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覈過後,開始享受佳餚美酒,還有學院老生安排的表演。

    “小……咳,小秦老師。”

    鶴風眠笑眯眯端着酒杯過來,老目盯着她,小棠棠差點脫口而出。

    “鶴藥師。”

    安予棠心頭倒抽了一口涼氣。

    端着酒杯不禁挖了眼傲行知,老頭兒可真是不浪費她的價值,發揮到極致啊!

    “秦老師,我叫白瑾雲,鶴藥師的關門弟子。”

    白瑾雲擠了過來,臉上笑着,眼睛恨着。

    “滾一邊兒去,老子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鶴風眠一把摁住他腦袋,狠心將人踹開。

    “師父?!”

    白瑾雲急了,這秦天柱什麼路子?

    居然把師父哄得團團轉,連他這個弟子都不認了?

    鶴風眠眯眼:“是嗎?那把你逐出師門就不算了吧?”

    白瑾雲倏地瞪圓眼睛,逐出師門?!

    他幹什麼了就被逐出師門這麼嚴重?

    “師父師父,咱們講點道理,徒兒……”

    “邊兒去!”

    不等他話說完,鶴風眠老目犀利警告他。

    “再叨叨,就逐出師門,沒得商量!”

    白瑾雲:“!!”

    “小秦老師,咱們找個清靜地方喝一杯?我看老傲的院長室就不錯。”

    鶴風眠轉頭又笑眯眯看着安予棠,說話語氣溫柔了不止百倍,甚至還有點兒討好的意思。

    白瑾雲頓感如遭雷擊,他只是出來才幾個月而已,親傳弟子的位置就這麼被薅走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

    白瑾雲眼睛圓鼓鼓盯着秦天柱,腦海中一萬個疑問在盤桓。

    可師父正說得起勁兒,他不敢插話,不然真要被逐出師門了。

    “傲院長,這秦天柱什麼來頭啊?”

    師父這裏得不到答案,他只好詢問傲行知。

    傲行知瞥了眼鶴風眠,這老傢伙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什麼來頭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要是惹了秦老師,老鶴鐵定不會要你這弟子了。”

    白瑾雲背脊一涼,緊張得扇子都不敢搖了。

    “這爲什麼呀?我也沒得罪過這秦老師!”

    “他是藥師?比我厲害?”

    “他哪裏人?背景很硬?”

    傲行知瞅了瞅他,覺得這孩子也是真的慘。

    拜個什麼師父不好呢?

    非得入鶴風眠這老瘋子門下,這不是嫌命長了嗎?

    “算是也不全是,總之多和秦老師打交道對你沒壞處,好處多着呢。”

    傲行知神神祕祕叮囑他,自個兒也端着酒杯去找秦天柱喝酒。

    白瑾雲懵了!

    他原地愣了半晌,悄咪咪摸到李修宴身邊。

    “阿宴,你知道他什麼來頭嗎?”

    “我家老頭爲了他,居然要把我逐出師門!”

    白瑾雲握着扇子憤憤道,一雙眼發紅盯緊了安予棠。

    安予棠自然不會喝酒,戴着面具呢。

    摘下來不就露餡了嗎?

    其他長老導師見院長和鶴藥師都上前敬酒,心裏除了好奇,也有意攀好。

    安予棠看着面前這麼多的酒杯,不禁狠狠瞪了眼倆老頭子。

    淨給她添亂!

    傲行知領悟,連忙輕咳轉移注意力:“小秦老師不沾酒,諸位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咱們自己喝!”

    院長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再繼續纏着,只不過還是會私底下交談,試圖從別人口中瞭解情況。

    可惜除了院長和鶴藥師,這裏沒人知道秦老師的來頭。

    李修宴朝她看去,只能看到嚴嚴實實扣在她臉上的面具。

    “不知。”

    來武修院前搭他順風車的不就是他麼?

    “剛剛是他在車頂。”

    “什麼?”

    白瑾雲瞪眼,頓感自己之前的做法有多蠢了。

    還請他進馬車內一坐,如今他恨不得把秦天柱的脖子擰成大麻花!

