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叔叔謬讚了,今日前來,乃是有事相求堂主叔叔。還望堂主能過念在往日同我父親的情分上,幫個忙?”她面不改色地說着。
“你父親?”堂主坐在鋪着虎皮的座椅上,思索起來,忽而大笑着說,“傾樂,你是越來越會忽悠我了。當初你父親因爲不同意你和竹兒的婚事,寧願同我鬧得老死不相往來,也不願意鬆口。如今卻說讓我幫個忙,你當我是那麼好說話的?”
這話讓顧昭昭的心都緊繃住了,下意識地朝着傾樂看去。
沒想到大小姐還有這件事情,早知如此的話,自己當初就不將他給叫來,現在這麼一看,彷彿是害了她一般。想到這層,不免有幾分追悔莫及。
“堂主叔叔,你也說了,那是兩年前的事情。既然都過去那麼久了,乾脆就讓它過去吧。我保證,銀子這方面是不會少的。”傾樂鎮定地說着。
可堂主眯着眼睛,冷哼着說:“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那就是你必須要嫁給我竹兒。雖說竹兒如今已經有了婚配,可你知道我心裏最中意的人是你,如何?”
已經有了婚配還要來逼婚,這人算盤可真會打。
顧昭昭緊張地看向傾樂,而傾樂那張平靜的臉上,頭次有了窘迫之色。
她是知道堂主的兒子有了婚配,自己這纔過來,哪曾想他居然還沒有放下這件事情。不過這也沒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堂主這些年一直都想將東市給拿下來,而東市一直都在父親的手中。
只要兩家聯姻,到時候就能夠順理成章地將東市歸於他的手中。
正因如此,她是絕對不會妥協。
就在她思索着該如何拒絕時,身邊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我想堂主誤會了,我同傾樂其實已然喜成連理。只可惜我身份卑微,一直擔心配不上傾樂,這纔始終沒有能夠說出來。如今傾樂已經懷有了我的孩兒,只怕這個婚事是沒有辦法成了。”
顧昭昭走上前去,滿懷歉意地說着。
雖說這個法子不太行,有毀傾樂的清白,可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夠這麼做了。對付這種人,也只有一次性讓他們死了心,這纔可以以絕後患。不然的話,傾樂往後就苦了。
等離開此處,將一帆給就走,到時候再尋個藉口糊弄過去就是了。
“什麼?”
聽聞這話的堂主瞬間從自己霸氣的座椅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問道:“傾樂,此事是真的麼?怎麼先前我一點兒都沒有聽見,莫非是你在糊弄我?”
傾樂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心下頓時就生起了一抹異樣的神情。
不過面對堂主的質問,她很快就冷靜下來,解釋道:“這是真的,我爹也已經同意了。如果堂主不相信的話,可以命人來爲我號脈,我已然懷有身孕一月有餘了。”
見她大大方方的應下,堂主的臉上閃過幾分不悅。
當真是千算萬算,實在是沒有想到最後讓一個小白臉給撿了去。早知如此,自己說什麼也要將婚事給定下來。不過現在都不說這些的時候,東市想要得到,走這條路看來是不行,他還是先把銀子給掙了,到時候再去琢磨別的。
想到這層,堂主的面色緩和了幾分,道:“行了,那就不說這個,我們來談談生意吧。”
見事情總算是說到了正題,顧昭昭暗自鬆了口氣。
又是那一套熟悉的話語搬上來,只不過一些細微末節的地方,稍作了一些小小的修改。
“聽聞鬼市的規矩,故而我想煩請堂主幫個忙。那個孩子甚是可憐,要是帶不回去,我娘肯定會難說的。”顧昭昭說着,一臉憂慮。
堂主打量着他,在確定他不是說謊話矇騙自己後,難得緩和了幾分,道:“罷了,此事我是可以不去管,不過你認得傾樂,傾樂也應該給你說過規矩。這事念在朋友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兩萬兩!”
一聽到兩萬兩,顧昭昭頓時汗顏。
沒想到傾樂猜得還挺準,居然剛剛好,兩萬兩。
就在二人準備應聲答應時,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堂主,不好,有人闖進來了!”
手下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進來,得知這個消息的堂主頓時就情緒激動地質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有人闖進來?”
對於這話,手下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從枯井裏面上來,幹掉了我們守衛的兄弟,將人給帶走了。”
“帶走了?”聽聞這話,堂主若有所思地目光落在了顧昭昭二人的身上。
哪怕他的視線很微妙,可還是讓顧昭昭察覺到。
爲何,他會有這樣的神情?
就在她疑惑之際,堂主卻沒有處理緊急的事情,反倒是走路上前來,說:“要不,你們先將銀子給我,我到時候幫你們直接查。要是找到人了,立馬給你們送過去如何?”
對此,傾樂正要應下,可顧昭昭卻將她的話給截住,道:“不必了,堂主還是先忙吧。想來那個孩子應該還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等堂主這邊忙完了,我們明日再來,也就不打擾了。”
之後,不等傾樂反應過來,她就拉着人朝着外面走去。
動作之快,幾乎讓堂主和傾樂都沒有反應過來。
“堂主,這事怎麼好?那些人將人質給藏在咱們這裏,結果人質沒有了,可沒有辦法交代啊!”手下焦急地催促着。
堂主本想上前將人給喊住,可在聽到手下的抱怨後,不得不先處理這件事情。
他面色冷沉着,再三思慮後,方纔道:“先去看看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偷人,活得不耐煩了!
與此同時,顧昭昭和傾樂也跑了出來。
可半途中,傾樂將顧昭昭的手給甩開,不悅地質問道:“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