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也沒做錯什麼事,算計她的事情,秋菊做不來的,只好找個機會,自己搬出去了。若是能夠一石二鳥,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黑市裏。

    南迦在牀上整整癱了四天了,一開始覺得有人端茶送水,什麼都送到嘴邊的日子實在是太逍遙自在了。

    可已經整整四天了。

    南迦覺得自己的半邊身子都麻了:“我真的不能起來嗎?”,南迦喝了一口水,眯着眼睛非常認真的問李琅玕。

    “真的,不能。”

    是真的不能的啊!

    李琅玕發現屬於巴魯大叔的這幾個帳篷之外都有許多人看守,那些人看樣子不是在保護裏面人的安全,更像是監視。

    巴魯大叔每天的飯菜也都是從外面送進來的。

    看來,局勢瞬息萬變,這裏說危險也算不上危險,安全也說不上安全。

    南迦最好還是不要出門爲好,外面的人警惕性極高。南迦學的那幾句胡語,也就糊弄糊弄巴魯和塔拉了。他們兩個在京都城內居住多年,默認南迦和李琅玕也在京都城內居住多年,平時慣用漢語沒什麼特別的。

    可,要是與純正的突厥人對峙,他們兩個的胡語,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吧。不能找兩本書給我看看嘛?悶死了。”,南迦此時頭靠在靠墊上,四肢攤成了一個“大”字。

    天哪!不得不說遠離皇室的生活實在是太爽了!什麼規矩都沒有,不用糾結坐姿,不用糾結喫相。

    “書,這倒是可以。尤其是要幫你找找學習胡語的書。小心露餡兒。”,李琅玕故意討好似的給她錘錘肩,捏捏腿。

    “我怎麼發現,你越發沒個淑女樣兒了。”

    “怎麼,後悔委身於我了?晚了!快幫我出去找點書看吧!再找點解饞的乾果來。”,南迦故意放大聲音支他出門,又調皮的使了個眼色。

    她在故意給李琅玕提供出門的機會。他們來這裏五天了,對四周的地形還不算熟悉,這可是很不利的情況。若是要逃,都不知道要逃向何處。

    “好,我這就去。”

    李琅玕一出門就碰見了塔拉:“那欽哥哥這是要去哪兒?”

    “街上可又賣果脯的地方,我去買一點回來給蘇曼姐姐解解饞。”

    “哦,果脯。”,塔拉略作思考:“出門入了主街,左手邊第五家是,右手邊第六家也是。我喜歡左手邊的那一家,糖漬味兒更重。巴魯說他喜歡右手邊那一家,果味兒更重。”

    額,李琅玕對他們兩個的飲食喜好並不感興趣。

    不過看起來,塔拉對黑市裏商鋪位置和地形十分熟悉。或許他是一個突破口。

    “那還有糕點鋪子呢?”

    “成衣鋪子呢?”

    “酒館有沒有啊?”

    。。。。。。

    塔拉一個接一個的指路,倒也不嫌他煩。

    “那有書店嗎?”

    “還真有。”,塔拉說起這個就驕傲:“巴魯大叔出資建了許多書店和一間學堂。讓孩子們讀書,他說,胡人的孩子們和漢人的孩子們一樣,要接受教育,總有一天不會再被漢人瞧不起,也能堂堂正正地走在京都城的大街上。”

    李琅玕默默敬佩,不得不說巴魯大叔能夠把黑市治理的井井有條,一定不是巧合,他心懷天下,有家國情懷,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有一些難以相處罷了。

    算是性格上的缺點,不是品質上的。

    若是自己能代表大盛國與其交好,互惠互利,那絕對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巴魯大叔的權利是在被誰壓制着。

    聽徐邵將軍安插在突厥的探子所說,突厥或許要有大事發生,莫不是,政權交替?

    “算了,說了這麼多,你估計也記不得幾個了。”,塔拉見李琅玕心不在焉的一臉懵,以爲是自己虛頭八腦的光說了些左手邊第幾家,右手邊第幾家的,李琅玕一下子都給忘乾淨了呢。

    “我回頭給你畫個地圖好了。反正巴魯也同意你住進來了。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鄰居了。”

    巴魯大叔真是厚道,人雖然只露過一次面,但聽塔拉的意思,這個他們夫妻倆現在居住的帳篷,以後就歸他們了。

    真是出手大方,一上來就送房產啊!

    “塔拉,替我們謝過巴魯大叔,若是他有什麼我們能幫到的地方,儘管吩咐。那欽,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李琅玕是個重情義的人。巴魯大叔待他們以真心,他們卻迫不得已隱瞞身份。

    已經是對他有所虧欠了。

    “哎。”,李琅玕的心意塔拉明白。可是李琅玕在他眼裏可不是軍功赫赫,大名鼎鼎的定遠王,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胡人小哥,那欽,而已。

    他又能幫得上什麼呢,巴魯大叔這兩天愁眉緊鎖,一籌莫展。自己都幫不上什麼忙,更別說那欽了。

    “那欽哥哥,你也看出來了,巴魯大叔他。。。。。。”,再多的,也不好直接說明:“反正你萬事小心。”

    看來果真是有大事發生。

    李琅玕的出街之旅還要從搞定守衛開始。

    “幹什麼去?”

    李琅玕裝作什麼都不止,莫名其妙就被人攔住了的樣子:“這位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李琅玕默默觀察着守衛,這兩天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靠近,這一靠近才發現這些人的身份有蹊蹺。腰間別有彎刀,是突厥士兵常用的規格,虎口有極其明顯的老繭。

    有幾個臉上還留有刀疤。

    哦,原來整個商隊都是冒充的吧!這羣人壓根就是突厥軍中的士兵將領。

    幸好,自己已經三年沒有出現在嘉峪關了,這些人看來也不認識自己。(李琅玕這兩天故意沒刮鬍子)

    “大哥,我就出去買一點兒日用品,攔我幹什麼啊,我又沒幹什麼壞事。”,李琅玕這一口胡語說的真是有點俏皮。

    守衛們交流了眼神:“你和巴魯是什麼關係?”

    他們的目標是巴魯。那巴魯大叔,就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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