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軍部的調查,徐邵將軍並無任何過失。

    也確實是這樣,單看戰局的結果,大盛既沒有失去肅州城,也沒有失去嘉峪關。

    至於爲何徐邵將軍如今是驍勇將軍鎮守嘉峪關,那便是他迎娶了徐夫人後,向朝廷上書自請的了。

    李琅玕知道這個消息時。已經和飛絕窩在這個深宮大院兒好幾年了。

    這幾年裏,徐邵將軍每年都會託人把匕首送給飛絕,可每次都以飛絕的一次情緒失控收場。這個禮物也是到現在還沒有送出去。

    故事太長了,李琅玕已經趴着睡着了。南迦又力氣太小,只能在他身上蓋個毯子了,

    紙鳶來給南迦送一份蓮子羹,王嬤嬤特意交代出鍋了就趕緊送去,要趁熱喝。

    她走到跟前兒時,才聽見李琅玕和南迦的對話,氣氛有一些嚴肅,自己還是不要打擾爲好。就呆呆地站在原地,把這個故事從頭到尾聽了一遍。

    現在這一切反常都能解釋地通了,飛絕確實姓沈,他是沈將軍的兒子呀!

    可自己呢?

    她是因爲弟弟生病,家裏沒錢買藥,被父親賣給人牙子的。

    若不是被姑娘的母親看上買回了陸府。怕是不知道在哪兒苟活着。

    可他確實將軍的兒子。

    自己原來配不上他呀!

    還不算太晚,南迦見今日進門後,紙鳶好象有話要說,怕是和糧店有關。萬一事關重大,還是今晚就問問清楚爲好。

    打開門就見一碗蓮子粥放在地上,險些被南迦開門的動作打翻?

    咦?怎麼有一碗蓮子粥在地上。

    一摸,粥已經冷了,還結了一層粥皮。

    南迦端起來準備去找找紙鳶。卻碰上了迎面走來的王嬤嬤。

    “咦?王妃,粥怎麼放涼了也沒喝?”,王嬤嬤看見了南迦手上的粥碗表達了疑惑。“紙鳶不是早就送過去了嗎?”

    “紙鳶?”,這粥既然是紙鳶送過去的,卻被放在了地上。

    只怕他們的對話,紙鳶全都聽見了。

    南迦心裏有一些五味雜陳。

    紙鳶從下和她一起長大。南迦一直覺得母親去世後,紙鳶就是自己最親的人了。這個小姑娘和飛絕之間暗生情愫這件事,也不難看出來。李琅玕和自己也已經開始有意無意的撮合兩人了。

    可。。。。。。心裏的隔閡還是要自己想明白。更何況,紙鳶是因爲自己的身世而感到自卑。

    當初,賜婚的聖旨到了自己的頭上的時候。南迦也是這樣想的,我配不上他。自己的父親,那麼一個不受器重的官員,自己還是個在家裏連人頭都可以不算的庶女。

    他那麼尊貴,高高在上,卻和自己有了這段“孽緣”,怕也是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吧。

    可事實證明,李琅玕自己並不是這樣想的。

    身份的差距依然存在着,外人的詆譭和詬病也不能完全消失,可他們的小日子依舊精彩紛呈。

    第二日。

    李琅玕果然很快就整理起了昨夜的心情,面上看不出一點兒頹廢和萎靡,就是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夜,臉上咯出了一個碗底兒大的印,讓他一照鏡子就委屈。

    “你怎麼不把我擡到牀上去呢!”,瞧瞧,開始抱怨南迦的不是了。

    “你多重自己不知道啊,我擡你?”,這人開什麼玩笑,南迦再往身上貼二十斤肉也擡不起來他呀!

    “那,那,那就把我叫醒唄。”,第二句抱怨的氣勢明顯就弱了下來。

    “你睡得那麼熟,我也得叫的醒你呀!”,南迦纔不喫嘟嘴,扮委屈這一套呢。

    “你聽你這話說得,我好像一隻大肥豬。拖也拖不動,睡又睡不醒的。”

    自己還知道呀!

    這話還是不能說出口,說出口了多傷自尊呀,南迦笑而不語,替他繫上了腰帶:“你是不是明日休沐?”

    “是啊,你今天幫我多照顧照顧飛絕。他每次都會難過上個一兩天。”

    “好~安心去吧。”,她不僅要照顧照顧飛絕,還得照顧照顧紙鳶。

    “哎。”,看着李琅玕騎上馬的背影,南迦不自覺感嘆道:“我還真是忙呀!”

    紙鳶確實是不對勁,往常這時候早就粘着南迦了。就算認識了這麼多年,紙鳶和南迦還是有說不完的話。看來一晚上的時間,她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緒。

    “王嬤嬤,廚房有紙鳶愛喫的桂花糕嗎?”

    “有的有的,我這就去準備。紙鳶姑娘好像身體有一些不舒服,多喫點兒喜歡的糕點也能快點兒恢復。”

    南迦準備主動出擊。

    “紙鳶,我拿來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糕!”,第一步,用開心的氣氛感染她。

    紙鳶還愣愣的,躺在牀上拿被子裹着自己不說話。

    “你不舒服呀,喫塊兒桂花糕就舒服了。”,第二步,用撒嬌來引起她的注意。

    紙鳶還是沒動。

    只能使出最後一招了。南迦放下手裏的桂花糕,一連串靈巧的動作之後,她已經鑽進了紙鳶的被窩。

    紙鳶被她攔腰抱住。

    “我們以前經常一起睡的。對吧,紙鳶。”

    紙鳶好委屈呀,感受到南迦抱着自己的溫度就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哇”的哭了出來。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就這麼被當頭一棒,確實很是可憐。

    紙鳶哭了好一陣兒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都抹到了南迦衣服上。這會兒才從放聲大哭轉爲小聲抽泣。

    “好了好了,別哭了。”

    紙鳶停不下來呀,現在的她覺得桂花糕都不好吃了。

    “其實,你擔心的事情並不成立呀。你不要管別人想什麼,你只要明白他在想什麼不就好了。”

    “是嗎?”,紙鳶從南迦的頸窩裏擡起了頭。

    “是呀,爲什麼不是。”

    “是哦,我只要在意他的想法。”

    “所以呀,小姑娘,你要勇敢一點。”,南迦欣慰的摸了摸紙鳶的頭,“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飛絕的遭遇,也應該知道他的想法是病態的。他不但沒有原諒徐邵將軍,也沒有原諒自己。你比起在這裏難過,難道不是應該去幫助他克服這個心裏的疙瘩嗎?”

    紙鳶點了點頭。

    南迦見她已經緩過來了,也不禁開始調侃她:“大姐,你這一下子,我又要換衣服了。全是你的鼻涕眼淚。”

    終於是破涕爲笑了。

    可這哄好了一個,不還有另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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