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絕瘋了一樣翻找小倉庫裏的每一個角落。

    雖然東西都已經被清空的很乾淨,幾乎沒有留下任何人生活過得痕跡。

    可惜什麼線索都沒有,飛絕的心漸漸冷了。他相信以李琅玕和他的默契,如果他還活着,一定會留下消息的。

    徐邵晚一步趕到了。

    “司徒嫂嫂。”,他在路上,把事情瞭解的差不多了,結果進來一看心裏也像是空了一塊兒,因爲這個屋子確實被收拾的一乾二淨。

    李琅玕是因爲他闖的禍才深入險境,如果是因爲自己,讓李琅玕白白丟掉了性命,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飛絕他?”

    司徒大娘搖了搖頭:“唉!我勸不了他。”

    徐邵心裏也亂糟糟的,可是他比飛絕大那麼多,也理智很多。

    “飛絕。”,飛絕背對着他,他找不到線索是不會放棄的。

    “不要叫我的名字!要不是因爲你。。。。。。”,又來了,飛絕又開始把身邊人遭遇的痛苦的原因強加在徐邵身上。

    這是他無法接受這種打擊的結果。

    “沈飛絕!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你是瘋了吧!”,司徒大娘說話直接,其實她一直理解不了飛絕到底是因爲什麼把沈括將軍的死歸於徐邵。

    飛絕知道自己情緒失控,失了言,在司徒大娘那裏吃了癟,也就閉嘴了。

    徐邵更加失落了,一言不發的蹲在地上,和飛絕一起尋找。

    誒!徐邵感覺牆角的的掃帚有一些奇怪。

    他慢慢靠近,撥開看起來非常奇怪的那幾根乾枝條。

    “快來,這兒又一快布條!”,徐邵將軍看清了是一塊絲綢布料之後,激動的尖叫了起來。

    飛絕第一個衝了上去,沒有人比他更加欣喜了。

    “讓我看看你,讓我看看。”

    這明顯就是南迦衣服上的一塊布料,着急之間扯下來的,上面寫着:安。

    這小小的一個字,給了在場的三個人一個莫大的安慰。

    飛絕捧着這張小小的布條,開心的啜泣。

    看來他們還安然無恙。

    這兩天對南迦和李琅玕來說也確實是兵荒馬亂、悲喜交加的兩天。

    說來話長。。。。。。

    飯後,巴魯大叔神情嚴肅的把塔拉拉進了屋。

    “叔,什麼事啊,神神祕祕的。”,塔拉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什麼時候都嬉皮笑臉地。

    “嚴肅點!”,巴魯拿着手裏的書卷,敲了他的腦袋一下。

    “哦!”

    “現在時局不明朗,尤其是阿巴亥帶來的那個叫做阿古今的年輕人,看起來一肚子壞水。有好幾次我都看見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巴魯大叔深深嘆了一口氣:“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咱們兩個或許要搬離這個屋子,回去掌控局面了。”

    巴魯大叔守在這間破房子的初衷很簡單。

    黑市裏壓根不做白天的生意。和其他住宅區沒什麼兩樣,巴魯大叔就沒必要時時刻刻維持秩序了。

    住在巷口的隱蔽位置也是爲了守好黑市的最後一道門戶,及時向裏面通風報信。

    有好幾次,都是巴魯大叔機靈,提早向裏面的人通風報信。纔沒有給官兵以非法交易的名義查抄黑市的機會。

    塔拉不解,他是沒看出來那個阿古今有什麼不對,不就是娘不唧唧的嗎。

    “那蘇曼姐姐和那欽哥哥怎麼辦?他們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可以把他們一起帶回去嗎?”,單純的塔拉,語氣裏除了詢問,還有兩分懇求。

    他無法割捨餃子和烤包子。

    巴魯大叔也有一點猶豫了,他也確實不知道門外的那兩個年輕人應該怎麼辦。他們的身份經過了多方查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在相處得這些天裏,他們的行爲舉止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可是黑市裏現在不太平。他們若是沒有一個可以餬口的手藝。不知道在黑市裏能不能生活下去。

    他們又是自己帶進去了,若是阿古今看他們不順眼,想要故意對付。着一對年輕的小夫妻,怎麼可能應付得了。

    “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還想什麼呀,帶他們一起吧!好不好嘛!”,塔拉急切的想要得到巴魯大叔的首肯。

    “出去!”,這孩子,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還是得抽空揍他一頓才能老實一點。“快去收拾你的行李去,帶不回去的,都燒掉,一點都不能留下,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

    趴在門外聽牆角的李琅玕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拉地聽到了耳朵裏。

    還好司徒大娘手裏有這樣的資源。

    京都城裏做什麼稀奇古怪生意的人可都有,最震驚李琅玕三觀的就是司徒大娘這一次招來的人。

    他做的是身份交易,又不是簡簡單單的身份交易。更像是交易他的“孩子”。

    他手裏的每一個假身份都有血有肉。不單單有戶籍證明,甚至還會安排一個曲折的身世之謎,成長的折磨,性格和習慣,舊友和情史,豐富的不能再豐富。

    簡直就是活生生一個人。

    如果你去問所謂的鄰居。他們會告訴你。。。。。。

    “那欽啊,我知道,一個老實的年輕人,就是運氣不太好罷了。”

    “具體是怎麼個不好法?”

    “唉,不說了不說了,可惜啊,可惜”

    那個商人一臉不捨的把檔案交給李琅玕時還交代:“你可要好好對待我的那欽,他是我最心疼的孩子了。”,說着這些的表情,宛如一個心疼還在的母親,或者說是聽見了一個動人的故事。

    “哦,好,好。”,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但尊重還是要有的。

    本來以爲身份天衣無縫就能有九成把握取得信任的,這下好了,巴魯大叔還在猶猶豫豫,自己的行動進程太慢了。

    如果等自己潛入進去之後,交易都結束了可怎麼是好。

    需要一個推手。

    李琅玕心裏那個小算盤打的是噼裏啪啦響。

    時間可不多了,不出所料,以巴魯大叔爲人的果斷,他們今晚就會徹底撤離,連個渣渣都不留。

    可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徹底說服巴魯大叔的契機是南迦提供的。

    爲什麼說這是一件悲喜交加的事兒呢?

    李琅玕覺得接下來的路越來越難走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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