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瞻溫聲細語的,讓巴魯有些不適應,竟然還走近了,把巴魯的彎刀,退回了刀鞘裏。

    “巴魯大人的要求又不過分,我詹某哪裏有拒絕的道理啊!你們說是不是啊?”

    “詹先生果然大度,您既然答應,那就好談多了。”

    巴魯最討厭的就是這樣陰晴不定,心思讓人猜不透的合作商。還是得違心的和他握手,表示自己的誠意。

    “所有現銀都在黑市門口放着,不如,讓我的人送進來?”

    巴魯思考片刻,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既打消了他的顧慮,又能來個徹徹底底的甕中捉鱉。

    “好!”

    李琅玕趴在外面許久。來回就見到陶吉進去,陶吉又出來,緊接着阿古今也被拖出來了。

    “哇塞巴魯大叔威武啊!這是直接打暈了?”,飛絕沒怎麼跟這個巴魯大人打過交道,心裏也是敬佩的很。果然,是個威武的草原漢子。這個倒黴的阿古今捱了打,他心裏怎麼這麼高興呢!

    都是他!要不是他鬼鬼祟祟的搞小動作,烏妮吉雅也不會賴上自己。

    李琅玕也是讚歎不已,果然沒小看巴魯大叔,一下子就搞定了?

    “飛絕,這個詹先生的人還在外面?”

    “哦!對,忘記和你說了。他們等在外面,守着五個大箱子,看起來挺重的,也不知道放的什麼東西,看的那麼緊。”,飛絕拍着腦袋。

    這小子,還沒清醒呢!這麼重要的事情,剛纔不說。

    “你可打起精神了!箱子?”,李琅玕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王爺,你說那五個大箱子裏裝的是什麼啊?”,飛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從又看見了李琅玕之後,飛絕的心情就異常舒爽。

    “還能是啥?錢唄!”,這個傻小子!

    “錢?那麼多錢?”

    飛絕只見過銀票,這樣規模的白銀還真是沒見過。

    “現銀?這批武器這麼值錢的嗎?”,飛絕的關注點真是與衆不同。

    “你不應該懷疑,爲什麼不是銀票嗎?”

    李琅玕一直對此表示懷疑。且不說這些現銀擡來擡去有多麼顯眼。黑市交易也不興用這個呀!這個李瞻有毛病吧!不嫌累啊!

    把他換成銀票.......多好的?

    等等,換成銀票?

    對啊!爲啥不換成銀票呢?除非,除非.......

    除非這些現銀換成銀票,比擡來擡去還要顯眼!

    京都城裏的商號,能收的了這麼多現銀的,沒幾家。不是皇家商號,再就是忘川鏢局的關係網了。

    這麼大的規模,錢行當然要一個一個登記銀錠的編號了!在一個個查詢出處。

    這是規矩!萬一收到不乾淨的東西了呢?點下來少說也得三五天。

    倒不是等不起三五天,分明就是這批銀錠的來處,經不起查驗!

    “飛絕,你在這兒看着,我去瞧瞧!”,李琅玕拔腿就跑。沒猜錯的話,這批銀錠,怕就是自己填的那個窟窿了!

    這批銀錢怎麼會在李瞻的手裏?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敢情,不是一批人乾的壞事兒!李瞻想着拿着出自定遠**的軍餉換出自定遠**的軍火。軍械出事兒了,還能裝無辜。東西也不是他偷的啊!

    真是“劈里啪啦”響!

    不過也好,得來全不費工夫,一石二鳥了。

    李琅玕偷偷摸摸的和巴魯安排好的暗哨接頭,翻牆出了黑市。

    十幾個人緊緊圍住那五個木製的大箱子。在茶館裏不喝茶,一個個嚴陣以待的。怎麼混進去呢?李瞻的暗衛可真是夠盡忠職守的。

    欸!辦法來了!

    李琅玕偷偷摸摸的靠近。提了後廚一壺不知道是給哪桌準備的茶水,吆喝着就上去了:“客官,久等了,茶來了。”

    和最邊上的小侍衛擦肩而過。

    老堂主準備的暗器派上用場了,司徒大娘準備的損招也用上了。

    飛針配上癢癢藥,妙哉!妙哉!

