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高手過招,分出個勝負來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了。

    “小禪,你的棋藝愈發精進了。”,這一局,李瞻輸給了兒子,心服口服。

    “殿下,時間不早了”,您該回了。小禪不留戀桌上殘局,小心的捻起棋子,把他們歸置在一起。未曾擡眼看過一次李瞻。

    這是下逐客令了。

    “好,那,那你儘早休息。”,其實他不想走的,又不能再死皮賴臉的呆下去了,就不停的在衣服上蹭着手心的汗。

    他收拾完了棋盤也沒有開口挽留,確實該走了。

    “等一下。”

    “誒!”,小禪叫住了他。猶豫着起身在櫃子裏摸出了一個什麼,放在了李瞻手心。

    是個油膩膩的月餅。

    “棗泥的。新朋友給我的。”

    李瞻第一次收到來自小禪的禮物,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喫還是不該喫。就這麼僵硬着攤開手心,捧着那塊月餅出的房門。

    “住持,小禪的那位新朋友?”

    “哈哈哈!慶王殿下放心,小禪的那位朋友與他頗爲投緣。”,住持捧着圓滾滾的肚子抹除了李瞻心裏的疑惑。

    “那就好,那就好。”

    “這月餅。。。。。。”

    “棗泥的?挺好喫的,慶王殿下可以嚐嚐。”

    “是嗎。”,看來不止他有啊,還以爲只有他有呢。“今年的禮物,還要勞煩住持幫我轉交了。”

    “沒問題。”

    禮物,還是一本棋譜。

    門口,有馬車在等着慶王。

    “殿下。。。。。。”

    “回宮吧。今日我來這裏,沒有聲張吧。”

    “殿下放心,無人發覺。太后今日想去看您也想辦法拒了。”

    “嗯。要加快腳步了。”

    轉眼,深秋已過,寒冬將至。

    南迦才知道,李琅玕有個毛病。

    是那一天晚上,李琅玕疼的直咬嘴脣才被發現的。

    王嬤嬤聽見動靜,立馬關上了屋裏的窗戶:“哎呦喂!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還不知道關窗戶的。都是自己作的!”,王嬤嬤心疼啊,嘴裏卻不饒人。

    “飛絕,別站着了,快去取護膝來。”

    護膝?南迦看着李琅玕疼的蜷縮在一起,想到了出嫁前七大姑八大姨的閒言碎語。

    原來說他腿瘸,不完全是假的。

    “王妃啊,說起這個我就難受。王爺的腿中過箭,那之後,只要變天兒就疼。他還不以爲然,覺得忍忍就好了,這要是年紀大了,落下什麼病根兒,那可真是。。。。。。”

    原來還是那個傷疤留下的歷史遺留問題。

    屋裏關了窗,點了暖爐,他帶上了護膝,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也緩和了一些了。

    “說說吧,怎麼從來沒和我說過。”,南迦坐在牀邊背對着他。

    “怎麼這麼嚴肅,像審訊犯人一樣的。我都這麼疼了,你還忍心對我這麼兇嘛?”,明顯就是在逃避問題。

    “回答我的問題。腿上有傷,爲什麼沒和我說過。”

    “咳,一年也就發作個一兩次,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你看我的腿,走路,騎馬。。。。。。”

    南迦轉過頭惡狠狠地瞪着他。

    “不是都沒有問題嗎。”,這話是越說越心虛了。

    “這是小事?那是你還年輕,要是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了,一年折磨你上一兩次,不得要了你半條命。”,南迦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真是不識好歹,估計這話王嬤嬤都給他說了不下一百遍了,還沒有往腦子裏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怎麼還掐我。”

    “你真的知道了?知道了的話,那明天開始就讓太醫問診吧!你這面色煞白的,你沒疼個半死,我都被嚇個半死了。”

    她真的是被嚇了個半死。

    宇坤宮。

    “皇后娘娘,定遠王府今天一大清早就到太醫署找了張太醫。”,崔嬤嬤服侍皇后晨起時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是怎麼了?定遠王妃生病了?”,印象裏自己這個小兒子應該身體康健,沒有生過什麼病,這麼急匆匆的叫太醫院,也不知道是什麼大事。

    “好像說是,王爺。”

    “老三?他怎麼了。”,皇后趕緊放下手中擦臉的熱巾。

    “三殿下前兩年在戰場上膝蓋受過傷,說是冬天纔會發作。看來昨夜,是發作了。”

    皇后一聽,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再怎麼樣心裏也是在意的,把手裏的布子一把撂下。

    “太醫署是怎麼辦事的,這事兒都不忘宮裏報的嗎?再說了,老三都回京三年了,還沒治好?”

    “娘娘息怒,這還確實不是太醫署的過失。是三殿下自己不想治,覺得不是什麼要緊的大病,太醫署也沒辦法。您知道的,三殿下也是個倔脾氣。”,崔嬤嬤之前也沒聽說過李琅玕還帶回來了這個毛病,追問太醫署的小太監才知道的緣由。

    “那就是並非第一次發作了,之前怎麼沒見火急火燎的叫過太醫呀!”,皇后一大早就開始替孩子操心,只感覺飯都喫不下去了:“早膳撤了吧,沒胃口。”

    “好像是定遠王妃叫去的。”

    “嗯~這個孩子倒是比太子妃會心疼人。”,皇后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太醫回來了,讓來一趟宇坤宮,我要問話”

    “是,娘娘。”

    韓希從青龍寺一回來就做好了挨訓的準備。還沒見到太子就見到了崔嬤嬤來叫。

    “太子妃,皇后娘娘召見。”

    速度真是夠快的,自己前腳剛剛踏進東宮的門,皇后就知道了。

    “嬤嬤稍等。”

    韓希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裳,在頭上有添了幾支漂亮的珠釵。不急不徐的跟着崔嬤嬤去了宇坤宮。

    到了韓希就按照規矩跪了安。

    “聽說太子妃去了青龍寺呀!”,這話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不就是因爲自己沒給她的兒子擦屁股,生氣了嗎。

    “母后,兒臣是去青龍寺爲太子祈福。”

    “哦?祈福,你倒是有心了。”,這還是第一次皇后一直讓韓希跪着答話。“可我怎麼聽說,前幾天晚上太子喝了個酩酊大醉,你也不管不顧。”

    “兒臣知錯。”,韓希嘴裏說着認錯,心裏可不是這麼想的,也懶得編出什麼自己都看不過去的理由搪塞皇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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