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們省着點用了嗎!”,穆圖抓狂,可汗就算是這兩年的身體有一些不盡如人意了,可是體質太好了,想讓他維持這種不清醒的狀態只能靠着這個藥纔可以。

    在穆圖幹出一番“大事業”,真正獲得草原十八個部落的認可之前,老可汗還不能歸西。

    “完了,完了。”,穆圖有一些惶恐,這些藥末都是通過利益交換得到的。自己貿然主動送上門,對方的要求一定會讓他無法拒絕。

    現在出兵荊州城真的是正確的決定嗎?

    “你找了那麼多自稱研究毒藥的神人,一個都沒有看出來這個藥末是什麼嗎?”,穆圖坐在那兒摳手。

    “沒,沒有啊。他們陸陸續續試了好幾種了,我們找人試過藥了,效果都不怎麼樣。”

    “真是廢物!”,穆圖一下子使勁兒使大了,把自己的手摳出一個小口子:“嘶,實在不行就去中原找,找到了重重有賞。”

    “明白了,二王子。”

    烏妮吉雅

    深受草原十八部首領的喜愛,穆圖籌劃着應該如何告訴大家烏妮吉雅令人悲痛的“死訊”,到時候添油加醋的好好說道說道,指不定可以激起草原十八部首領們的憤怒。如果他們能夠多提供一些士兵和戰馬......打下荊州城就真的是有指望了。

    手下人頭腦都不是很聰明的樣子,穆圖覺得坐上這個可汗之位是真的困難。

    “王爺,王爺。”,是劉大人的聲音,又過了整整兩天了。李琅玕日夜就在這條黃河邊上演兵,這羣閒散的少爺兵們是一個個被緊了一次皮,天還沒亮就被揪起來。李琅玕更是親自挑選了一些識字,有一些文化的士兵單獨培養他們使用火炮桶。

    好在李琅玕的威嚴不減當年,他好一番威武的講演,大家的牴觸心理並沒有膨脹出來。畢竟,這話說的也是實話,不增強自己的體魄,上了戰場丟了小命的也是自己。

    點兵行動進行的是浩浩蕩蕩,李琅玕對於老天爺的期待也越來越強。自己又不是出來野營拉練的,再這麼下去戰爭成本就太高了。李瞻怕不是故意找的冬天整了這麼一出噁心自己。

    “王爺,快醒醒。”,劉大人輕輕從後背推着他。

    李琅玕還沒睡熟,天還不見有要亮的樣子。

    “怎麼了,劉大人。”,這二半夜的,劉大人的神色,李琅玕心裏有一個預感,他帶來的是個好消息。

    “河結冰了!”,這一句話可真的是讓李琅玕喜出望外,今日午夜就是除夕夜了,這怕不是老天爺聽到了自己的懇求,給了自己這麼大一個新年驚喜:“確定嗎?找水性好的士兵上冰面試過了嗎?”

    “試過了,在岸周圍的的冰面上稍微試了一試,馬走在上面也沒事兒。只不過就是天亮之後會出太陽,冰面也許會化。”

    凌晨兩點,溫度最低的時候。

    “那還等什麼,通知全軍,收拾東西整理軍備,咱們今晚渡河!”,李琅玕真是翻身下牀,用極快的時間就披上了盔甲。

    “咱們就帶一部分糧草在身上趕路。剩下的武器和糧草就等過兩天河水凍實了再說吧。”,大家只能艱苦上幾天,等待糧草隊伍一點一點趕上來了。

    李琅玕走到河邊,遲疑了一下還是站了上去。他先是緩緩蹲下按了按冰面。

    “嗯,確實是凍住了。”再大力的蹦跳了幾下,冰面好像也沒有出現裂痕。

    不過這樣真的可以嗎?他們不能全軍覆沒在黃河之上啊,這一條寬度如此之長的河流。就是開弓沒有回頭路了,踏上去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難道真的等不及了嗎?繞遠走草地浪費一些時間真的不是更好的辦法嗎?

