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哥,你怎麼知道他會滾蛋?”

    身爲呂東慶的跟屁蟲,好奇追問。

    呂東慶臭着臉冷聲:“聽我爹說,朝廷裏要辦一個什麼監察司,就是專門盯着武修院的。”

    “是嗎?那監察司有什麼用呢?能開除學生不成?”

    “怎麼不能?連院長都能開!”

    呂東慶黑着臉恨恨道,上次在天上居丟了那麼大的臉,今天又在學院丟了臉。

    這筆賬他跟安景聰姐弟沒完!

    “真的?!”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

    呂東慶一瘸一拐,兩眼都發紅了。

    “到時候安景聰那臭小子我要他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還有那個安予棠,居然敢打老子。”

    “還有今天那什麼秦老師,一個也跑不了!”

    幾個跟屁蟲面面相覷,巴鴻忍不住又追問。

    “可是院長修爲那麼高,監察司能打得過嗎?”

    呂東慶瞥了他一眼:“老頭子是厲害,可他能打得過千軍萬馬嗎?”

    這下,幾人都沒再問了。

    武修是比尋常人厲害,可一人之力怎麼阻擋千萬人之師?

    監察司?

    安予棠聽了個清楚,不禁皺眉。

    原文裏可沒有這個機構啊。

    這個監察司難道是三大帝國特意建立起來,監察武修院,以便他們的手可以紮根進來,控制武修院?

    一旦武修院淪爲權力爭奪的場地,武修院會成爲權力鬥爭的陪葬品。

    難怪老頭兒這麼積極拉她下水。

    面具下安予棠的臉黑了黑,一閃身朝院長室過去。

    “傲老頭,你坑我?”

    安予棠一腳踢開門進去,傲行知和鶴風眠正大眼瞪小眼,旁邊還立着李修宴和白瑾雲。

    白瑾雲見到她就跟見着仇人一樣,警惕又嫉憤瞪着她。

    “秦老師,這是院長室,沒經過院長同意擅闖是要受罰的。”

    他語氣不善,很不爽她臉上那張面具。

    裝得倒挺神祕!肯定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罷了!

    安予棠心情不悅,這大蟈蟈叫喚什麼呢?

    咚!

    “哎喲!師父,疼!您老幹什麼呀?”

    白瑾雲後腦勺一天之內捱了兩記爆慄,委屈得要掉珍珠了。

    鶴風眠狠狠挖他一眼,厲聲喝道:“有你什麼事兒?!還不快滾?”

    白瑾雲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瞪大眼睛:“師父,我滾哪兒去?”

    “愛滾哪兒滾哪兒!”

    “去去去!別來煩老子!”

    鶴風眠自從盯上安予棠後,對這個曾經讚不絕口的弟子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白瑾雲憋着氣,臉色青了黑,黑了青。

    他目光憤怒鎖定安予棠,都怪這破柱子!

    安予棠瞅見他喫癟,心情好了那麼幾分。

    這臭小子之前不還挺囂張嗎?

    唆使狗男人坐享齊人之美,還說她壞話。

    活該!

    李修宴倒是很淡定,對白瑾雲受委屈的事情熟視無睹。

    “院長,鶴藥師,宴便先行告退了。”

    他抱拳作揖,不難聽出語氣中的尊敬態度。

    若換做往年,傲行知和鶴風眠都會很買賬。

    但今年不同。

    他禍害了小棠棠!

    “嗯。”倆老頭兒都冷淡哼了一聲,擺手示意他快走快走。

    那臉色就跟送討厭鬼似的。

    李修宴胸口一窒,也覺得倆老頭兒今日行爲太過反常了。

    “師父,晚上我給你帶好喫的!”

    “走了走了!”

    白瑾雲回神,心裏有了主意,撂下話跟旋風似的跑出去了。

    只要他跑得夠快,師父就拒絕不了!