    李琅玕辦完事兒,輕巧的就躲上了樓,只剩了真正的夥計在後廚尋找丟了的一壺茶水。

    那個中招的侍衛,不一會兒就開始躁動不安,怎麼全身瘙癢。司徒大娘給的這藥,見效夠快的,那人已經忍不住了,齜牙咧嘴的開始撓:“好癢!好癢啊!”

    首領見此人抓耳撓腮的樣子:“幹什麼呢?還不趕緊站好!”

    “頭兒!我身上好像進了什麼髒東西,癢得很。“,現在不僅僅是瘙癢了,還像是小蟲子爬到了身上那樣,暗暗刺痛。

    看他實在難受,開始掀自己的衣物,脖子都憋紅了。首領也於心不忍,鬆了口:“算了算了,你去茅房休整休整吧!快去快回啊!”

    那人一聽能去茅房,開心的不得了,趕緊跑開了。

    李琅玕一聽,嘿嘿!茅房!他就等在茅房吧!

    順手拿根胳膊粗的木棍,“鐺”,就往他的後腦勺一砸,昏過去了,就不癢了!

    李琅玕熟練的扒下了侍衛身上的衣服,真好,黑色衣服,還有蒙面的面罩。此人身形和自己相差不多,這樣全副武裝,親媽也認不出來!

    天助我也!

    過了五分鐘,李琅玕就代替他歸隊了!

    “休整好了?”

    “是!”

    正在他搞定這個侍衛的時候,湊巧的很,巴魯大人派來的傳話的,讓他們擡着箱子進去:“那我們走吧!都擡得仔細一點,別翻了!”

    李琅玕和另一人爲一組,負責身旁這個大箱子。

    “呦呵!”,真是夠重的!木箱子嚴嚴實實的,連個縫隙也沒有。李琅玕巴望了半天也沒看見裏面是什麼東西,不過叮鈴咣啷的,這重量絕對是現銀沒跑了!

    李瞻還真是的,這麼多的現銀,藏得怪努力的!

    李琅玕掂量着,一箱是這個重量,看來五個箱子是裝的滿當當的。

    數量不夠啊?

    這絕對不是從定遠**裏偷出來的數量。那可是三十萬大軍的軍餉,就這點兒?

    剩下的,被放到哪裏了?這錢又花不得,又佔地方。

    捉摸着,捉摸着,就到了黑市門口了。

    是塔拉!塔拉等在門口接應:“他們是巴魯大人讓放進來的,不用查了!”

    “你們幾個和我來吧!”

    塔拉一路把他們帶向了地下室所在的位置。這也是李琅玕第一次終於走進了這個所謂的地下室。

    “你們幾個,動作快點!”,首領指揮者幾個手下,陸陸續續,五個箱子都到了。小小的議事廳一下子就變得滿滿當當。

    李琅玕是倒數第二個,放下箱子就站到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小心的觀察着四周。

    李瞻!

    是李瞻!

    在皇宮外看見自己這個不省心的皇叔!心情還真是微妙極了!

    李瞻一臉微笑和自信,看着五個大箱子被搬了進來:“喏!巴魯先生,這就是我的誠意,我可以一次性付清全款。”

    他手裏的摺扇,有規律的敲打着木箱子蓋。

    “好!詹先生的誠意十足,巴魯收到了!不知巴魯是否可以打開看看?”

    “當然可以,巴魯先生,請!”

    這個李瞻,在外面還這麼虛僞的端着規矩,不知道說是皇奶奶教的好,還是......

    李琅玕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了。他現在就想趕緊讓這個不省心的皇叔伏法!這樣陸大人的罪責也可以被洗清,徐邵將軍也可以好好過個年,自己的小日子也能滋潤一點。

    巴魯上前,雙手一擡,裏面白花花的銀錠露了出來。真是嚇人一跳。李琅玕其實蠻有錢的,也確實沒看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堆在一起的樣子。畢竟平時都是花的銀票!定遠**的軍餉也一直都不是他管理。

    不得了。看來以後要試試拿着白花花的銀子出門,這可比銀票霸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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