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要父親說什麼,她向來都不會多說。可如今父親說的話,她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甚至揚言說出同顧家絕交的話來。
對於這種無法掌控的棋子,顧知棋只覺得可惜。
如今顧昭昭出現在此處,不得不讓人產生幾分深思。
“你去打聽一下,顧昭昭去如意客棧做什麼。”顧知棋輕嘲地說着。
最好可以抓到顧昭昭的把柄,就好比她偷偷跑出來,是爲了跟其他野男人私會。否則的話,她還真就想不出來,顧昭昭跑到客棧這種地方做什麼。
這麼一來,她可以藉此威脅顧昭昭。有了她在賀蘭玖的身邊盯着,自己就能夠了解二皇子的動向,從而在太子的跟前邀功。待太子日後坐上皇位之時,她便是大乾的皇后!
短瞬間,顧知棋已經在心底盤算好往後的打算,只等着錦紅回來將事情告知給自己。
未曾察覺到顧知棋的顧昭昭,乘坐着馬車回到相府時,已然是夜幕降臨。
她剛回住處歇息下來,寧生就抱着賬本來到跟前。
“夫人……”看着顧昭昭正清洗着雙手,寧生將要說出的話再次練習了下,主要這事不好說。
饒是不看寧生那張焦急的面色,顧昭昭也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急迫,用帕子將手給擦拭乾淨後,她神色慵懶地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何必這般吞吞吐吐的。”
得了這話,寧生攥緊懷中的賬本,眼底閃爍着幾分猶豫之色:“這事怕夫人聽去了,心裏頭會生氣。”
“哦?”顧昭昭將帕子遞給紫瑜,疑惑地端詳着寧生,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看來在她離開相府的這段時間內,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
寧生深吸一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在夫人離開相府沒有多久,莊文郡主就去了賬房,藉着夫人的名義拿走了八千兩的銀票。”
就算顧昭昭再怎麼保持冷靜,聽到寧生這話,手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
“八千兩?”她難以置信地說,“我不是之前通知過,只能夠給莊文郡主五百兩銀子麼?”
依照顧昭昭的想法是,藉此機會讓郡主知難而退,離開相府。這麼一來,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哪知她一下子拿走了八千兩的銀票,莫說讓郡主離開相府,只怕賀蘭玖都要找上自己。
“我也是這麼同他們說的,可莊文郡主的丫鬟卻是知曉這事似得。過去的時候,一句都沒有提及郡主,反倒是直接藉着夫人的名義將銀子給拿走了。”寧生一邊說着,一邊用衣袖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這麼多的銀子,回頭大人問起來,要如何交代纔是。”
聽聞這事的紫瑜和椒椒嚇了一跳,就是她們也沒有想到,莊文郡主會玩這麼一套,這根本就是要弄死她家夫人。
顧昭昭陷入沉默,沒有迴應。
微黃的火光映襯在她的臉頰上,那雙微微上挑的杏眸泛着凝重的光彩。
不知過了多久,她擡首看向寧生道:“暫且先不要急,明日你去幫我辦件事情。”隨之朝着他招了招手,待寧生走上前來,她便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起來。
“夫人,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
如此做法,無疑是將事情給鬧大了。
顧昭昭不以爲意地說:“沒有什麼好怕的,郡主不仁,那就別怪咱們不義。”
事情交代清楚,她也累得不行,索性就讓寧生退下,自己則看了一會兒醫書便睡下了。
與此同時,太子府內。
顧知棋焦急地等待着,不知過去了多久,在看到錦紅回來後,一顆懸着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她走到錦紅的面前,連忙追問道:“怎麼樣?我交給你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總該是要問清楚了。
錦紅微喘着氣籲,一路跑回來,着實累得夠嗆。
“查清楚了。”她點頭說道,“起初如意客棧的夥計不肯說,奴婢就花了點銀子買通。根據夥計所說,顧昭昭去如意酒樓是爲了安置一個男人。不過那個男人蓬頭垢面,跟個叫花子差不多。”
叫花子?
顧知棋冷笑了聲,她還以爲是什麼大人物。沒想到這麼久不見,顧昭昭居然連叫花子都不放過。正因如此,自己藉此威脅顧昭昭。若是她不同意,那就將這個消息給傳出去。
總之,她說什麼也不會喫虧。
“明日同兵部侍郎夫人上山燒香的事兒,暫且先擱置下來。待我明日去會會顧昭昭,之後再說。”顧知棋得意的冷笑着。
這麼好的機會,自己可不能夠放過。
看顧昭昭那個賤人,往後還怎麼在自己的面前神氣。
翌日,顧昭昭簡單地收拾了下,坐上馬車就前往如意客棧。
她走到安置男子的廂房,男子傷得很重,等顧昭昭走進時,他才緩緩睜開眼眸。
那雙狹長的鳳眸中,蘊藏着濃郁的寒意。
在察覺到有人接近時,一股殺機浮現上來。
不過見到顧昭昭走進自己時,他的殺機瞬間收斂住。
“就是你救得我?”
他的話不多,可以說得上是漠然。
顧昭昭沒有否認,將手中的藥箱放下後,淡淡地說:“你現在好點了嗎?”
救不救的已經不重要了,就在剛剛見到男子的瞬間,小洋蔥已經提醒自己該特殊任務完成。至於獎勵已經放好,不過她還沒有機會去查看。
“可以。”男子應聲說,“我能夠走了,你將我穴位解開吧。”
昨日怕男子會亂動亂跑,顧昭昭這才用銀針將他的穴位給封住。
這這話落在椒椒的耳中,當然就變得極爲難聽。
“誒,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椒椒憤然說道,“我家夫人好心救你,你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讓我家夫人放你走。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去哪兒都沒有用。”
早知曉這人如此過分,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家夫人去救的。
對此顧昭昭輕輕拍了下椒椒的手腕,示意其冷靜,這纔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