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也聯想到了,東珥的“幫兇”一定就是南迦了,想來那個什麼幫東珥物色人家的事兒也都是杜撰的。她早就給家裏僕人們下了命令,要提防着定遠王府來人。

    可紙鳶還有李嬤嬤呀!

    李嬤嬤每天早上回到城西的集市裏給兒子和媳婦買小乳瓜。

    這不正是一個製造偶遇現場的好時機嗎!

    “老闆,我又來了。昨天那個瓜甜呀!我再要一斤。”

    “好嘞!您最近經常來呀。”

    “這不我兒媳婦愛喫,嚐了好幾家攤子的,就你家的最甜。”,李嬤嬤一想到兒媳婦給自己添了個大孫子就高興:“你看我常來,能給便宜點兒不?”

    “可以啊,可以啊,您自己挑啊!”,店家拿了個竹簍放在王嬤嬤面前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紙鳶一看,好機會呀!“哎呦!這不是李嬤嬤嗎?”,這個熱情的招呼一下就吸引了李嬤嬤的注意力。

    “紙鳶姑娘啊!你怎麼也出來買菜了。”

    “王妃這不是叫我去查鋪子的賬目,回來的時候順路就想買個小乳瓜,也不知道哪家的甜?”

    “那你可問對人了。就這家,這家的甜。”

    “是嗎!那可是太巧了。還說呢,最近太忙了,你家小孫子滿月宴沒去上,你活可惜不可惜。紙鳶惋惜的表情又重出江湖了。

    “沒事兒沒事兒,虧你還惦記着!週歲宴,週歲宴一定得把你叫上!”

    “好嘞,我聽東珥姑娘說你家小孫子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呀!見人就笑!”

    “可不是,可好養了。都不哭鬧。”,李嬤嬤真是一聽別人說孫子就高興啊。彷彿孫子那張小臉兒就在眼前一樣。

    看李嬤嬤正在陶醉,紙鳶趕緊把話題引導了正事兒上:“最近兩天也沒見東珥姑娘。

    李嬤嬤一下就機靈了,想起了陸夫人跟她說的話。可轉念一想,這又不是陸府,這紙鳶又不可能把東珥那麼大一個大活人給悄無聲息帶走了,說了也沒什麼關係。況且,陸夫人也真的沒有告訴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發生爭執的那天,周圍的人都被支走了。

    “你可不知道,夫人啊和姑娘大吵了一架,就把我們姑娘鎖到了房間裏。也不知道具體因爲什麼。”,李嬤嬤附在紙鳶的耳邊說。

    “他倆是哪天吵起來的呀?”

    “就前天。”

    這不是真相大白了。

    不難猜,這是東窗事發了。

    “所以我那個不省心的姐姐是翻牆去給文先生送考的?”,真是個有血性的少女呀!南迦自愧不如。

    文斌自然是自信滿滿走出考場,對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他以爲自己能在王府看見滿心歡喜迎接自己的東珥的,簡單的幾句寒暄後,他的眼神就開始飄忽不定好像在尋找着什麼。

    “怎麼不見東珥姑娘?”,在瞟了無數眼也沒見東珥出現之後,文斌非常確定東珥今日沒來赴宴。

    “東珥呀!東珥她。。。。。。”,南迦有一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因爲她不確定以文斌的個性是會因爲東珥父母的反對而就此放棄,還是會奮力一搏直接找上門。但南迦可以確定是,這兩種做法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看着南迦欲言又止,文斌心裏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了。那天東珥跑來送他進考場時頭髮凌亂,腿腳看起來也有一些不方便。一看就是從家裏偷跑出來的:“東珥姑娘,是不是因爲我,被母親責備了?”

    額~猜的可真準。文斌已經儘量說的委婉一些了。這下好像也沒必要隱瞞了。

    “東珥那邊的情況也不是非常糟糕,母親只是把她鎖在家裏不讓出門罷了。”

    “我還是連累她了。”,文斌有一些情緒低落。

    “也沒有,她一日三餐都正常喫着呢。”,再說了,也談不上誰連累誰。

    這頓飯,文斌喫的很是心不在焉。南迦也沒有開口問他事情鬧成了現在這樣準備怎麼辦,看他的意思還是要等會試的結果出來之後再想應對之策了。

    。。。。。。

    和李琅玕的夜間閒談之中,南迦也提起了現在的文斌。

    “文先生對自己的出身還是很在意的。”,世人多武斷,文先生的出身本身就像一層灰濛濛的罩子,讓本該熠熠生輝的他小心謹慎,寸步難行。幸好還有科考這一條道路,不然,文斌的未來應該不難想象,應該也像他父親一樣,最後爲了生計而放下書本。

    “可我並不覺得他的身世不佳是值得自卑的事情。若是成長環境有限仍然能像文先生那樣文采斐然,不更證明了他是個有毅力的人。他也不必被身世牽絆,不得已去攀附誰,結交誰。”

    果然是個直男。

    “可文先生現在的自卑不在科考上,而是娶妻啊,娶妻。”,和他真是沒話聊,不在一個頻道山。

    “算了。不說這個了,安州的水患查出什麼了嗎,那個縣丞還是沒有抓到?”。

    李琅玕聽出了南迦這話裏話外對自己父親的擔憂,但也不得不照實回答:”纔到大理寺問過了,沒什麼消息。”

    李琅玕也派自己的人去安州調查了出城記錄,不出意外,那個縣丞就沒有走出安州,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還有上線,而他的屍體此時怕是都已經被處理乾淨了。

    這真是個死無對證的死局。

    李琅玕派人查了查那位原安州縣丞的做事秉性。他爲人穩重,考取功名之後就一直在安州任職,膝下只有一個獨子,這個獨子在一年之前便以遊學爲理由離家了,在出事之後也沒有回過家。不說對待百姓有多麼親厚,但也是個老實人,兢兢業業完成自己手下的工作罷了,沒犯過什麼大錯。

    安州的水患也不是最近幾年纔有的了,而是一直都很嚴重。朝廷一直以來都有撥給安州專門建設防洪堤壩的款項,因此每年隨着這筆款項調度的記錄一起的還有每年安州堤壩高度和水位線高度的記錄。可是派去暗訪的人卻發現這兩年款項調度的記錄並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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