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放心,我沒什麼事兒,都處理好了。文先生博學多識,父皇定是覺得這個職位只有交給你他才能放心才這樣決定的。文先生不必妄自菲薄,這工作您不是做的也挺好的嗎!”

    文先生對這樣的誇獎非常受用,立刻舒展了眉頭:“李兄過譽了,我也只能盡己所能了。”

    文斌所處的軍部纔是焦頭爛額的忙,李瞻一路北上打了個措手不及。光從軍部,陛下抓出了四個與慶王暗通款曲,收受賄賂的高官。陛下是一點兒也沒有心軟,全關進了詔獄中徹查。

    “這軍部的資料被翻得一團亂,都要重新整理,接下來怕是抽不出什麼空閒來與李兄閒談了。”,文斌舉杯與李琅玕一飲而盡。

    烏妮吉雅指着桌子上黃澄澄的蛋餃:“這是個什麼東西。”,拿着筷子戳一戳,露出了裏面的肉餡。

    “你快把它夾走,別在盤子裏戳來戳去的。”,飛絕嫌棄。

    “夾走就夾走。”

    “這是蛋餃。”,東珥坐在烏妮吉雅的左手邊,熱情的解答着。

    “這個小姐姐,你又是誰啊?”

    烏妮吉雅嚐了一口,雞蛋皮包着肉餡,味道還不錯。

    “這位是我的孃家姐姐。”

    “哦,孃家姐姐。”

    這一大桌子,說不上溫馨,你一言我一語的,南迦心裏才真是安分下來了。

    “陛下讓你呆在王府禁閉也有幾日了。是不準備放你出去了?”

    “不知道,這都不重要。”,反正父皇是護着他的。“正陽門的差事也不一定用得上我。”

    “你說實話,當時爲何要向父皇求一個正陽門的差事?”,南迦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幹什麼不好,去守城門。

    “被你發現了。”,李琅玕狡黠一笑:“我並非毫無抱負。不過是時運不濟,母后不希望我搶了太子殿下的風頭。就算對我處處提防,可我出生在宮牆之中,我若是不壯大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只有打碎牙齒往肚子吞的份兒了。”

    “你這個比喻形象。”

    “正陽門不大,不比朱雀門,朝陽門這種進宮要塞。我要來這麼一個差事也不會落下口舌。但你可不要小看正陽門。”,李琅玕說起自己那一點精巧的小心思來,真是津津有味,像一隻迫切想要展示美麗花紋的公孔雀。

    “我知道。正陽門守着皇宮,離朝陽門不過五分鐘路程,若是進宮通個小路,比大道快得多,若是宮中......”,南迦沒直接說出政變這樣的話來。

    “正陽門纔是控制局勢的關鍵。”

    “同時,正陽門守着東西兩大街市口,從京都城門走向內宮,是關隘最少的一個。”,李琅玕這個如意算盤打得。

    “不說這些了。母后今日可有難爲你。”

    反正肯定是會難爲李琅玕自己的。若不是父皇頒佈了詔令,讓自己閉門思過,宇坤宮來請他喝茶的宮女怕是要把門檻踏破。

    “那倒是沒有,你多慮了。”,南迦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有這個小傢伙護身,母后對自己的態度好了許多。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秋菊的事情。”

    “秋菊?”,他都快忘了這號人物。“秋菊怎麼了,我記得她入了東宮青閣。”

    還好,這個秋菊並不是個難纏的主,李琅玕答應她完成一個心願,就只完成了她一個心願,之後再沒有交集。

    “咱們與世隔絕的那段日子裏,秋菊已經成了太子良娣。”

    “什麼?”,李琅玕嚇得差點把茶杯打翻。

    他雖然知道,秋菊進入東宮目的不純,爲的不就是太子身邊的位置。可這速度,真讓人驚歎!