    李琅玕搖了搖頭,不行,他等不起了。

    “劉大人,你帶着大部隊在後方等候。我先帶着小批精銳部隊探探虛實再說。”,李琅玕決定自己先上,就算再着急,也不能夠拿身後十幾萬人命冒險啊。

    今日若是這麼一支雄師全都折在黃河水裏,那就是正兒八經的自己帶兵不利,失了職,沒什麼再多餘的話可以辯解了。

    “這怎麼使得。”,劉大人慌忙阻止住李琅玕:“這要說,也是應該我來充當這衝鋒陷陣的。陛下本就是派我來輔助殿下您的,這樣的事兒......理應是我上場。我老劉天不怕地不怕,殿下放心交給我。”

    驍勇將軍劉將軍拍着胸脯保證道。

    李琅玕彷彿看見了老李的影子,老李也拍着胸脯向自己保證來着:“老李我命硬着呢,死不了,放心好了。”

    “劉將軍。這一次,我來吧。”,語氣的堅決讓劉將軍無法再出言阻攔。李琅玕既然這樣說話,就是說明這是一次軍令。軍營裏,軍令如山。

    這是他自己的決定,沒有任何人比他自己更適合承擔後果了。

    “將士們,誰願意做先鋒軍,和我一同渡河!”

    將士們沉默,互相小心張望着。他們對自己的主將,大名鼎鼎的定遠王並不完全瞭解。對於一個武將來說,一次敗績足以掩蓋所有的勝利了。

    “我!”,是個年輕人。“我等不了了,一天到晚駐紮在這個河邊等着,半年都過不去,那個慶王都要在蜀郡搭夥過起日子了!”

    小夥子年紀不大,語氣不小。李琅玕都聽笑了。他也是這麼想的,磨磨唧唧的被擋在這裏,李瞻都要開始搭夥過日子了。

    “王爺,這是平陰侯世子。”,劉將軍小聲在李琅玕耳邊嘀咕着。

    “世子?”,李琅玕又笑了:“怪不得,平陰侯可是個莽夫,兒子也不賴啊!”,放在平時形容一個人是莽夫絕對不是誇讚,現在就是了,是一句十足的誇讚。

    就像是當年的沈飛絕一樣。

    漸漸也有人願意追隨着這位平陰侯世子,舉起的手多了起來。

    “這位小世子人緣兒還不錯啊!”,李琅玕開玩笑一樣的說。

    “是啊,他那個侯爺爹,打死都不願意讓他從軍。自己偷偷報名投軍的,沒攔住啊。你說說都報上名了,再不去就是逃兵一個。平陰侯還是不願意辱沒自己的名聲的。”,這位平陰侯,李琅玕有印象。

    至於爲什麼說是個莽夫,還不是因爲他就是朝堂上的攪屎棍子,什麼時候都被人拖出來橫插一腳。奈何平陰侯和太后娘娘沾親帶故,陛下才讓他把侯位坐到了現在。

    這樣的人物,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這小世子啊,進了軍營就開始拉幫結派。”

    “拉幫結派?”,這又不是什麼好詞啊!

    “他拉着人和他一起早期練武啊,努力的很,嘖嘖嘖!”

    額,劉將軍文化水平有限,李琅玕不準備糾正他亂用成語的錯誤了,反正意思是表達清楚了。

    “好小子!我認命你爲先鋒小隊的隊長,帶着這些將士們立刻準備,打包行李。半個時辰後我們就出發!”

    “沒問題!”,就是平陰侯教出來的這個孩子,和他本人一樣,禮數不周。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渡河,就這樣轟轟烈烈的開始了嗎?

    輕裝上陣:“大家壓低重心,儘量貼近冰面行走,一定要注意腳下,不要滑倒。如果發現冰面出些裂縫了,一定要立刻大聲彙報。”

    李琅玕最後囑咐了一些問題,這些人都是重新篩選過的,大多數熟悉水性。可是冬天的河水一定極度寒冷,這要是掉下去,一定會立刻四肢僵硬動彈不得,手腳抽筋,基本上是救不回來了。

    “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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