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氣籲平復下來，不然他真怕自己將自己給活生生的氣死了。
“顧昭昭，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冷着臉，沒好氣地質問道。
平日他做什麼，自己向來都不會插手，可這次牽扯到朝堂上，甚至還將太子給牽連進來，那他就沒有辦法當做未曾看見，將這事給翻過去。
對此顧昭昭淡定地說道：“大人要是想責罰我，那就隨意。不過還請大人再等等，此事我定然會解決清楚。再說了，如果我這麼做的話，大人又怎麼會知曉周圍潛伏着這麼多人呢？”
“人言可畏，我是大人的夫人。他們如此攻擊我，難道不是在詆譭大人的顏面嗎？”
最後，她平靜地加了一句。
對於賀蘭玖，顧昭昭相信他是聰明人。自己只需要說出大概的意思，他自然而然就能夠明白了。
賀蘭玖嘆息了聲，頭疼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不得不說，自己被說服了。
縱然墨雲對顧昭昭多有不悅，可在說話時，他的言辭還是很公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很完整，特別是在得知背後人議論地那些話後，就是他也沒有辦法平靜。
“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賀蘭玖沒有指責顧昭昭的意思。
顧昭昭將手收了回來，在藥箱裏面翻找着，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已經他們說的話，每一句都記錄成冊。明日大街小巷上，包括茶樓的說書先生，幾乎會讓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在別人背後議論着什麼。”
既然選擇在別人的後面嚼舌根，那麼此事被知曉後，也就不要怕被傳出去。
賀蘭玖認真地看着眼前的顧昭昭，差點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再次強調道：“你確定沒有在跟我開玩笑？”
對此顧昭昭淡笑着解釋道：“當然沒有，我可不喜歡同人開玩笑。事情我都已經讓寧生安排好了，底下的人應該在外面張貼呢。”
“哦對了，我借了府中八成的下人去幫忙，相信大人不會介意的。”
居然還有這等事情？
別說賀蘭玖蒙圈了，就連在顧昭昭身邊伺候的紫瑜和椒椒都傻眼了，畢竟他們也一無所知。
號脈差不多後，顧昭昭收拾好藥箱，就將自己從系統中製作出來的丹藥拿了出來，端端正正地擺放在賀蘭玖的面前，認真地說道：“長清丹的確是個好東西，不過不適合大人一直服用。若是長此以往的服用，同樣會在身體之中積攢餘毒。這是我費盡心思爲大人研製的丹藥，不能解開大人體內的餘毒，不過延緩一下還是可以的。”
看着眼前精緻的盒子，賀蘭玖差點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她居然爲了自己親自去研製丹藥，雖然自己不懂，但也知曉研製丹藥是多麼辛苦，畢竟世上有那麼多藥材。可她爲了自己下那麼多的功夫，可見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不然何必作出此事？
不行！有些話自己必須要說清楚。
賀蘭玖翕動着嘴脣，剛要開口同顧昭昭解釋，卻被她無情地打斷了：“我知道大人要感謝我，不用謝。夫妻本是同林鳥，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
她說夫妻！
完了，她肯定是對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等賀蘭玖將這個消息給消化掉的時候，顧昭昭已經走遠了。
唯獨墨雲的視線卻在將賀蘭玖的臉上打量着，良久方纔疑惑地詢問起來：“大人，你的臉色怎麼那麼紅，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對此賀蘭玖乾咳了聲，強行鎮定地說道：“最近風大，有些兒着涼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去歇息了。你也去歇着吧，明日恐怕有不少的事情。”他需要認真地思考下，該如何應付太子纔是。
回去的路上，紫瑜和椒椒二人不斷地在後面交換視線，可交換了半天，誰都沒有上前問一句。
哪知走在前頭的顧昭昭卻突然主動開口道：“我知道你們的心裏肯定是好奇，我爲何會這麼做。雖說賀蘭玖手裏面有權利能夠幫助我，但他要是真的動手了，反而會落人口舌。若是讓那些議論的百姓清楚真相，到時候就算是我打了他們，也是他們活該。”
“不過，光憑用言論澄清還不夠，還需要來點狠的。”
這讓紫瑜和椒椒愣怔了下，一時半會有些跟不上顧昭昭的節奏。
顧昭昭回眸輕笑道：“現在你們還不需要知道，等到了明日，也就清楚了。”
有關顧昭昭打人的事情，在京城之中傳得是沸沸揚揚。起初是說顧昭昭神智不太正常，動手要打人。再到後面，越傳越邪乎。可等到翌日，百姓們看到街道上那些張貼的紙張後，風向瞬間就轉變了。
不光如此，就連茶館的說書先生也就此事改編了諸多版本。不過內容幾乎都是着重顧昭昭爲何打人這點上，延伸到孩子該如何管教方面。一時間，昨日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今日直接人盡皆知。
“誒喲，瞧瞧那些孩子，小小年紀就說出這種話。往後長大了，那可如何是好。”
“子不教，父之過。要不是爹孃喜歡說，孩子怎麼可能會說。更何況這些人都是生在富裕的人家，從小寵溺，長大了之後各個都是無賴。不然的話，哪裏來得那些橫行霸道的地痞流氓。”
“兄臺說得好，不如我們到茶樓裏面聽聽，探討一二如何？我覺得如今教育孩子一事，可謂是重中之重。”
……
就在路上的百姓議論紛紛，各自表達着看法時，突然有人在街道上大聲喊着。
“大家快去城西看看，首輔夫人親自賑濟窮人。有需要的快去，晚了就沒有了。”
一聽首輔夫人要賑濟窮人，屬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顧夫人早不賑濟，晚不賑濟，爲何偏偏選了這個時候，那定然要去看看熱鬧。
懷揣着這個心思，不少人都循聲趕了過去。
城西的城門口，顧昭昭已經命人在此處支棱了一個攤子，前來的窮人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