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李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李琅玕怎麼一直在破壞自己的計劃。從京郊到蜀郡,十天都是最快的了。
“你們倒是想辦法啊!我兒子還困在這裏,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帶走!沒得商量!”
“先生!”
“無論如何,今晚行動。找兩個手腳利索的來。”,李瞻鐵了心的要把小禪帶走。他那個皇兄看似溫柔,都是假的,裝的。小禪一定會變成自己的把柄,把柄握在別人手裏,還能有什麼勝算。
他本來有周密的計劃,讓李禪跟着自己走,都怪李琅玕破壞。
“先生!”,看來李瞻是準備自己去見李禪了。“太危險了!”
“滾!”
青龍寺這個季節遊客稀少,雖然是皇家寺院,但沒有皇族內眷居住的時候,守衛不算森嚴。
李瞻的身手利索,打暈了看門的兩個小師傅之後順利摸了進去。
之後就遭受到了小禪的拒絕。
李禪全程背對着自己,李瞻連正臉兒都沒見到。
“小禪!你跟父王走吧!求你了。”,他許久未曾如此卑微了。上一次苦苦哀求,還是跪在太后面前祈求她能夠放過小禪的母親。
“施主莫要糾纏。若是施主執意要帶我走,那便是違背了我的本心,我不介意用極端的方法順從自己的本心。”
“你威脅我,你用自己的性命威脅我。”
跟着來的兩個手下在外面叩窗,時間不早了,李瞻呆了太久,馬上就被發現了。
“先生。”
“來不及了,你先跟我走。”,李瞻上手就拉住李禪往外拖拽。
李禪背對着自己的另一隻手上竟然一直握着一把匕首。他把匕首抵在了喉嚨桑:“施主,我不願意違背本心。”
“你......”
“先生,有人來了。快離開。”,被打暈的兩個小師傅被換崗的發現了,有人打着火把在寺廟裏搜查。
“你不要後悔!李禪!”
“我絕不後悔。”
李瞻看着李禪的眼神就知道,他如果硬來,李禪真的有可能自殺。這樣糾纏下去,誰都走不了。
“小禪,小禪?”,主持打開了小禪的房門。
李禪慌亂之中把手裏的匕首藏在了被褥之中。
“你可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路過這裏。”,李禪這裏是最後一處了。
“未曾,主持師傅。”
李禪隱瞞了李瞻的行蹤。就當是感謝他賦予了自己生命吧!李禪一直知道寺外的龍門客棧成了李琅玕的地方。去山上採草藥路過時發現了招牌上隱隱約約有個和李琅玕腰間令牌相似的紋樣。
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們的緣分就斷在這裏吧。
“先生,你不能日日如此啊!”,一個白髮老者看着爛醉如泥的李瞻勸解道。“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放鬆的時候。”
“軍師啊!你說說,我爲什麼什麼也得不到?”,這位軍師從李瞻第一次歸藩開始就跟在身邊了。“軍師,我覺得您像我的父皇一樣,理解我,教導我。他們都一個個離我而去,你還留在我的身邊。”
“先生。成大事者,要先把情字丟在一邊。你桌案上的暗報堆成了山,您是一點都沒看過嗎?”,老者知道,小禪的事兒讓李瞻備受挫折。
李瞻終於放下手裏的酒壺:“我那個皇兄派了誰來圍剿我?啊?”
“定遠王。”
“我就知道,他就算立了李策當太子。心裏還是喜歡李琅玕的。讓他查我,又讓他來圍剿我?虛僞極了!”
李策日日在李瞻耳邊訴苦,什麼小祕密都被他知道了。
“先生。是定遠王,您更應該籌備迎戰纔是。定遠王這兩年是在扮豬喫老虎,他在嘉峪關的戰績你也看見了,不可小覷啊!”
“西妃呢!西妃暴露了嗎?”
“沒有。皇帝查抄了咱們再京都的八成產業,就是沒查到翡翠樓頭上。西妃也安然無恙。那個丫頭謹慎,把互通的信件處理得一乾二淨。你出事兒之後,把身邊知曉真相的侍女也都處理乾淨了。翡翠樓從掌櫃到東家,一開始就和我們沒關係,皇帝查不出來也很正常。”
軍師自以爲這一步棋謀劃了很久,萬無一失也是情理之中的。他一定想不到,一開始就是西妃才讓陛下懷疑了李瞻。
莫名其妙都出來一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妃子?西妃在宮中表現得左右逢源,親近友好,和誰都關係不錯,沒見在後宮裏爭個寵,撒個嬌。但是一到陛下面前又是一副死心塌地,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
不奇怪嗎?
後宮裏哪個女人不爭風喫醋?
“嗯,她一直機靈。”,李瞻舒了一口氣:“那我們在京都城內還算有一步棋。最近讓咱們的人小心一點,先別聯繫西妃和翡翠樓。”
“明白。先生需要趕緊調整狀態了。我會讓西妃按照原計劃行事。”,軍師收走了李瞻放下的酒瓶:“這些東西,我就收走了。你要相信,只要你足夠強大,李禪總有回心轉意的一天。”
“嗯。”
李瞻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臣告退。”
出征日,飛絕還在糾纏自己爲什麼不能和李琅玕一起去蜀郡的事兒。
“憑什麼啊!王爺。”
“你聽話,我答應沈將軍照顧好你。你就呆在王府裏幫我守好門戶。”,這都是第十次了。李琅玕已經披上了鎧甲,進宮和大部隊會和。
“我不要,我不要,你不要每天把我父親拿出來搪塞我,我不接受!我好好練功這麼久,就是爲了幫你的忙,你不讓我和你一起去,我不就白白努力了!”
飛絕着急的跳腳,自己背上小包袱準備賴着李琅玕了。
“飛絕,你聽話一點。怎麼回是白練呢?你把王妃守好,我就很滿意了。”
“你就是嫌棄我,覺得我拖累你了,覺得我幫不上你,只能添亂!”,飛絕坐在地上哭。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琅玕身上的鎧甲已經夠重了,再拖一個飛絕,是寸步難移:“飛絕,我要遲到了。”
“你就是找藉口,家裏有裴衍在就行了。”
完了,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李琅玕和裴衍使了個眼色。
不得不說,裴衍就是表面上看着愣愣的,心裏面聰明着呢。
裴衍和他對上了眼神,點了一下頭。衝上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飛絕後腦勺一下:“好了,暈了。”
“你把他帶回去吧,他醒過來一定會歇斯底里一陣子,你們照顧一下,把他關好了。他也就傷心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這孩子真不會看眼色,李琅玕把時間都算好了,和南迦依依不捨起碼也要半個時辰,但是這孩子就耗費了一半兒。
“快來。”,南迦都被擠到了人羣后面:“讓我抱抱。”
咦!圍觀人羣都很識相的轉過身去,不該看的不能看。
“你的衣服都在第一輛馬車上,護膝,護膝帶了三雙。三雙是不是不夠啊,應該再縫一雙的。還有狐狸毛的披風......”
最近,南迦陷入了死循環,通過一次又一次重新收拾李琅玕的行李來減輕自己的焦慮。顯然,這個方法並不有效,她還是很焦慮。
“好了,好了。”,李琅玕把南迦的頭從馬車的方向擺正:“看着我,我有話要說。”
其實這幾車東西壓根就帶不到蜀郡去。一路到蜀郡去都是山路,如何能夠帶這麼多行李。騎馬都困難,大部隊行軍,幾乎需要步行。
李琅玕任由她收拾,是爲了讓她安心找點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