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夥計,忽然道:“小子,你叫陳曦?”夥計道:“是的,大人!”

    “你是哪裏人?”“回大人話,小的是本地人!”

    “家住何處?”“回大人話,小的住在城東五里鋪。”

    “家裏還有什麼人嗎?”“回大人話,小的父親去世早,家裏只有小的和母親。”

    朱師爺的目光陰冷,緩緩道:“知道我是誰嗎?”夥計道:“回大人話,掌櫃的只說您是朱先生,今日包了整個五層,讓小的專門爲您服務,不得有絲毫不周之處。”

    夥計的回答,朱師爺似乎很滿意,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道:“陳曦,實不相瞞,我是城主府的。如果你今天的工作做得讓我滿意,我會考慮在城主府給你某個差事!”

    夥計一聽,大喫一驚,面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伏在地上,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的定當全力而爲!”

    朱師爺點點頭,道:“起來吧!現在這裏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有需要我會通知你!”

    夥計這才站起身,向朱師爺深施一禮,然後轉身下樓。

    朱師爺向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肖副將那邊和黑臉大漢那邊,略有所思,隨後走進包廂。

    由於包廂外設置了結界,裏面的情況不得而知。包廂之外,也只有兩張桌子。

    那位肖副將所在的桌子上,算上肖副將,一共九個人,而黑臉大漢這邊一共十六個人。

    但肖副將那桌,顯然非常活躍,一邊喝酒喫肉,一邊高談闊論,完全不顧其他人。肖副將平時說話聲音就非常洪亮,幾杯酒下肚,更是聲震樓宇。

    其中一人道:“肖副將,敖參將這次是怎麼了?自從咱們來到這飛華鎮,他就變得小心翼翼,什麼事都畏首畏尾。恕小的直言,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啊!”

    另一人道:“是啊!雖然那個什麼穆城主未現身,但那位朱師爺不就可以代表城主府嗎!這幾天,他對我們可是非常客氣。”

    又一人道:“哼!他當然要客氣!即使是那個穆城主出來,也得對咱們客客氣氣的!話說,咱們林公子怎麼會看上那穆城主的女兒?還主動上門提親!”

    “咱們林公子若想要女人,我們林家的大門早就被擠破了!那穆城主的女兒就算美如天仙,也沒這個必要吧!”

    “誰說不是呢!況且,還來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想睡得舒服,喫得順口都難!不過話說回來,咱要是不來,還真想不到!原來,這天底下還真有這麼差勁兒的地方!”

    其他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毫無顧忌。

    肖副將哈哈大笑:“來來來!爲我們有幸來到此地,幹一個!喝酒!哈哈。。。。。。!”

    肖副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桌子。和他們這場正好相反,對方雖然十幾個人,但都在喫飯,沒有人喝酒,也沒有人說話。

    黑臉大漢感覺到肖副將的目光,他也擡起頭,看向肖副將。兩人目光相對,黑臉大漢似乎刻意避開肖副將的目光,他立刻低下頭,繼續喫飯。

    肖副將微微一笑,道:“兄弟們,你們看,對面死氣沉沉,哪有那樣喝酒的。”一人大笑道:“哈哈。。。依我看,一定是誰家剛死人了,否則,怎會如此!”

    另一人接着笑道:“我說那個姓穆的娘們兒怎麼整天穿一身白呢,是不是那個穆城主早就死了,但又不便明說,即使林公子親自前來,也不出現。”說完,其他幾個人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忽然,一聲暴喝道:“放肆!”“嗖!”的一聲,一道黑影閃電般向肖副將那桌疾射過去。

    肖副將右手輕輕一擡,便將那道黑影抓在手中,哈哈大笑道:“兄弟們,你們看,有人喫個飯連筷子都拿不住,居然跑到我手裏了!某不缺筷子,還是還給你吧!”

    一邊說着,兩根手指輕輕一抖,那根筷子便朝着黑臉大漢那桌飛了過去。筷子的飛行速度並不快,和剛纔來時差了不少。

    黑臉大漢眼中寒光一閃,就在那隻筷子馬上飛到桌旁時,忽然出手如風,一把抓住那隻筷子,遞給剛纔扔筷子那個人。那人站起身接過筷子,本想說什麼,看到黑臉大漢的表情,隨後坐下,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肖副將站起來,端着酒杯,大大咧咧的來到黑臉大漢這一桌,徑直走到剛纔扔筷子那個人身旁,道:“這位朋友,某雖是個粗人,但也知道禮尚往來。你送給某筷子,爲表示感謝,某得敬你一杯!”

    那人便是這十幾個護衛的隊長,剛纔這些人口出狂言,尤其是這些人說了一些對城主不敬的話,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扔了一隻筷子過去,沒想到這位肖副將竟然自己過來了。

    黑臉大漢坐在那裏動都沒動,看也沒看肖副將,只是那位護衛隊長站起身來,怒道:“姓肖的,你們遠道而來,我們本來是非常尊重你們的,畢竟來的都是客。但你們的人不僅經常無理取鬧,肆無忌憚,今天竟然公然出口侮辱小姐!我只是給個提醒!哼!給你送筷子,你還不配!”

    肖副將微微一笑:“哦?是嗎?看樣子,某這杯酒,李隊長是不喝了!”護衛隊李隊長冷笑道:“肖副將,李某今日有軍務在身,不能飲酒。”

    肖副將笑道:“李隊長,某聽說,你們講究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送了某筷子,某若無所表示,日後豈不被人揹後說三道四?”

    他的笑容逐漸散去,面色逐漸冰冷,淡淡道:“某既然來了,這杯酒,李隊長必須喝,如果不喝,某豈不是很沒面子?”

    李隊長冷笑道:“肖東樓,我剛纔已經說了,今日我有公務在身,不能飲酒!不過,即使是在平日,肖副將的酒,李某也沒興趣!”

    肖東樓忽然哈哈大笑:“哈哈。。。。。。!李鐵山,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今日肖某便領教領教,看看李隊長有沒有拒絕肖某這杯酒的實力!”

    肖東樓說着,探臂膀,將手中酒杯向李鐵山遞了過去。李鐵山冷笑,當肖東樓的酒杯離他不足半尺時,李鐵山身體忽然向左平移半尺。?

    李鐵山剛要轉身,肖東樓身形如風,已到了他的左側,冷笑道:“看來這杯酒某需要親自喂到李隊長嘴裏了!”

    說着,肖東樓將手中那杯酒拋向空中,身體忽然一擰,左手指向李鐵山。李鐵山閃身,想要躲過肖東樓的一指,哪知肖東樓這是虛招李鐵山身形一動,肖東樓一轉身便到了李鐵山身後。

    肖東樓左手一指,李鐵山忽然發覺身體已經不能動了。這時,那杯酒恰好從空中落下來,肖東樓伸手接住酒杯,酒杯一滴酒都沒灑出來,他哈哈大笑,道:“李隊長,剛纔多有得罪,這杯酒權當賠罪!”

    李鐵山面色蒼白,但身體已不受他控制,他意識到,自己和這位肖東樓之間,實力差的有點兒遠,自己即使不輕敵,也絕不是肖東樓的對手,但爲時已晚!

    忽然,一道冷漠的聲音道:“肖東樓,這裏是飛華鎮,還輪不到你們在此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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