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玕看着南迦豐富的表情變化也十分摸不着頭腦:“你別賣關子呀!”

    南迦對於李琅玕的催促十分不滿。

    她的靈感不僅僅是來源於實際生活中的經驗,還來源於偷偷買到的江湖話本。對於說書人們來說,這種江湖英雄在酒館裏面傳遞消息,爭鋒相對的戲碼,簡直是屢試不爽。

    雖然說看了這麼多的話本子,不可能把每本中的“作案方法”都牢記於心。但是大概上也就可以分成那麼幾類。

    在經過條件排除之後:“我大概能提出兩種可能的假設。”

    南迦越說越興奮,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匯聚到了她的身上:“假設一:瑞福樓本身就有問題,他的東家不乾淨,只是打着酒館的幌子。所以夥計們不知道太多或者幫忙隱瞞都可以解釋。出問題的地方就在這個八寶琉璃糕上了。完全可以利用喝完的酒壺,和琉璃糕傳遞消息。”

    “如果是這種假設成立。那麼我們下一步的調查對象就是酒館的幕後掌櫃還有糕點廚子?”

    “你可記得瑞福樓何時才風靡起來的。”

    徐將軍在荊州已經呆了很多年了,但平時對於喫喝玩樂的事情實在是不上心,這都是由於沈括將軍對於他嚴格的管教,一時間啞口無言。

    反倒是李琅玕回答得很積極:“我記得,我記得!我記得我剛到荊州城時,瑞福樓就已經在了,只是生意不火爆。後來纔開始賣這個招牌的琉璃糕,風靡一時,相當火爆。大概,大概是在。。。。。。是在,天啓二十年,我們剛從京都城回去時。”

    雖然這個線索很有用,基本可以推斷出來,大概就是這時候,瑞福樓不是轉手換了一個東家,就是招了新廚子。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你怎麼一天到晚就對這種事情上心得很?”

    “哎呀!他們家的琉璃糕是真的很好喫。”

    南迦對他犯了一個白眼,算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還有一個假設二”,在知道瑞福樓的發展過程之前,南迦其實覺得這個假設二的可能性是大於假設一的。

    “他們有約定好的信息傳遞方式。在來往人羣如此複雜得環境裏,需要傳遞重要信息,就需要一個固定的傳送地點。桌子,就是一個很好的道具。”

    “桌子?可是他每次去酒館,坐的位置都不固定。”

    “不需要座位固定啊?”,徐邵將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南迦繼續娓娓道來。

    “假如你和你的上線每個月只有一次傳遞消息的機會,那這次機會對你們來說一定非常重要,是,還是不是?”

    “是。”,李琅玕已經被南迦帶入了場景內,彷彿自己就置身與酒館之中。

    “那你再想,若是你們知道交易日期,交易地點,但不知道交易的具體位置和具體時間,你會怎麼做?”,南迦正在一步步引導着李琅玕自己說出正確答案。

    。。。。。。

    “等!”,李琅玕還是很機敏的,爲了傳遞這麼重要的訊息,浪費一整天的時間也是可以的。

    “不錯嘛!我也是這樣想的,是等!要等就不能在大廳坐上一天的等,這樣也太奇怪了。一定是坐在包廂裏等,和一堆人喫喫喝喝,一起等!”

    “瑞福樓裏確實有不少包廂。都在二樓連廊裏,我進去過,視野不錯。”,徐邵將軍不愧是實地考察過,一下就考慮到了交頭的問題。

    “他們的座位之間的距離一定不會很遠。下線放置消息在桌子的夾縫之中。上線看見之後隨便找個什麼藉口出去接就好了。這個間隔也不會很久,儘量不會讓夥計或者其他客人接近那張桌子。”

    “所以這種假設之下,咱麼要查的就是酒館裏經常訂包間宴客的賓客?”,李琅玕接着說了下去。

    “沒錯!”

    “大酒館裏,應該有包間的預定記錄吧!可這個範圍也太廣了吧!查起來簡直大海撈針。”,徐將軍面露難色。

    “當然不是全部都查。。。。。。”

    南迦還沒來得及說下去,就被李琅玕打斷了:“要找符合標準的。他也不會整個月都耗在酒館裏等着,一定是在約定時間範圍內的幾天,和帳房先生出現的時間對比,符合條件的人就少了很多。”

    一直坐在一旁就靜靜聽着大家討論,不說話的徐夫人聞言,立刻想到:“既然此人謹慎,必然會選擇一個視野最好的包廂組局,再縮小一次範圍,一定能夠找到線索。”

    “徐夫人所言極是。”

    這就算討論出了個調查方向了。之前像是無頭蒼蠅亂撞的幾個人,心裏也安穩了一點。

    李琅玕立刻將消息送出了,希望能得到有用的回覆。

    “徐夫人,留步。”,時間也不早了,南迦叫住了準備離府的徐夫人。

    自從嫁給了李琅玕之後,她的性格也受了他不少的影響,開朗了許多。

    “王妃。”

    “徐夫人不必多禮了,你我見面的機會還多,不如互相稱呼閨名如何?”,南迦挽住了徐夫人的手臂:“你我王妃來,王妃去的實在聽起來生疏得很。”

    “這。。。。。。這不合規矩。”,徐夫人有些爲難。

    “那你是拒絕叫我這個朋友了?”,南迦佯怒。

    “不是,不是的,就是。。。。。。”,徐夫人端莊文雅卻不善言辭,一時間讓她爲自己辯解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就是你想交我這個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還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南迦很是開心,看來這個朋友自己是交定了:“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陸南迦。”

    徐夫人也見過不少世家小姐,一個個都端着架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尤其是嫁入皇室的女子。皇后,貴妃,太子妃。。。。。。一個個都板着個臉,生怕別人看透了他們的心思。

    這京都城之中也只有她,很是特別,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善意。讓她有一種出乎意料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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