    “秦老師。”

    安予棠剛清靜一會兒功夫,耳根子還沒緩過來,又有人端着酒杯過來。

    “小王李稷,定王。”

    “秦老師如此得院長和鶴藥師器重,想必自有過人之處。”

    “小王雖不才,但交友甚廣,不知能否有幸與秦老師共飲?”

    定王李稷。

    安予棠迅速在腦海中搜索原文中的相關信息。

    可原文中並沒有幾個字描述,不過能在天武帝那樣小肚雞腸之輩手底下混到武修院擔任名譽長老,本事也不是一般王爺能做到的。

    “定王美意,秦某心領了。”

    “戴着這玩意兒,不便。”

    她擡手敲了敲臉上的面具。

    這李稷是先帝第七子,因爲武修的緣故,倒不見衰老之態,反而保持着中年男子的氣概。

    李稷也不惱,淡淡一笑:“那小王幹了。”

    說着,他仰頭飲盡杯中酒,還特地倒過杯子,一滴不剩。

    “不知秦老師是哪裏人?可有妻兒?”

    李稷喝完酒也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而是原地查戶口。

    “秦老師莫要介懷,小王無意冒犯。”

    “不過這般詢問着實唐突。”

    面具下安予棠嘴角不禁微搐,知道冒犯你還唐突個鬼?

    “小王近日得了一株仙草,極爲罕見,尤其是夜色下,更爲美麗。”

    “小王特地設宴,邀請三五好友入府共賞。”

    “不知秦老師可否賞光?”

    李稷緩緩而道,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唐突。

    說話語氣姿態還極爲自信。

    安予棠對這些沒興趣,她的書局還沒影兒呢!

    她還得選塊地。

    買下來。

    這又是一筆錢。

    還要建樓,擬出書局運營模式,還得把長青街統一規劃。

    這些瑣碎的事情下來,夠她忙活。

    哪兒還有閒情逸致看吹拉彈唱啊?

    “我忙,沒時間。”

    安予棠覺得自己這回答沒什麼毛病。

    拒絕的理由給了,也不算敷衍人。

    李稷笑吟吟的臉卻忽的沉了下來,眼神也有幾分凌厲:“是嗎?那隻好改日再請秦老師一觀了。”

    “嗯。”

    安予棠淡定點頭,沒聽出來李稷語氣不悅。

    仙草有什麼好看呢?

    又落不到她手裏。

    李稷暗暗吸氣,安予棠只是懶得寒暄,但在他看來卻是故意掃自己的面子。

    “這下有好戲看了。”

    白瑾雲一直盯着呢。

    見李稷沉着臉回去,他巴不得拍手稱快。

    這什麼破柱子,一來就搶走了師父對他的寵愛。

    定王可不是什麼心胸寬闊之輩。

    除了在陛下太后面前。

    李修宴瞥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大禮堂的開學宴熱鬧到傍晚才結束。

    最終審覈沒通過的人都要離開,通過審覈的武修則還有兩天自由活動時間。

    “秦老師!”

    安予棠伸了個懶腰,在這裏幹坐了一下去,簡直累死她了。

    剛起身準備離開武修院,二哈弟弟的聲音傳來。

    “什麼事?”

    她揹着雙手,語氣故意裝得很冷傲。

    這傻弟弟可別白白浪費她一個人情。

    “謝謝秦老師。”

    安景聰緊張又激動,他真的進來武修院了!

    “謝什麼?那和我也沒關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走了。”

    安予棠故作嚴厲叮囑,轉身離開大禮堂。

    “安景聰,你別以爲你能留下來就萬事大吉了!”

    “告訴你,你遲早得滾蛋!”

    “不信走着瞧!”

    呂東慶幾人被責罰,看着安予棠消失後,惡狠狠警告安景聰,卻不敢動他一根頭髮了。

    安予棠只是跳到了樹上,還在思考要不要借老傢伙的坐騎回去。

    聽到呂東慶的話,不覺眯了眯眼。

    入了武修院,除了院長,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權力開除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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