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難嚎了一嗓子,衆人這纔將被壓迫着的李難從地上扶了起來。

    又盯了一會,覺得沒啥意思李難就先撤了。

    回到房間裏,李難倒頭就睡。

    時間來到深夜。

    夜風徐徐吹散了酷暑的炎熱,一陣悠揚、傷感的鋼琴聲被風裹挾着,在鏢局內迴盪。

    李難從牀上坐起,被着淡淡的鋼琴聲勾起了些許憂愁。

    手緩緩放在胸前的那口小冰棺上,細長的眼眸中有感情流露。

    過了會,李難回過神來。

    “這是當家的在彈鋼琴?”

    李難疑惑着,從窗戶一躍而下,腳尖有清風相伴,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不止是李難,恭叔幾人也被着憂愁的鋼琴聲給吸引了過來。

    “當家的在裏面?”

    恭叔默默的叭了口煙,點點頭,情緒不是很好。

    透過窗戶,看向大堂內那架快要落灰的鋼琴。

    此時的陸三金穿戴整齊,他那雙細長溫潤的手在鋼琴鍵上不停的擺動。

    那鋼琴聲正是從陸三金手下傳出來的。

    “沒想到當家的還有這才藝。”

    “對了滄月呢?”蔡八斗突然問道。

    呂青橙回道:“人家還在睡覺吧,你關心這個幹嘛?”

    又過了一會,鋼琴聲才退去,而陸三金正坐在鋼琴架上看着手上的一副素描。

    眼神深邃,看不清楚情緒。

    “我先回去了。”

    盛秋月這時似乎也被勾起了什麼回憶一樣,朝着衆人笑了笑。

    來回撫摸着頭上長戴的那根髮簪。

    “舅媽,我送你回去。”

    白敬祺心思雖說不是很細膩,不過盛秋月的表情這麼低落,自然能夠感覺出來。

    衆人緩緩散去。

    後院,閣樓,陽臺上。

    邱瓔珞穿着那身,常穿的黃色連衣裙,柔順的頭髮順着肩膀滑落,望向天空中皎潔的明月。

    突然間泣不成聲。

    音樂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陸三金那咆哮聲喚醒。

    嗯,和土撥鼠有點像。

    “啊~”

    蔡八斗起來的最早,拎着刀,從廚房跑了過來。

    蔡八斗問道:“當家的,咋了?咋了?”

    “我被盜了!!!”

    衆人一陣慌忙腳亂,趕緊將桌子上的幾千兩銀票遞給陸三金。

    “當家的,銀票還在還在。”

    陸三金連連擺手,說道“我的畫!我的畫!畫!畫沒了”

    “啥畫呀?”

    “拉斐爾,達芬奇,米開朗基羅全都沒了!”

    說到激動處,從脖子紅到了臉。

    之後又是一陣土撥鼠式咆哮。

    拋繡完後,陸三金身子一抖,竟然昏厥了過去。

    邱瓔珞剛好在,就開始給陸三金把脈。

    “八斗去燒壺熱水,把這包玲瓏散給當家的,泡水喝就好。”

    李難醫術也還可以,聽到玲瓏散就知道只是氣急攻心加上天氣炎熱,中暑了。

    邱瓔珞紮了幾扎,過了會陸三金就醒了過來。

    盛秋月端着藥,就想讓陸三金服下。

    這時陸三金在大堂內來回踱步,心中很是焦急。

    盛秋月剛將藥端過來,陸三金心中煩躁,不小心將藥打翻了。

    人一怔,收斂了心神,立刻道歉道:“秋月姐我,對不起,我壓力實在太大了,這畫是我所有的財產。”

    盛秋月沒有說話,默默離開了。

    “不會吧,你家這麼有錢。”呂青橙玩着手上的華容道回道。

    白敬祺拍了拍呂青橙肩膀,說道:“他不是和家裏斷絕關係麼……”

    這時。

    蔡八斗走了過來,拿起另一邊桌子上銀票就向陸三金走去。

    嘴中喊道:“當家的畫沒了,你還有銀票呢。”

    說着腳卻小心踩到,剛纔摔在地上的瓷碗碎片,摔了個狗喫屎。

    手中數千兩銀票,掉落在一邊的熱水盆裏。

    衆人這才慌了神,趕緊上去搶救。

    可惜這洗臉水是熱的,這數千兩銀票都黏在一起,怕是不能用了。

    呂青橙剛纔瞧見地上還有一張銀票,眼疾手快的將它拿了起來。

    “好消息,當家的,好消息。”

    坐在沙發上的陸三金一愣,以爲這以銀票有救了,鬆了一口氣。

    這陸三金自己要是沒有大量的現金儲備,心裏沒有安全感。

    啪的一聲,呂青橙將那張面值爲五十兩的銀票甩在桌子上。

    “還剩五十兩。”

    陸三金剛剛恢復些許平靜的臉,又開始崩潰了。

    怒吼道:“滾~”

    衆人腳底抹油,趕緊開溜。

    傍晚。

    “青橙你去,報案,一定要報案!”白敬祺坐在欄杆前,對着呂青橙說道。

    “爲什麼要我去?”

    “因爲你爹是知府,你去人家肯定會重視。”

    恭叔手上的小菸斗從嘴裏拿出,緩緩說道:“一樣的,只要被盜的金額夠大的話,官府都會重視。”

    恭叔坐在一旁,又說道:“只是我們一點這樣說都沒有,報了案,人家也沒轍啊。”

    蔡八斗此時對於把陸三金的銀票弄沒了,抱有深深的內疚。

    在原地來回踱步,絞盡腦汁的回憶。

    “誰說沒線索?那女的不是叫滄月嗎?”

    盛秋月在納鞋底,聽見蔡八斗的回答後,老氣橫秋的回道:“名字是假的。”

    蔡八斗又道:“那她會武功。”

    李難來到蔡八斗身旁又問道:“那她是哪派的?”

    蔡八斗又一會兒搖頭表示不知道,又說道:“不過她練的是外家拳!”

    說到着,蔡八斗還摸了摸脖子處的一處粉肉。

    剛剛癒合沒多久。

    盛秋月頭都沒擡,回答道:“江湖上練外家拳的有十來萬人,你怎麼找?”

    蔡八斗突然回答道:“我知道他的身高,長相,三圍。”

    李難前面聽着還算正常,聽到蔡八斗說到三圍都能看出來時,喝進嘴裏的濃茶,差點噴出去。

    “不是鬥哥,三圍你都能看出來?”白敬祺咬着這一根草,問道。

    蔡八斗緩緩解釋道:

    “知道高手過招,爲什麼要說請賜教嗎?”

    李難等人搖了搖頭,這還真不清楚。

    蔡八斗馬步一紮,撩起了褲襠前的一塊布。

    有那麼點武林高手的味道了。

    “請、賜、教!”

    說到最後,蔡八斗轉過頭那雙大眼看向邱瓔珞。

    左手成掌橫在前面。

    邱瓔珞一把將手上的茶水潑向蔡八斗,羞怒道:“你看什麼呢?”

    呂青橙在遠處說道:“我說八斗,你能不能研究點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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