掉的女人,是擡不起頭來的。

    顧昭昭一想到這裏,就陷入了沉思。如果說姜菀雪還希望和趙德全繼續過下去的話,顧昭昭倒是可以用自己的醫術幫姜菀雪看看她爲何生不出孩子,來幫她調理身體。

    想到這兒,顧昭昭便和姜菀月說了,要姜菀月帶她去見姐姐。

    次日一早,顧昭昭只是坐着一輛小車,和姜菀月來到了趙家。

    而顧昭昭身邊卻帶了不少的人,都是之前賀蘭玖派過來的,賀蘭府的人。爲的是,不叫夫人出門在外遇到什麼危險。顧昭昭原本還有些煩悶,覺着這些人在旁邊很不自在,但今時今日不同。

    這些人,剛好給顧昭昭撐住了氣場,讓她風風光光的到了趙家。

    趙家婆母見外面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心理詫異無比,便出來敲,瞧見是姜菀雪,嘖嘖了兩聲說,“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你。你又來做什麼?就沒見過誰家姑娘出了家,這孃家的妹妹還有事沒事的跑到姐姐的婆家來。若是出了閣也就罷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這麼,你丟不丟人?”

    姜菀月根本不想理會趙家婆母,走進去,一面叫,“長姐,長姐。”

    姜菀雪身穿一件半新不舊的青色小襖兒,頭上除了一些簡單的銀飾,再無其他。

    再看顧昭昭,不緊不慢地跟着姜菀月往裏面走,卻被趙家婆母給攔住,“誒誒誒,你又是做什麼的?怎麼到了別人家,徑直的往外奔呢?”

    “把你的髒手拿開!”寧生一把抓住趙家婆母,那雙要來扒拉顧昭昭的手,眼神兇狠看着她,“你可知,這是當朝的首輔大人?首輔大人回外祖母家探親,來看看祖母家的姐妹,你若是識相的話,趕緊讓開!”

    “你……”趙家婆母欲圖說話的時候,語塞起來,呆呆地看着顧昭昭,仔細審視才發現,顧昭昭不同於別的姑娘,身上穿着蜀錦的蜀繡橘色襖兒,下身石榴裙是蘇繡的活計,縱然他家是員外,還見過些世面的,可再看顧昭昭滿頭的珠翠,珠光寶氣,這一身行頭,上千兩的銀子。

    因此也傻了眼,讓開了一條道來,心內納罕不已,“這……果真是首輔夫人?”

    後來趙德全趕出來,瞧見老母親在門外神情呆滯,便問,“娘,您這是怎麼了啊?”

    “德全啊,娘問你,你媳婦的孃家……有這麼一位首輔夫人嗎?我怎麼這麼不相信呢。”趙家婆母滿臉訝色,心內盤算不起來。

    還是趙德全點點頭說,“娘,您怎麼忘了。菀雪她爹有個妹子,嫁到了當今太子太傅的顧家,這顧昭昭便是他們家嫡出的大女兒,如今可是首輔大人的夫人呢。”

    趙家婆母一聽,果有此事,心裏是滿心膽怯和高興,一改往日刁難姜菀雪的模樣,又是奉茶又是倒水,無比殷勤。

    顧昭昭何嘗不知道這人是在奉承,只是也無什麼好說的,只是勾脣笑笑,“你且到外面伺候去,別來這兒煩我們。”

    立時,這一干人退到了房門外面,姜菀雪怔怔的看着,連連俯身要行禮,顧昭昭和姜菀月趕緊攙起來。

    只聽顧昭昭笑說,“咱們都是自家姐妹,姐姐這麼客氣做什麼?”

    “就是,姐,我今天帶昭昭來,就是給你撐腰的。”姜菀月吐了吐舌,然後故意提了個音調兒,“我倒想看看,在這個家裏,還有誰敢欺負首輔大人的姐姐!”

    外邊兒趙家婆母,不自在的哆嗦了一下。

    姜菀雪和顧昭昭也是第一次見面,倒是聽說過家裏有這麼一位闊親戚,只是從未謀面,今兒一見了,心內嘆道,沒想到顧昭昭竟然這麼平易近人,滿身的架子,還不如平時她婆母的一半,便一面拉着二人落座,上茶說,“你們今天怎麼來了?”

    姜菀月不知顧昭昭心內還有旁的打算,只以爲今日只是簡單的來看看她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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