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那個看起來是長官的人站在陸泛面前:“那封信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陸泛恢復了情緒,他確實對這封信一無所知,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還狡辯!現在證據確鑿!這信是你的筆跡吧,又是在你的書裏發現的。裏面的內容就是你迫害安州縣丞的證據。”,這個長官言之鑿鑿,他連續看守了陸泛好幾天,早就想下班回家了,剛以爲解放了又來了這一出。

    “我確實沒話可說!”,陸泛還是篤定這封信與自己無關。

    “陸大人,你看我們也都挺辛苦的,趕緊認了吧,您也給我們條活路吧!”,那位長官實在是不想耗下去了。

    “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是想逼我認罪嗎?”,陸泛對這位長官審訊的態度非常不滿意,好像此時自己就一定是犯人了一樣,於是他大吼一聲。

    看到陸泛是這個態度,長官也決定不跟他再客氣下去了:“您要是這樣說,我就不和您客氣了!那就上刑吧!”

    好啊,這纔是準備屈打成招了呀!

    “你們這是打算屈打成招?你們不怕我也下一封血書讓你們也嚐嚐我的滋味。”,陸泛覺得自己現在的境況實在是諷刺,要讓他認了屈打成招的罪竟然要用屈打成招的方式。

    長官聽了這話是火冒三丈,剛準備破口大罵,來了個守門兒的獄卒趴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麼,那位長官臉色大變,說道:“今天算你走運。”,這話是跟陸泛說的。

    “好了,咱麼都撤!”,這話是說給這間牢房裏的其他獄卒說的。

    一個時辰前。

    李琅玕接到了筆下的密詔讓他從小門進宮。

    果然,那封被當作罪證的信就在陛下手中。

    “雁行,你怎麼看?”,陛下背對着李琅玕坐在龍椅上。他最近因爲這些事兒很是頭疼。

    “父皇。兒臣。。。。。。”,李琅玕欲言又止。

    “沒事兒,你說。”

    “陸泛大人是兒臣的岳父,兒臣不好發表評價。”,李琅玕此時確實是看不出父皇的情緒,也不敢貿然爲岳父出口辯解,生怕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你我都知道,這時慶王的把戲不是嗎!”,陛下的語氣突然充滿了威嚴。

    “我早就發現了我這個弟弟的小動作,所以才讓你替我盯着他。可我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果然,是陛下早就發現了慶王與西妃之間的勾結才讓李琅玕早有準備的。

    “他竟然利用水患!利用百姓的性命妄想在京都城內製造瘟疫!”,陛下想起慶王這做的一樁樁一件件混蛋事兒就火冒三丈。

    “幸好你的王妃機靈,及時化解了他的陰謀。但也是這樣讓他懷恨在心,決心出手報復纔有了現在這一出,不是嗎?”,多麼巧妙的一個反問呀!陛下雖然在九五至尊之位,可還是洞察這一切。

    “我這個弟弟,我最瞭解。睚眥必報。”,陛下的背佝僂了下去,無奈的嘆了一聲氣:“這封信,你看看吧!”

    李琅玕上前拿起了桌上的信,確實很真。他這兩天尋找翻案的線索看了很多陸大人做記錄的卷宗,所有書寫的小習慣都對的上。找不出什麼漏洞!

    “你,我,信他陸泛是清白的。可是現在聚在刑部前的百姓們不相信他是清白的。只有唯一一個機會了,你拿着這封信去找陸泛。朕給你三天時間,找出翻案的方法,務必告訴陸泛無論如何不能認罪。就算到最後關頭,朕也會想個辦法,保他姓名的。”,陛下這話說的越來越有氣無力。如今朝廷之上的忠臣不多了。陸泛算不上是個肱骨之臣,卻是一個老老實實的清白官。他不能讓這樣的好官失望啊!

    “兒臣,遵命。”,三天,他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去吧。”

    於是李琅玕就出現在了刑部大牢前。

    “王爺,您這是。。。。。。”,他還未下馬就有個獄卒諂媚的湊了上來。

    李琅玕跨步下馬,舉起手裏的聖旨:“皇上手諭,讓我親自提審陸泛陸大人。”

    衆人都跪下來接旨。

    李琅玕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刑部大牢。

    “王爺。”,剛纔那位長官端了一盞茶畢恭畢敬站在他面前。

    李琅玕瞥了一眼他,見他尖嘴猴腮的樣子就噁心:“你們都下去,我要單獨審問他!”

    長官端着茶杯的手就這樣定在了半空中。他尷尬極了,感覺身邊的人都在笑話自己:“聽見了沒有,都下去,都下去。”

    終於牢房裏只剩下了兩個人。

    “陸大人。”

    “臣,見過定遠王。”,陸泛這兩日在大牢裏都無心喫飯,但也遵從禮數顫顫巍巍給李琅玕行了禮。

    “陸大人不必多禮。”,李琅玕見他虛弱的樣子就很是難受:“陸大人,您放心,東珥姑娘現在就在定遠王府,他很安全。”

    聽到女兒沒事兒,陸泛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兒:“老臣也沒想到,和王爺的第二次見面居然是這個境況。”

    “陸大人我此次前來是奉陛下之命來問問,關於這封信。”,李琅玕從懷裏掏出了這封信遞給了他。

    陸大人見如此重要的證物陛下竟然這麼輕易就交給了自己,想必是信任自己的,立刻就有了三分信心。

    他捧着那封信,細細端詳了一遍,真是嚇了一跳:“不得不說,仿的絕對有九分像。”

    可就是太像了,如此長篇大論洋洋灑灑的長信,竟然連一出塗改的地方都沒有實在是太過於完美了。

    “其實,是有一處漏洞的。”,陸泛把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想想如果真是自己在寫這封信應該怎麼措辭,終於發現了一處不符。

    “您請講。”

    “我從當秀才是就有一個怎麼都改不掉的毛病。我分不清白勺‘的’和土也‘地’。”

    這個發現倒是真出乎意料。

    “我當年會試時,就是因爲這個臭毛病纔沒能拔取頭籌。在做了大理寺的官員之後,經常要書寫卷宗,我就會有意避開這兩個字。所以之後經我手的卷宗和犯人筆錄很少有這兩個字出現。但若是翻閱我當年會試的試卷和隨筆就不難發現我這個臭毛病很嚴重。“

    可這封信件之中,所有這兩個字的用法都非常準確。如果確實如陸大人所說,這或許就是證明信件是僞造的證據。

    “陸大人,還有一事。陛下託我告訴您,千萬不能認罪。”

    “是,臣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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