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唯獨同一個人在泗水亭見過面,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妃秦幽藍。
不過秦幽藍怎麼會在是找上自己,莫非是秦雁蓉的死因有了線索。
“快些去將太子妃請到正堂,我收拾一下就過去。”顧昭昭吩咐道。
由於天太黑的緣故,再加上對方身上還穿着斗篷,寧生未曾認出來此人就是太子妃。如今在聽聞顧昭昭所說的話後,片刻都不敢耽擱,連忙動身就去外頭將人給請入府中。
“太子妃,你總算是來了。”
正堂內,顧昭昭在這兒稍等片刻,方纔見秦幽藍進來,急忙起身過去迎接。
秦幽藍淡笑道:“你不必這麼客氣,如今我們也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何必要分你我呢?”她稍作停頓後,隨之補充了句,“暫且先別提那些事情,我今日過來是有事情要找你。”
“何事?”顧昭昭問着,同秦幽藍一同坐了下來。
紫瑜已經提前將茶水擺放在秦幽藍的位置上,她端起杯盞抿了口茶水,面色凝重地說道,“估計你是想不到,我就同你說了,你今日是否去了儒林學堂,將那裏頭的學子給打了?”
“是又如何?”顧昭昭漫不經心地說道。
聽聞這話,秦幽藍嘆息道:“什麼是又如何?如今人家已經告狀到了太子的跟前,琢磨着該如何在皇上的跟前參你一本。”
“原來就是這件事情。”顧昭昭平靜地說道,“我早就猜出來了,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主動來找我,順帶將此事告知於我。”
見她毫不在意的樣子,秦幽藍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說道。
沉思再三後,她嘆息了聲:“既然你都知道後果,那爲何還要做此事?太子只怕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時間,你和賀蘭大人要準備好。別等到時候,讓人家說得個措手不及。”
對此顧昭昭眨巴着眼睛,輕笑着說:“我就是知道了後果,這纔去做的。因爲在此之前,我就知道大概猜到了。當然太子妃能專門爲了我來跑這一趟,我的心裏面還是很開心的。”
秦幽藍一時語塞,她是沒有想到顧昭昭什麼都知曉,甚至還什麼都猜出了一個大概。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她作出這等荒唐的事情,屬實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不是明擺着讓人上門找茬麼?
“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與其自己在這兒胡思亂想,倒不如干脆地直接詢問。
顧昭昭用手撐着腦袋,認真地思索片刻後,道:“還沒有想好,不過很快就應該能夠想到了。時候不早了,太子妃先回去吧。不然太子找不到你,心裏頭應該着急了。”
看她從始至終都很鎮定的樣子,秦幽藍瞬間就沒有了話,這讓她看上去怎麼都像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罷了,自己既然已經將話給帶到了,那麼也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行,那我就不多說了,你好自爲之。”她拍了下顧昭昭的肩膀,也就動身要離開。可走了沒有兩步,她還是頓下步伐,憂心忡忡地望向她問道,“你真的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秦幽藍聳了聳肩,不得不說,她很佩服顧昭昭如此淡定的模樣。但願她不要讓自己失望,可以平安度過此事。
寧生送秦幽藍離開,而他們剛走,椒椒和紫瑜二人卻要急死了。
“夫人,這下如何是好!”在椒椒看來,剛纔夫人所說的那些話,肯定是爲了面子纔沒有說出來。如今都這麼時候,還是儘快想想辦法比較好。
即便如此,顧昭昭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不解地看着她們說道:“我都不着急,你們在那裏急什麼。這種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如今時候不早了,大人應該在等着我,先過去吧。”
爲了不用專門跑回去一趟,顧昭昭特意將藥箱給帶了過來。
她說完,也就從桌子下方將藥箱給拿了出來,雲淡風輕地朝着外面走去。
紫瑜和椒椒見狀,驚得說不出來。
看樣子,但凡性子着急一點兒,還真沒有辦法在小姐的身邊伺候下去。
踏着月色,順着曲折長廊。
沒過多久,顧昭昭就來到了賀蘭玖所居住的宅院內。
侍衛見顧昭昭前來,也沒有多說就帶着她朝賀蘭玖居住的屋子走去。
與此同時,賀蘭玖正聽着墨雲同他彙報事宜。
此事正是顧昭昭今日在儒林書院打個幾個血學子的事情,主要是他想不知道都不行,如今在京城內已經傳遍了。他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才安穩了兩天,突然就給自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也該自己一時心軟,居然還相信了他,這是自己的失誤。
想到這層,賀蘭玖的臉色愈發難看。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未曾注意到賀蘭玖的神情,故而上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大人,夫人求見。”
聽聞顧昭昭來找自己,賀蘭玖頓時在心裏冷笑了起來。
只怕是做出了事情,如今來找自己八成是爲了求情。不過這次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幫她,畢竟之前幫她的人情已經還完了。
“讓她進來吧。”
此話一出,墨雲差點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夫人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事,大人居然還願意見她,莫非是腦袋撞壞了?
侍衛在下去後,不過片刻的功夫,也就將顧昭昭帶到了他的跟前。
顧昭昭見到賀蘭玖後,未曾多說一句,熟絡地拿着藥箱來到他的身旁,將裏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
賀蘭玖望着顧昭昭爲自己診脈,神情平靜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
顧昭昭愣了下,黛眉微蹙,思索着說:“大人想知道的事情,墨雲都會告訴你,我又何必多費口舌呢?再說了,大人那麼聰明,想來明日太子在朝堂上彈劾你的事情,已經想到了應對之法,我又何必多問呢?”
兩句反問,問得賀蘭玖是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