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頗爲狡猾,看來王軍內部早已經佈滿了眼線。夫君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徹查王軍這一年內新招的士兵。若是有戶籍作假的,身份作假的,都要徹查纔是。”
面對這樣的事,徐夫人竟然比男子還冷靜。
徐邵還是在臨行之前才意識到這一點。留在軍中的副將已經開始徹查了。
“還有就是,王軍中可有夫君信得過的人選在控制形式?主將消失不見,也已經半個月了,王軍內沒有亂?”
“這個,夫人放心。我有信得過的人選,目前爲止軍心還算穩定,突厥也沒有來犯的跡象。只不過,最多再一個月,我必須要回去。現在我消失的理由是中箭後留下的隱疾,正在治療,無法見人。可若是時間長了,那個新來的荊州刺史,也會拿這件事做文章,找個臨時頂替的人來了。”
“父親在軍部也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人物,今日回去我就寫上一封信,讓他幫忙從源頭查起,看看這批軍餉和軍械這一路上從出發到轉交到王軍手上,過了多少人的手。這些人怕是也有不乾淨的。”
徐邵將軍心裏還是很不想麻煩魯國公的,自己這個做女婿的還沒有什麼出息,就讓人家捧在手心的寶貝閨女受了苦。
但眼下,自己確實很需要更多的線索:“那就替我多謝老丈人的幫助了。”
“父親會理解的,這不是你的錯。”
一邊終於回家了的李琅玕已經快速換下了衣裳,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拉着南迦睡了一個不錯的下午覺。
“好了。可以跟我講講發生了什麼嗎?”
讓不讓她知道呢?若是她剛嫁給自己那會兒,他是絕對不會說的,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面對事情的冷靜與周到,真是給了他莫大的驚喜。尤其是糙米事件時,不得不感嘆,她的處理方法遠勝過自己。
在經歷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他還是如實相告了。
“軍餉,軍械。對方真是會挑人下手。”,徐邵將軍之前有沈括將軍在的時候,哪裏爲這樣的事情操過心。
“那現在可有好方法,將軍餉儘量補上。若是這個空缺能夠補上,軍械倒是不成問題,大有辦法推到別人身上。”,南迦覺得軍械這個東西實在是難以轉移的,徐邵將軍偷軍餉倒是可以編出還算合理的理由。這軍械,偷了豈不是惹禍上身。也沒有地方可藏啊。
這軍械的事兒,大可再鬧大一點!
“軍餉的虧空,還得認真核算纔是。這個空應該可以填上。”
也不知道李琅玕哪裏來的信心。定遠王軍上下那麼多人一年的軍餉!
“看來你還是有不少小金庫的嘛!”,南迦一皺眉頭,覺得此事不簡單,要好好盤問盤問。定遠王府名下的賬本都在自己手上了,遠遠是到不了這個數啊!
“賬本不是都在我手上嗎?”。南迦惡狠狠地問道。
“啊,這。。。。。。”,一不小心暴露了。
這得好好解釋解釋,這財務問題,可是夫妻關係走向破裂的一個很危險的導火索啊。
“啊,這個,這個,你得聽我解釋解釋。”
然後就有了一番解釋。
這些“家財”從源頭來說,還確實不是李琅玕一手賺出來的,他最多隻能算得上經營的當。
“皇后娘娘吧,出自什麼家族你可知道?”
觸碰到了南迦的知識盲區了,這倒是還沒有聽說過,能當上皇后,那必定是個大家族。
“我的祖父出自王氏家族。王氏這一家,從我祖父往上世世代代可都是江南有名的大財主,當真算得上是家財萬貫的。”
哎呦喂!說的真是自豪。
“到了祖父呢!偏偏不甘心只做個有錢人,想着要報效祖國了,就念唸書,輕輕鬆鬆考了個科舉,一路平步青雲也就當了個閣老。”
被他這說的,閣老還真是容易當啊,但也看得出來,他對這位祖父是真崇拜。
“祖父當了官之後呢也沒有放棄自己資產的經營。本就不菲的祖產在他手裏也被玩出了花來。如今你到江南一看,一半兒的華貴宅子都是我們家的。”
“大哥,你姓李!”
“哎呀!這都不重要。我祖父只有母后一個女兒。所有孫子輩裏面,可能是我最機靈吧!祖父最疼愛我。他告老還鄉之後,也就把手裏財產分給了我不少。”,李琅玕臉上喜滋滋的,跟發了橫財一樣:“我可是拒絕過的,奈何祖父很是堅持。”
“祖父能把手裏的財產盤活,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經營了一個祕密的情報組織,也就是千紅班的前身。司徒大娘並不是千紅班第一任班主,也是第一任班主的徒弟了。祖夫把手底下包括千紅班的鏢局,當鋪組織全給了我。自己回鄉下逍遙快活去了。”
“司徒大娘,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這個坦白是不是晚了一點,看來這些產業名義上都不在李琅玕手裏,自己纔不知道。想想自己因爲如意閣發愁的樣子。
你完了!
“你,今晚沒有飯吃了。”
“誒!”,這人怎麼這個反應,突然知道自己夫君不但人帥,有才,還腰纏萬貫不是應該心花怒放纔對嘛!這怎麼了又是。“爲什麼呀,我已經餓了,沒飯喫我會餓死的。”
李琅玕趕緊穿上衣服跑出門追。
這就顯現出直男的思維有多麼不同了。
“別跑啊,我還沒說完呢,千紅班呀。。。。。。”
叨叨叨,吹起牛來沒完沒了。
吹牛難道是男人的通病嗎?
不過倒也是好事,看來軍餉的事情,填補空缺不是難事。現在就要找出這些假的,是在哪兒鑄成的纔行。需要有十足的線索纔可以告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