    “太子殿下小心謹慎,從小到大,做事都滴水不漏,我一直佩服,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犯了糊塗。”,李琅玕以爲秋菊的小心思是在太子殿下順利登基之後的一個位置罷了。

    還有母后,太子的身邊人都是一個一個打點過的。包括這個精挑細選出來的太子妃,韓國公的嫡女,太子殿下這一下真的是大權在握,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地位了。

    太子妃嫁入東宮不過兩年,還未有所出,這樣明目張膽的塞人,不是駁了韓國公的面子?這個秋菊到底有了什麼魔力,讓母后也難得糊塗了一把!

    “奇怪吧!想不通吧!”,還是女人看女人,才能把心思摸透了。

    李琅玕瘋狂的點頭,他確實想不通。

    “秋菊有了身孕。哦,不對,我答應她不能再提這個名字了,以後就叫她良娣林氏。”,這下總能聽懂了吧!

    “你可不知道,母后雖然表面上是不待見你!可你們兄妹三人就是她最大的護身符。尤其是你,就算太子殿下沒有指望了,還有一個你呢!”

    “我這麼重要的嗎?”

    “那你可以爲。”,南迦小腳一縮,鑽進了被窩裏,好暖和呀,王嬤嬤放了好幾個湯婆子,被窩裏早就暖洋洋的了。

    “再說了太子妃也不佔理,你難道看不出來,太子殿下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從幾次交往裏可以看出,太子殿下是把表面功夫做的很足的人。秋菊的事兒擺明就是羞辱韓希,現在連表面功夫都裝不下去了?

    李琅玕沉吟:“皇親貴胄子弟,有多少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相守一輩子的?我們的婚姻都是權力的附屬物罷了。你,我,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皇后:“父皇和母后也是相看兩厭,不也走過了半輩子,有了我們三兄妹,皇家關係和權力面前,相愛是可以裝出來的。”

    他的情緒有一點低落,他的家庭不比京都城中隨便抓來一個小孩兒幸福。

    “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這孩子雖然命運坎坷,沒有母親的憐愛,不過遇到自己還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父皇和母后,是互相珍惜,相愛的。”,這一點南迦肯定的不能再肯定了。

    “何出此言?”,不知道南迦從哪裏看出他那勉強相處的父母是相愛的。父皇看母后的神情,和看愉妃娘娘......

    “你還是太年輕了。”,哎,“年少時的喜歡,是會被時間消磨乾淨的。如果母后不愛父皇,她又何必處處爲你們爭取,又何必處處打壓愉妃娘娘?”

    “我不理解。”,李琅玕搖搖頭,既然相愛,又爲什麼要彆彆扭扭的相處,父皇和母后呆在一起,都沒有話可說。

    既然都說到了秋菊,南迦又不免重新想了一遍,自己第一次在定遠王府看見她。當時的春夏秋冬“四大金剛”就只有她一個跟誰都不熟。

    再到後來,故意湊近李琅玕達到目的。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這個城府可是不一般啊。

    南迦作爲女人的第六感亮了紅燈!

    她當時說的是什麼藉口?爲了權力和地位?十幾歲的小姑娘不都應該深陷於愛情話本不可自拔,幻想着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都想的如此長遠了。可能因爲她無父無母,成熟一些吧!

    還有呢,她說的理由也不成立啊!韓希是什麼人物,一塊兒硬骨頭,啃下來可不容易。不如去勾引一個王爺家的世子,那纔是絕佳的選擇。

    “你不覺得秋菊的每一步走的都太順利了?”

    有一點。

    “有時間你去皇宮裏的檔案室查一查她。是怎麼進的皇宮?又是怎麼被分到了你手裏。”,皇后都不認得她,怎麼能排得上號伺候親王。

    能出宮伺候親王,在宮女裏面應該是搶破了頭的殊榮。

    南迦睡得昏昏沉沉,好像在夢裏吃了不少芝麻餅,最近夢多,早上也醒不過來。王嬤嬤因爲這個麻煩了不少次太醫署,太醫來回解釋,這個情況很正常了,只是南迦體虛可王嬤嬤還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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