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解地看過來,男生解釋道,“他找的是我們兩個人。”
“哦。這樣啊。”
桑椀瞭然,點點頭,表示瞭解了。
兩人一起站在梁汝烯面前。
“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梁汝烯也被問蒙了,“季清嶼沒告訴你嗎?”
桑椀聞言一愣,看了看身旁一直沒說話的男生。
她搖了搖頭,“沒有。”
梁汝烯恍然,原來是季清主動想和人家坐啊,難得難得。
他看着面前乖巧的女生開口,“他想和你做同桌。”
“什麼?!”桑椀直接失聲叫了出來。
她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男生。
季清嶼臉上沒什麼表情地任她看,隨即抿脣看了梁汝烯一眼。
梁汝烯本來還在笑眯眯地看熱鬧,見狀反應過來。
“就是他想要好好學習,想讓你做他的同桌指導他一下,還有你的手不是受傷了嗎,他也可以幫助你。”
桑椀一臉呆滯。
這些話放在季清嶼身上她一個字也不信,但是,老梁說,這是季清嶼主動來找他說的,她深深震驚了。
季清嶼在旁邊咳了兩聲,隨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脖子,畢竟之前人家主動想和他坐的時候自己拒絕了,“咳咳,你……想和我做同桌嗎?”
儘管還是有些不敢置信,聽到這話的桑椀還是想都沒想地說道,“當然。”
老梁仍舊笑眯眯的,“那就好。”
就這樣和季清嶼做了同桌!
直到和老梁道別走出辦公室桑椀都是暈乎乎的,想走在軟綿綿的棉花上。
“咳,你……怎麼會突然想和我做同桌?”
桑椀醞釀了一下開口。
季清嶼面上沒什麼情緒,“你不是爲了我受傷了嗎,坐在一起方便一點。”
“哦,這樣啊。”
聞言,桑椀抿了抿脣,心裏有些失望。
雖然知道可能是這個理由,真的從他口中聽到切還是忍不住失望。
今天的7班氛圍有些奇怪,同學之間大眼瞪小眼,都詭異地沉默了。
寧曼頂着如芒刺背,幾乎有實質的無數目光,硬着皮頭地直視着季清嶼的臉。
她像是沒聽清,喃喃道,“什麼?”
即使處在衆多情緒各異的視線中心,季清嶼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聞言淡定地重複了一邊剛纔的話,“我和你換一下位置。”
在周圍八卦加好奇的注視下,寧曼紅着臉,震驚地瞪大了眼,半響見男生深邃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才反應過來。
她的臉更紅了,不敢再看他,“好,好的,我馬上收拾我的東西。”有些磕巴地回答完,她立即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桌櫃裏的東西。
“砰·——”
在慌張之下,她碰掉了桌上的水杯,這像是某種信號,周圍漸漸響起了小聲的議論。
桑椀原本正低着頭坐在座位上裝鴕鳥,此刻也裝不下去了。
她有些歉意地看着女生收東西,幫着她把幾本書放進了書包。
女生拎着收拾好的書包,抱着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起身,“謝謝你。”
“沒事。”桑椀有些情緒複雜的抿了抿脣,突然想起來做了一天的同桌,她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
女生明顯一愣,隨即揚起了一個靦腆的笑,“寧曼,我叫寧曼。”
桑椀也笑了笑,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我叫桑椀,希望我們可以成爲朋友。”
像是沒想到女生會這麼說,寧曼有些失神。
她笑得愈發燦爛,開口時聲音雀躍,“好!”
桑椀看着她走遠。
女生走到季清嶼原本的位置。
季清嶼的東西不多,三兩下便收拾好了。
他在身邊坐下了。
桑椀還沒說什麼,祁楚禮先坐不住了。
“桑椀,這是怎麼回事?”
沒等到她反應過來,身邊已經有人替她回答。
“沒什麼,就像你看到的那樣,現在我是她的同桌了。”
季清嶼抱着雙臂,散漫地靠在椅背,語氣慵懶地開口。
對上他的眼睛,祁楚禮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
兩人對視。
祁楚禮面無表情,眼裏風雲密佈;季清嶼勾着春,暗含嘲諷。
氣氛凝滯,連桑椀這個遲鈍的都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
她趕緊岔到兩人中間,“呃,就是我的手受傷了不方便,季清嶼是來幫助我的。”
祁楚禮聞言臉色總算好看了點,率先移開了視線。
“其實我也可以幫你的。”
“啊?”
桑椀一愣,有些不明白話題爲什麼就跑到這兒來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季清嶼懶洋洋地開口了。
“有些事情你可幫不了。”
這話落到別人耳朵裏就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話音一落,桑椀敏感地察覺到了周圍驀地一靜。
待反應過來,她後知後覺地紅了耳根。
祁楚禮的臉色幾乎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
季清嶼看着他精彩紛呈的臉,特意頓了頓,“比如——”
看着祁楚禮咬着牙,一臉隱忍的怒氣,他心情頗好地挑了挑眉,隨即慢悠悠地開口,“比如,餵飯什麼的。”
看似熱火朝天地閒聊着,實則偷偷豎着耳朵偷聽的同學默默合起了自己驚掉的下巴。
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
“譁——”有人一下子就炸了,祁楚禮直接失態地站了起來,“你!”
“叮鈴鈴——”
上課鈴聲忽然響了,他還想再說點什麼,老梁已經端着杯子悠悠走了進來。
“那個同學,坐下上課了。”
祁楚禮頓了頓,在衆目睽睽下咬着牙收回了手,整理好表情坐下了。
季清嶼心情頗好地勾了勾脣,他餘光突然瞥到了身邊自始至終就沒開過口的女生。
她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驀地,像是被從頭澆了一盆冷水,他忽地冷靜了下來。
想起自己剛纔的所作所爲,他有些懊惱地擰了擰眉。
他這是怎麼了?剛纔都說了些什麼!
季清嶼抿了抿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女生,心裏在反思自己。
最近不知道什麼回事,看見那個男生和桑椀接觸便忍不住地不爽,剛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對不起。”
桑椀還是低着頭,聞言沒什麼反應。
他倏地有些緊張,她,不會是生氣了吧?
講臺上的老梁已經開始講課,“現在拿出你們的課本......”
桑椀其實正在發信息。
自祁楚禮和季清嶼兩人針鋒相對開始,姜曉曉就一直在給她發信息。
她此刻正低着頭回消息,自然沒有注意外界的動靜。
【睡不醒】:我艹,修羅場啊,太恐怖了。
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