    李修宴只得跟上,路過安予棠身邊時,他腳步頓了頓,微微頷首以示友好。

    安予棠束手而立,姿態冷傲,根本不搭理他。

    李修宴眉頭微蹙,隨後離開院長室。

    “可惡!這根破柱子什麼來路?師父都快不認我了!”

    出來後,白瑾雲氣得胸口疼,手裏扇子搖得嘩嘩響。

    “阿宴,我們趕緊回去,你快點讓人查查,秦天柱什麼來歷?”

    “我就不信他背景還硬得過你!”

    李修宴:“……”

    他能有什麼背景?

    不過他也好奇那秦天柱究竟是什麼來歷。

    傲行知院長的脾性,即使是皇室中人他都未必會買賬。

    這樣低姿態的院長,他還是頭一次見。

    “走!回去我要買毒草,弄點毒藥!”

    白瑾雲氣得扇子都快晃斷了。

    “十九弟。”

    定王李稷帶着隨從出現,那一身織金錦袍,既奪目又尊貴。

    “七皇兄。”

    李修宴斂去眸底思索,站定行了拱手禮。

    定王皮笑肉不笑,看起來和善極了。

    他稍稍擡手:“十九弟無須多禮。”

    李修宴也沒應聲,收手後站定,等着他下一句話。

    李稷:“十九弟可知那秦老師是何來歷?”

    “不知。”李修宴搖頭,面無波瀾,眸深似海,根本看不穿他的想法。

    李稷盯着他看了半晌,看不出個所以然後哈哈一笑:“秦老師可真是個奇人啊!”

    “不與你說了,改日再請你喝酒。”

    “皇兄我再去會會秦老師,這樣奇人,皇兄實在不想錯交啊!”

    話畢,帶着隨從朝院長室走去。

    白瑾雲臉上怒色早已收斂,他看了看李修宴臉色,用扇子戳了戳他的手臂。

    “定王這就準備拉攏了?剛剛臉還沒丟夠?”

    “他這話在警告你別打秦老師的主意?”

    李修宴掃了他一眼,薄脣緊抿不語。

    “哎!跟我說說你有什麼看法唄!要是你也想拉攏破柱子,我留他半口氣,怎麼樣?”

    白瑾雲忙追上去,剛纔還憤憤不滿,轉眼就忘了個乾淨。

    “不怎麼樣。”

    李修宴聲線平冷。

    “切,你就嘴硬吧!那破柱子肯定有點什麼來頭。”

    “不然就我師父那倔骨頭,天王老子來了他都不帶看一眼的。”

    白瑾雲臭着臉哼哼,瞅見一臉犯愁的段雲歡。

    “段小姐,你怎麼了?”

    段雲歡回頭看了他一眼,本來不想搭理的。

    可天色已經很暗了。

    天黑之後的城外並不安全,尤其是蒼山附近,會有靈獸出沒。

    “我的馬不知道被什麼傷着了,腿瘸了。”

    段雲歡有些氣餒。

    “這有什麼好難過的?你宴哥哥馬車寬敞着呢!”

    白瑾雲立即笑逐顏開,眼睛裏滿是壞壞的意味。

    他的高興當然要建立在阿宴的不滿之上嘛!

    不能就他一個人不開心!

    段雲歡臉色一凝,瞥了眼李修宴。

    那天在天上居她被嘉敏郡主那樣誤會,他都不解釋解釋。

    呸!

    什麼宴哥哥!讓他見鬼去吧!

    “我有親哥哥!”

    段雲歡冷聲,理了理繮繩,準備牽着馬走回去。

    她就不信了,不坐馬車她還回不去玄天城了!

    “上馬車,蒼山的晚上不安全。”

    除了武修院內。

    李修宴淡淡道,自己轉身鑽進了馬車中。

    “那就多謝寧王了!我坐外面趕馬,不白坐你的馬車!”

    段雲歡這下倒沒犟了。

    不過改口叫了寧王,還把莊管家的位置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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