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之後那隻手又飛快的躲進了被窩,昏暗的房間再次恢復安靜。
半響,牀上猛的坐起來個人,拿起鬧鐘看了一眼,確認時間後又像是沒骨頭似的倒了下去。
牀上的人呈大字型的躺着,目光渙散的盯着天花板上的一處小黑點。
可能是昨天和姜曉曉說了之前的事,昨晚便夢見重生前的事了。
昨晚她和桑海提了轉學的事,果不其然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差點和她動手,雞飛狗跳的鬧到凌晨2點才消停。
她推開房門。
桑海還睡着,站在客廳能聽見一聲比一聲響亮的鼾聲。
屋裏沒人,張豔應該是送完桑奕之後去上班了。
洗漱完畢,桑椀套上校服短袖襯衣,背上包出了門。
今天的公共汽車來得很晚。
才早上9點,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出門沒帶傘,桑椀被曬得快冒煙,車才悠悠晃着過來。
上車之後纔好一點,桑椀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找了個靠近車門的位置依靠着扶手。
車上的人不多,靠近窗子的幾個座位還空着。
她不想坐,反正等會兒也得讓座,還不如一開始找個舒服的位置站着。
接下來幾站,車上果然開始陸陸續續地有早起買菜、上班上學的人上車,車廂逐漸變得喧鬧起來。
讓座的,聊天的,打電話的……身邊站着的幾個年輕人都掏出了耳機戴上。
其實桑椀包裏也揣着一副耳機,卻沒有戴上的慾望。
她喜歡吵鬧,喜歡這種鮮活。
“前方到站——明陽高中,請要下車的朋友攜帶好隨身的物品,準備下車,歡迎下次乘車……”
剛下車就被陽光糊了一臉,桑椀用手勉強遮着臉,快步走向了明陽中學。
已經早上9點了,校門口沒什麼人。
桑椀徑直走進了學校。
“誒,那個女生,站住。”
桑椀被吼得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轉過身去。
身後站着一個穿着保安服的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王建國的語氣很不耐煩,早上出來上班的時候剛和家裏的婆娘吵了一架,差點動手。
臭婆娘說他花錢大手大腳,正跟他鬧。
“你是什麼人,在這兒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大叔的語氣很衝,八成是新來的,把她當成壞人了,桑椀表情有些尷尬。
“額,”桑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校服,“我是這兒的學生。”
王建國的臉色稍霽,語氣還是一樣差,畢竟現在是學生不該站在這裏的時間
“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我打電話覈實下。”
“她是11班的,我認識她。”
桑椀剛要開口,一道清朗的男聲打斷了她。
大步走來的男生高高瘦瘦,劍眉星目,清風霽月,嘴角帶笑。
一見到這男生,保安便換了一副嘴臉。
桑椀目瞪口呆地看着剛纔還凶神惡煞的保安臉上迅速堆滿了笑,語氣裏充滿了奉承,“這不是祁同學嘛,原來你們認識啊,好說好說,快進去吧。”
男生禮貌地點了點頭,紳士地拉住桑椀的手腕,帶着她往學校裏走。
王建國一直盯着一身規矩校服的少年走進校門。
這學校裏誰不認識祁楚禮,一副好皮相,哄得無數女孩爲之爭風喫醋,學習成績好就算了,這小子還有個牛逼的爹。
王建國撇了撇嘴,踱着步回了保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