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被一家剪刀匠人收養,他們待我極好,教導我可以養家餬口的手藝。直到後來,我的長相越來越有胡人的特徵,在當地的學堂沒有辦法再念下去了,養父母才把我送上了清風山跟着師傅學藝。”

    李琅玕就這樣靜靜坐着聽着他回憶往昔。

    “再後來,我專心跟着師傅學藝。再回家已經是五年後了。我才知道,那兩年突厥士兵屢次偷襲大盛邊境,我的養父母出門做生意,也死在了戰亂之中。”

    老者說到這裏竟然暗自啜泣,想必對他的養父母感情很深,纔會因爲他們的去世受到了如此之大的打擊。

    “從那以後。我才悟出了一個道理,空有一身本事也是無用,好男兒應當志在四方。於是乎,少年心性,難免衝動莽撞,就開始不顧師傅勸阻的開始了我闖蕩江湖的生涯。”

    李琅玕纔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還有江湖夢想呢,幻想着做一個仗劍走天涯的大俠,鏟奸除惡,匡扶正義,再不受皇室身份的束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過,這個打算很快就被太傅給抹殺了,原因非常簡單。他是陛下的嫡子,將來是要輔佐太子繼承大業的,怎麼可以那麼任性。天下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呢,怎麼可以任意妄爲。

    母后因爲這個,讓自己捱了二十個板子。說他心術不正。

    後來想想,自己還不是走上了戰場,換了一種辦法匡扶正義,保護大盛的安寧。這樣算來也叫做心願得償吧。

    “可我開始闖蕩江湖之後,始終忘不了養父母的死,他們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性情大變。雖說我仍舊在匡扶正義,殺死的人也都是賊人奸邪。可是,手段殘忍陰毒,引來了許多江湖門派的不滿。美其名曰,我壞了江湖規矩,一時間我變成了衆矢之的。”

    老者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也覺得自己那個荒謬的過去很可笑。

    “小老兒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功夫,只會製造點兒暗器傷傷人。一對一的打鬥,使點陰招尚且應付的過來,但是這江湖門派的圍鬥就。。。。。。說來慚愧,說來慚愧啊。”

    “我被好友算計,困在包圍之中。身負重傷才勉強撿回一條小命。一路南下,被你的祖父王丞相所救。那時的忘川鏢局還沒有如今這個規模,王大人救了我之後,我就潛心研究暗器。成立了忘川鏢局中的七殺堂。”

    七殺堂?

    祖父將忘川鏢局交給自己的時候,隱晦地告訴他,等時機成熟,司徒大娘會告訴他一切的。看來,這個七殺堂就是忘川鏢局的祕密之一。

    “殿下。司徒未曾明確告訴你我的身份也有她的顧慮,也是王大人的意思。你我如此這般結識,豈不妙哉。畢竟,我的身份不乾淨,現在還在各大名門正派的追殺名單上。實在是不敢隨意現世。”

    原來是這樣。

    “能和前輩結識,是晚輩的榮幸。”

    李琅玕起身,向着老者鞠躬。

    “殿下,不必如此客氣。王大人既然已經把忘川鏢局的大權交給了您。那麼我們七殺堂自然也就是您手中的利刃。”

    暗器?

    “前輩。晚輩有一事所求,不知可都見一見咱們七殺堂所制的暗器。”

    關於暗器,李琅玕當真是知之甚少。戰場上的殺敵之道自然是真刀真槍的對峙。哪有什麼機會用暗器。早就聽聞有江湖門派擅長製造暗器,再與毒藥巧妙相結合,在人少的戰鬥中,就能不知不自覺取人性命,殺人於無形。

    “哈哈哈!好奇了?”

    年輕人,真是耐不住性子。看來王大人說的沒錯,他這個外孫還是需要慢慢磨練。

    “跟我來。”

    暗室之中竟然還有暗室?

    李琅玕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自己還是小看了七殺堂的實力。他想都沒想過,有生之年竟然會在一個剪刀鋪子裏看見滿牆的江湖暗器。

    “前輩,敢問這個是什麼?”

    李琅玕指着牆上懸掛的最顯眼的大錘子說。這副大錘全長几乎有40釐米,實在不符合李琅玕心中對於暗器小而輕巧的印象。

    這副龐然大物身處其中實在是顯眼。

    “我就猜到你會最先主意到他。”,老者走上前去,把東西從牆上取下,放到了李琅玕的手裏。

    “哇!”李琅玕手心裏一沉,東西差點沒拿住砸到地上。掂量着竟然有兩公斤以上的重量:“此物,當真是暗器?”

    “當然,此物名爲雷公鑽。這一把錘與牆上的那一把鑽是一起使用的。”,老者撫摸着錘身向李琅玕講解他的用法。

    “雷公鑽由錘、鑽兩部分構成。錘爲鐵質,與普通小錘無異,只是錘柄短而較重。鑽爲鋼質,有四棱,前尖後粗,前端極爲銳利,末端最粗出爲正方形,邊長約爲三釐米。使用時,用左手執鑽,右手執錘,自後猛擊鑽底,鑽即可飛出。”

    “你好奇這個,一定是因爲此物體型巨大?”

    “是的前輩。”

    “此物,在江湖之中確實鮮少有人使用,兩物笨重,在攻敵時缺乏隱蔽性,但雷公鑽發射之力巨大,在十五米之內都可重傷對手,其威力又是其他暗器比不了的。所以,我也一直執着於此。”

    李琅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此物不適合作爲暗器,但是倒是適合守城的士兵使用。敵人翻閱城牆之時,自上往下攻擊,豈不是威力更大。

    不過,此物看起來製作工藝複雜,原材料消耗巨大。以大盛目前的鐵礦產量,似乎在短時期內很難進行量產。這件事,還要有待商榷。

    李琅玕將手裏的雷公鑽還給老者之後,繼續參觀:“前輩,這牆上爲何有如此之多的短箭,短針。”

    李琅玕自認爲精通箭術,雖不說是百步穿楊,也能算得上是百發百中了:“這種長度的箭,當真能夠傷人嗎?”

    “殿下,這可就是你孤陋寡聞了。”,老者逐漸和李琅玕熟絡了起來,也就說話隨意了一些。

    李琅玕面上一紅,確實,自己算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土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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