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咬脣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阿綰,他們……”他扭頭示意了一下。
黎綰月抿了抿脣,順着他的眸光看去,輕輕呼出一口氣,“沒事,你說吧!”
君逸靠在另一邊的柱子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着黎陽的模樣恐怕是黎族的事,而黎陽不確定能否讓他和容北彥聽到。
看樣子,黎綰月並不介意他們聽到,她把他們當成自己人了。
想到這,君逸的心猛烈的跳了跳。
雖然黎綰月還沒承認他,叫他表哥,但是內心深處已經偏向他了不是嗎?
黎綰月不知道此時的君逸這麼多戲,腦補了一串東西。
她看了容北彥一眼,只見男人在兩人到來後,迅速將衣領釦好,整整齊齊的,一直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顆釦子。
黎綰月抽了抽嘴角,目光不經意間和容北彥對上了。
容北彥衝着她挑挑眉,眸中的情愫快要衝出表面了。
看的黎綰月一梗,旋即移開了目光。
他們剛剛的暗度陳倉,眉目傳情,黎陽也沒看到,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良久,黎陽小聲開口,“是真的嗎?”
黎綰月斂了斂眸子,“是的,千真萬確。”
君逸在旁邊聽得一臉懵,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怎麼組合到一起,他就聽不懂了呢。
君逸沒忍住開了口,“你們說點能聽懂的唄!”既然叫他和容北彥在這聽着,
盡說些模擬兩可的話,也讓他們沒什麼參與感不是嗎?
黎綰月認真看向容北彥,他現在是她的男人,因此有必要讓他知道她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我的人說黎族的右使叛變了。”
黎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頹喪着一張臉,話也說不出來半句。
可是黎綰月這話一出,黎陽卻霍得擡起了頭,他看了看不想繼續深入多說的黎綰月,眸子微斂。
黎綰月看着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君逸,擡了擡手,示意黎陽來說。
她起身走到容北彥旁邊坐了下來,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手微微揪住他的衣角,嗅這他清新好聞的味道,緩緩閉上了眼。
容北彥側頭看了看她,將她另一隻抱着抱枕的手捉過來,用自己的大掌包裹着她細嫩的小手,並將那個歪着臉的抱枕一把扔到了靠着的黎陽懷裏。
黎陽還在醞釀着情緒準備說呢,被容北彥突如其來的動作砸了個滿懷。
他猶豫了一下,將懷裏的東西揪了出來。
霎時就驚了一下,他認出來了,裏面那個衝着他呲牙咧嘴的小怪物不就是黎綰月那隻半死不活的寵物嘛?
黎陽忍住寒意,仔細看了看他,發現他並不是完整的,而是半魂半魄。
他輕輕撫了撫抱枕,看了一眼像是在閉目養神的少女,怪不得她對這隻抱枕這般寶貝。
可如今,她最寶貝的怕不是月食了,而是另有其人,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面前相依的一對璧人。
月食不滿自己被忽視了,在黎陽懷裏可勁的呲牙咧嘴,黎陽用餘光瞥了他兩眼,轉移了目光。
黎陽看着等他講述事情的兩人,終於開了口,“你們知道的,阿綰是黎族族長。”
“可……”他頓了頓,看了眼靠在容北彥身上沒有動靜的黎綰月才繼續開口,“很多人不服,因爲不是用合理手段走上這個位置的。”
“黎族大多數人迫於對她的恐懼才臣服於手下。”
“因此,在黎族真正用全部身心臣服於她的只有三個人。”
“一個是我,一個是黎族祭祀,最後一個便是右使。”
“所以在聽到右使叛變後我才覺得震驚。”
“畢竟之前他爲了阿綰連……”生死都置之度外。
剩下的話他沒再說出口,也沒必要跟他們說這個。
黎陽直直的看向閉着眸子的少女,“所以,右使真的……”
黎綰月霍得睜開緊閉的眸子,坐直了身子,“真的。”
她看着黎陽難看的臉色,輕輕道,“他是舊黨的人,之前那個人也是。”
那個人?
黎陽懵了一瞬,又迅速反應了過來,是之前那個喜歡轉佛珠,常年披個黑袍的老頭。
黎陽咬了咬脣瓣,“既然右使叛變,那我們的一些機密……”
“沒事,他只知道皮毛,更深層的挖都挖不到。”黎綰月打破了黎陽的猜測。
她看着黎陽有些莫名的臉,輕聲笑了笑,“那些事整個黎族只有你知道。”
“雖然右使和祭祀都效忠於我,但我真正相信的,只有你。”
真正相信的,只有你。
黎陽的瞳孔微震,原來她一開始都沒有將右使和祭祀納與她的範圍之內,她在黎族真正相信的只有他一人。
黎陽閉了閉眼,其實也能理解,一個從小都活的提心吊膽、步步驚心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
他霍得睜開眼,餘光瞥向一旁的君逸,不說容北彥,君逸恐怕是她的一個意外吧!
黎陽跟了黎綰月很多年,比一般人更加了解她,他清楚的知道,她很相信君逸和容北彥。
若是這兩人有一天敢背叛黎綰月,天高水遠,他也定不會放過他們。
黎陽猛地站起身,向着黎綰月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定不負大小姐所望!”
黎綰月勾勾脣,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黎陽最後深深的看了坐在沙發上的兩人一眼,將抱枕擱桌子上,拉上君逸離開了容家。
黎綰月目送着兩人出去,眯了眯眸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拉進了懷裏,“他是你最信任的人?”
黎綰月被他扯進胸口處,容北彥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嗓音低沉性感,真是讓人慾罷不能,黎綰月不自覺的抓緊了他的衣角。
直覺告訴她,容北彥有點生氣了。
她想擡頭看看容北彥,卻被他按在胸口,不讓她擡頭。
黎綰月只能在一片黑暗中猜測他爲什麼生氣。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