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欒的聲音冷了下來,聽起來分外地有距離感,之前戚古覺得杜欒叫他戚先生過於客套了。
結果現在聽了杜欒叫他名字才發現,原來直呼姓名不帶感情的時候更像是陌生人。
戚古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
杜欒彎腰把方纔戚古遞給他的那兩籃草莓都放在了地上,在戚古面前從來都是帶着笑的臉這回不再有笑意。
“這個還給你,戚古,你應該一直都覺得我們關係不太正當吧?明明只是一個攀附着你的菟絲花,結果還因爲你有意無意對我展露出來的溫柔動心。
是挺噁心的。
我們斷了吧,你說得對。你身邊是不缺人,比我好的人有的是,你再找個新的,我走了。”
杜欒根本沒有給戚古思考的時間,飛快地說完這麼一段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戚古站在原地傻愣愣地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追上去,他已經被剛纔杜欒流露出來的哀切給攥緊了心臟。
不是的,欒欒,你是最特別的。
無意識地挪動了一下,踢倒了腳邊的草莓,白色的花徹底同草莓分開,花瓣都開始枯萎了。
雖然剛剛目睹了杜欒的苦情戲,但是系統莫名覺得杜欒心情不錯。
“宿主,這個……你還好嗎?”
杜欒走在出度假村的小路上勾着嘴角,心情飛揚,“很好啊,我和戚古的關係大概是要破局了。”
雖然不知道收藏品還有什麼事情瞞着他,但是相信離告訴他也不遠了。
系統:“那就好,是這樣子的,關於簡奇的檢測下來了……”
杜欒意味不明地笑道:“沒有異常是吧?”
系統不明白爲什麼杜欒能夠猜到檢測報告的結果:“是的。”
杜欒:“哦。”
時間局,呵。
杜欒下山之後掏出手機,又重複了一遍之前在手機上的操作,這回手機上面顯示得則是一連串的數字,看起來像是號碼。
系統看得分明,它在這段時間又去安裝了一個檢索插件,現在已經能夠探知到杜欒使用的技能是什麼了。
它的電子屏上明晃晃地顯示着:【電競高級世界主角特技——網絡之神(終身綁定)】
據說時間局的員工在得到主神的認可之後就能有機會深入學習馬甲人物的技能。
但是它的宿主不是被主神降罪的人嗎?
怎會有如此特殊的待遇。
杜欒不知道系統在它自己的空間裏面因爲他展露的一些技能正絞盡腦汁,想得程序都有些錯亂了。
“陳素?”
陳素剛回到家,正準備出去樂呵樂呵,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裏頭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
經常有小明星從別處弄來他的聯繫方式想要自薦枕蓆,有時候他心血來潮也就跟人玩一段時間。
這次這小明星的聲音就不錯,跟珠落玉盤一樣,叫起來肯定很好聽。
“親愛的~叫這麼生分幹什麼~”
杜欒隔着話筒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陳素那波浪形的語調,“我是杜欒。”
陳素起先還沒反應過來,想着這名字有點耳熟,然後忽然靈光一現。
聲音一下子正經起來。
杜欒:“別叫我嫂子,戚古那傢伙不要我了,你過來度假村這邊一下。”
陳素有些沒明白,嫂子這是甩了他大哥之後要另找出路嗎?聽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難過,反而特別地雲淡風輕。
杜欒:“你們家應該對楚重他管理的那破公司挺有想法的吧?”
陳素也有涉及到家中的一些產業,一時沉默下來,他們家的確是跟楚重家在很多領域上都有重合。
但是之前因爲楚重有戚古的協助,所以他們家總是被壓一頭,說起來還是有些憋屈的。
可要是對楚重下手,那可就是跟他大哥爲敵啊。
雖然他最近跟楚重有些不太對付,但是他跟他大哥還是情比金堅的。
不能夠爲美色動搖!
“嫂子,我不知道你跟大哥發生了什麼,但是你……”
杜欒:“戚古他最近跟楚重也不太對付,沒事,他不會說什麼的,而且楚重跟他有關聯的公司我不會動。”
陳素聽着杜欒淡然的語氣下意識點了點頭,又想起來現在兩個人還隔着手機,杜欒看不見他的舉動。
“爲什麼?”
杜欒笑道:“因爲楚重想動我。”
陳素:“嫂子你魅力還挺大。”
不對啊,他嫂子不是一明星嗎?怎麼能夠這麼自信地在這邊跟他談怎麼搞垮楚重公司的事情?
“嫂子……你可能現在是怕楚重知道你跟我大哥分了強迫,但是,說實話,幾百個我加你都動不了楚重的公司,臭皮匠也要三個才能比得過諸葛亮,我們才兩個人。”
杜欒:“陳素,你去問問你親哥,問問他最近是不是總被楚重搶項目,再讓他查查他公司裏面叫葉草的人。”
陳素有些莫名,但是杜欒的語氣過於篤定,加上他最近的確總是看見他哥一臉的愁樣。
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另一個手機給他哥打去了電話。
“哥,你最近是不是被楚重針對了?”
陳言一愣,他這傻弟弟什麼時候這麼關注公司裏的事情了?“嗯,你別管,沒事,我會解決的。”
陳素心裏面一咯噔,看了眼跟杜欒正在通話的那個手機,嫂子怎麼知道?難道是他大哥說的?
“就……大哥跟我說,讓你注意一下你們公司那個叫葉草的人。”
陳言把玩着鋼筆的手一頓,葉草?那個人好像的確是在這次的幾個項目之中都有參與到。
不過因爲不太起眼,所以他之前懷疑人的時候都沒有看到這個人身上。
“戚古說的?替我謝謝他。”
陳素拿着被掛斷的電話,把跟杜欒通話的手機又放到了耳邊:“嫂子,你怎麼知道的?要是葉草沒有問題怎麼辦?”
杜欒:“我們見面說吧,趕緊過來接我,我不想在這邊喂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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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古不知道杜欒十分瀟灑地坐上了陳素的車去了大別墅準備給楚重搞事情。
他現在躺在度假村裏面的水牀神思不屬,一點都靜不下心來,煩躁得很。
一想起下午杜欒看着他幾欲哭出來的眼神就忍不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