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安王倒是個脾氣極好的。

    皇后娘娘這一下子分明是衝着自己來的,這個下馬威來的早不早,晚不晚,剛剛好。

    “那,五弟請吧。”,太子愧疚,但終究不能忤逆母后的意思。也很禮貌的先送走客人,在處理自己的麻煩事。

    “太子殿下不必客氣。”

    太子走在前,穿過了寬闊的戲臺。安王緊跟而上。

    正巧了。

    秋菊舞藝不算上佳,躲在角落裏伏着身。太子叫停他們的表演之後,大家就大氣不敢出的,維持着這個姿勢。

    “幼兮,別來無恙。”

    像一陣清風一般擦肩而過,他低聲喚着她塵封的姓名,是那樣的動聽。

    分別是,秋菊也不知,下次見面是兩年後,也不知下次見面竟然是這般情形。

    他不過是短短一句關懷,卻觸動着秋菊的心絃,彷彿又回到了初次見面時,坐在木柴堆裏的那個少年。

    是委屈?是思念?反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漫上了心頭,自己是他成就大業中的一步棋。秋菊何嘗不知,什麼爲姐姐報仇,不過都是麻痹自己的藉口。

    這些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愛,就是這麼一種讓人癲狂的東西。

    他越走越遠了,身上乾淨的味道也不在身邊了。

    秋菊才慢慢擡起頭來,就算是這樣也不敢回首凝望他的背影。

    “你們瞧吧!這個安王殿下可不是個俊俏的公子嘛?是誰說的坊間傳聞統統不可信?”,又有位姐姐忍不住了。

    “哎呦喂!姐姐你可小聲點兒,主子們還沒走遠呢。你也不知道收斂一點。”,姐妹門自是什麼樣子的人物都有,也不乏有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踏錯的。

    “這有什麼的,這位安王殿下看着脾氣也好的很。和愉妃娘娘足足有七八分的相像呢!”

    “我看你是犯花癡了!”,衆人不管心裏對安王是怎樣的心思,都在調侃那位勇敢直抒胸臆的姐姐。

    不知是誰三言兩語的就說到了秋菊頭上:“秋菊啊,秋菊?在這兒啊。”

    秋菊站的離他們互相打趣的地方遠遠的,怎麼就突然提到自己了?

    “我在呢,姐姐。”,秋菊一臉不知所措被人簇擁到了最中間。

    “聽說你們千紅班去過定遠王府?”,幾個姐姐,這是想打聽八卦啊:“都說陛下五位皇子當中,相貌最出挑的就是三皇子和這個五皇子了。你既然去過定遠王府。不如就你來跟我們大夥兒說一說,誰的長相略勝一籌。”

    秋菊裝作尷尬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的樣子。

    “秋菊,別不好意思啊,跟我們大夥兒說說吧。嗯?”,見秋菊不好意思了,那個姐姐就開始撒嬌。

    她們知道秋菊的性格喫軟不喫硬,最受不了這個。

    “說說吧,我們都很想聽你說說。”

    “是啊,是啊。”

    “定遠王殿下,眉宇凌冽,目光深邃,最出彩的就是一顆鼻尖痣。”,秋菊故意說的詳細一些,不但引得身邊的小姐妹們一陣興奮,還顯得自己更加欽慕於李琅玕,好撇開自己與安王之間的關係。

    “哎!可惜了,定遠王殿下早就迎娶了王妃,聽說那位王妃平平無奇的很,倒是和定遠王相濡以沫,很是受寵。”,在這一羣模樣出色的女孩兒眼裏,南迦這段人生旅程算是奇遇。

    秋菊也見過許多面南迦,還因爲自己惹出過人家小兩口的矛盾,心裏一直是過不去的。聽到有人這樣說,還是想爲她辯駁辯駁的。

    “非也,非也。那位定遠王妃雖然長相平平無奇,確實博覽羣書、氣質脫俗,是個仙氣飄飄的好人,若我是那定遠王,我一定也會對她愛護有加。”

    那人不服氣,還想繼續爭論。

    “你們,兩位殿下都走了,還杵在這裏做什麼?”

    是青閣的管事嬤嬤來轟他們了。

    “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毛毛躁躁的,這裏是東宮,不是外面的歌舞坊。。。。。。”

    這個嬤嬤脾氣火爆,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幾句,唸叨來,唸叨去,沒完沒了的。

    入夜。

    “秋菊姐姐,,我先去洗澡了。”,和秋菊同屋的妹妹叫做青鸞,本是趙王府的舞姬,前兩日才被轉送給太子殿下。

    這個妹妹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天真爛漫,對東宮裏的一切都好奇不已。來的第一天就說:“姐姐。我可太喜歡這裏了。你不知道,那個趙王好喫懶做,荒淫無度,我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差事。”

    “東宮就清閒多了,我能被送到東宮,我的小姐妹們都很羨慕呢!”

    秋菊就衝着她笑,東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是被喫進去就吐不出來的地方。

    “那你去吧,你洗完我再洗。”

    現下,屋子裏空無一人了。秋菊在屋裏前前後後走了一圈,確認門窗都關緊了之後,纔敢把手裏握的皺巴巴的紙團拿出來。

    白天,在一聲久違的“別來無恙”之後,安王將這個紙條悄悄地塞進了秋菊的手心。

    就這麼攥了有一整天,無論做什麼都沒有鬆開過,終於找到了一個打開看的機會。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短短几個字,小小一片紙。

    他總是這樣,無論秋菊寫了些什麼長篇大論,他只會回覆這幾個字而已。

    秋菊端詳了很久很久,他寫隸書,但每次回信都會故意扭曲字跡。現在想來當年的那一晚他給自己留下的字條,莫不是也是扭曲過的。

    這樣看來,她算是還沒見過他的字跡了。

    秋菊還是把它扔進了火盆裏,看着他消失殆盡。雖然她想保留關於他的點點滴滴,可。。。。。。

    按照計劃行事,下一步的計劃,她要開始名正言順地走在李策身邊了。

    需要一個契機。

    “秋菊姐姐,我洗完了,你怎麼還不去啊。”,青鸞擦着自己的頭髮,打開了房門:“咦,屋裏怎麼這麼大的煙味兒。”

    小姑娘一下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秋菊剛燒完紙條,當然會有煙味兒。

    “剛纔我覺得屋子裏不太熱,就過去看看暖爐,一不小心把手帕掉進爐子裏,燒掉了。”,秋菊一臉惋惜,心裏卻在暗暗希望這個藉口可以生效。

    “這樣啊!那姐姐的手沒燙傷吧。”,青鸞放下擦着頭髮的毛巾,連忙上前關照秋菊。

    “我沒事。”

    “那就好,我也覺得這兩天的暖爐不夠熱,或許是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吧!”

    與人同住一個屋檐之下確實什麼行動都要小心翼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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