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您說,您一手創立的這個黑市,李某人已經見識過了。”,李琅玕不得不欽佩,巴魯確實是個合格的商人:“不過,您對自己在這黑市之中的威信有幾分把握呢?”
巴魯現在是被阿古今祕密關押,估計知道的人不多,畢竟按照住在街區外小屋那段時間,他和塔拉的生活規律。巴魯大叔只有在晚上纔會去黑市轉悠。
“我有九分把握。”,這黑市之中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鼠輩可有不少。畢竟大多數都是亡命之徒。巴魯大叔歷經大風大浪從未翻車。這次翻在了阿古今的手裏也確實是馬失前蹄。
面兒上掛不住啊!
“九分把握?”,果然猜得沒錯,除了塔拉,巴魯大叔另有左膀右臂。
“好!我並不需要您涉險,我只需要您給我一張推薦書。”,李琅玕咧嘴一笑,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推薦書?你有何打算?”,巴魯一頭霧水。
“當然是準備找幫手了。”
“啊?”
鐵匠鋪。
大白天的,黑市裏和京都城內每一個平凡街道也沒什麼兩樣。農婦們領着孩子上街嬉鬧,採買生活用品,商販開門迎客,叫賣聲此起彼伏。
“老闆!”
“欸!稍等,馬上來。”,老闆手裏正有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在經過捶打之後已經有了雛形。鍛造鐵器,實際非常關鍵。如果鐵塊的溫度不夠,很有可能打造出的刀具就缺乏韌度,使用壽命也會大大受損。
這種傳統刀具在製作時非常耗費鐵匠的心力,一刻都不能懈怠。
李琅玕看這位師傅虎背熊腰,臂膀上的肌肉極其發達,扎着馬步的雙腿也十分緊實。不難猜,這位是個高人。
師傅掄起錘頭,不斷敲打着案臺上通紅的鐵塊,臉上汗如雨下。這可是十二月,鍛造爐的溫度也把鐵匠鋪子裏空氣帶的熾熱。
“客官,來買刀?”,掌櫃的忙完了手裏的事情,連忙笑臉相迎。“菜刀?還是隨身攜帶的。。。。。。”
要不是看見昨晚這間鐵匠鋪裏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武器買家,老闆這個溫暖的笑容還真的能把李琅玕騙過去。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哦?”,不是來買東西的,這個小夥子儀表堂堂,看起來雖然結實着呢,但是這個略顯單薄的身材。。。。。。
老闆也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自己這個工種放在黑市裏,是生意最爲興隆的。尤其是京都城內禁止私自購買利器之後。散客也變得多了起來。
生意興隆是好事,但是最爲危險也是事實。
老闆的腦海裏一下子就敲響了警鐘,小夥子來者不善。
他臉色一變,說話的語氣也變了。
“年輕人,那你所爲何事?”
黑市裏臥虎藏龍,七殺堂的那位老堂主也提醒過自己。這條街市上的商家可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說話做事一定要謹慎,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老闆不必緊張,我並沒有什麼惡意。”,李琅玕也微笑的表達自己的善意。“我來是有事兒要找你商量。”
“有事兒商量?”,老闆一臉狐疑,開店這麼久,還沒遇到誰一臉笑嘻嘻的來和自己說有事兒商量:“你別婆婆媽媽說一些沒用的。咱倆沒啥事兒好商量,有話就說。”
老闆看不是啥生意上門,直接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聊下手裏的錘頭,就轉身坐到身後的椅子上癱着了。
李琅玕掏出懷裏的一個信封,走近老闆,把他交到老闆的手中:“你不如看看這個?”
“什麼啊?”,老闆翹着二郎腿,抖阿抖阿抖阿。
李琅玕最受不了人抖腿了。想辦法按耐住心裏想要按住老闆的腿的衝動,深呼一口氣,要是打起來,事情不好收場啊。
老闆閉着眼,一臉不屑的打開了信紙。
就瞟了一眼,立刻”騰“的站了起來:“巴魯大人?”
其實李琅玕不知道巴魯寫了什麼在信上,他也一直以爲這樣一個粗壯的胡人大漢一定不識字的。
他能看懂?反應這麼大?
李琅玕咧嘴一笑,看着驚呆的說不出話的老闆。
“你認識巴魯大人?你們是什麼關係。”
老闆立刻嚴肅了起來,其實他早年是一位臭名昭著的殺手,被巴魯收留,才能勉強生活下去。所以在他的心裏,巴魯猶如再造父母。
在這封信中,巴魯說,無論這個年輕人有什麼樣的要求,他都要盡力滿足,無條件的配合他。
雖然他一直欠了巴魯大叔的人情,也無數次想要幫助巴魯大叔,把這個人情還上,但是巴魯大叔從來沒有麻煩過他,而且還總是爲自己的生意周旋。
這還是巴魯大師第一次託自己辦事。
“巴魯大叔既然交代了,那我就無論如何都要做到,年輕人,你有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做到。”
老闆一臉義正言辭,拍着胸脯保證到。“上刀山,下火海,還是要我的老命,只要是巴魯要求的,我都在所不辭!”
“啊,這。。。。。。”,他好像也不是這個意思,上刀山,下火海也有一點太熱情激昂了吧:“我的意思是,我只想在你的店裏當個小夥計。其他的,目前還沒有其他要求。”
“啊?”,老闆表情誇張,感覺像是一腔熱血被潑了一盆涼水:“就。。。。。。就這?”
“就,這。。。。。。我會安排一個買家,只需要前輩幫我從中周旋,讓我們的人順利進來就行了。哦,對,這件事,我已經詢問過巴魯大叔了。”
“哦!”
老闆坐回了椅子上,他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男孩兒,這男孩兒長相如此秀氣,怎麼就得到了巴魯大叔的親睞:“你,這個單薄的小身板兒,在我這兒幹活兒當夥計,你能拿的起來錘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