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南通霆垂下眼,坐在了幾人的最邊緣處,顯得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南塢一邊坐着歇息,一邊往南通霆那邊瞄,見他一個人好好的坐在一邊,心裏輕鬆了一些。
雖然他的性命被這羣人所掌控,但是還有人被他所掌控。
南通霆說不定也會成爲他脫離這裏的一個籌碼呢!
南塢眼裏的黑暗之色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感覺像是一種錯覺。
黎綰月和容北彥靠在另一邊的牆上,剛活動完,她的神態有些倦意。
容北彥眼裏閃過心疼之色,將人攬過來,靠在自己的懷裏。
“總是逞能幹什麼?又不是保護不好你。”
黎綰月的舌尖抵了抵上齶,最終什麼也沒說,她只是習慣一個人了,什麼事情都一個人解決罷了。
容北彥替她摩挲着手腕,看向剛剛南塢等人過來的洞口時,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思量,但又很快恢復平靜,讓人感覺就像是錯覺。
黎綰月掙脫開容北彥的手,反過來把他冰涼的手給握住,“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容北彥其實沒多着急,但看黎綰月都這樣說了,他嘆了口氣,衝着東倒西歪坐在地上的幾人拍了拍手,將他們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收拾一下東西,該走了。”
衆人應了一聲,站起了身來。
黎綰月的眼珠轉了轉,拉着容北彥走在了南塢稍前一點的位置,身後是君逸等人。
南塢左右看看,加快了步伐,走到了黎綰月和容北彥的前面,“小姐我給你們探路!”
黎綰月的脣角勾了起來,她當然不知道寶藏的具體位置,走在南塢前面只是爲了炸他。
她想着南塢急於表現自己的價值勢必會有所表示,果然,南塢中計了。
她剛剛和南塢達成的協議其實有一個很大的破綻,但是南塢並沒有發現,黎綰月垂下了羽睫,投在眼簾之下有一片陰影。
看的出來,南塢做了很多準備工作。
在地勢崎嶇的這裏,他還能左右拐着。
南塢身後的人都沉默不語,一聲不吭的跟着他走着。
走了許久,尹風錫的腿都打顫了,南塢才停了下來。
“小姐,到了。”
“嗯。”黎綰月漫不經心的嗯呢了一聲,似是毫不在意。
南塢擡起的手僵了僵,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四處轉了轉,“就在這裏,但是具體哪個方位,還得再找找。”
黎綰月和容北彥對視一眼,打量起了身邊的東西。
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這裏是一個封閉的地方,只有他們剛剛進來的那一條道子可以出去。
周圍都是黑色的巖壁,黎綰月走過去敲了敲牆體,牆體發出沉悶的聲音,是實心的!黎綰月微微蹙了蹙眉。
這裏一片空曠,目光所及之處,就只有黑色巖壁了,南塢所說的東西真的在這裏嘛?
黎綰月收回目光,抿了抿脣,眸光在上下左右都轉了一圈。
還沒有摸索出個所以然,容北彥就不知從哪搞來了一個小鐵鍬,一下敲在了地上。
黎綰月順着聲響望過去,只見在洞裏的正中間,被容北彥敲出了一個大洞,她眨巴眨巴眼睛,眼中說不出是什麼意味。
容北彥站起身來,將鐵鍬遞給了杵在一旁一臉目瞪口呆的南塢。
南塢連忙接過鐵鍬,上道的在地上敲敲打打,很快就弄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大洞出來。
他氣喘吁吁的擦了把汗,“可,可以了。”
南通霆杵在最後面,隱於人羣之中看着南塢幹這幹那累的要死的模樣,偷笑了兩聲。
沒遇到黎綰月之前,南塢還一個勁指示他幹這幹那的,遇到黎綰月之後,他跟遇到了剋星一樣,什麼都得親力親爲了。
南塢心裏也不滿啊!但他卻不敢多說什麼。
黎綰月雖然看着是個小姑娘,但在南塢的一路思索下來,覺得她沒那麼簡單。
他曾聽聞有一種人,可以百年不死,保持年輕之時的容貌,同樣功力奇高。
南塢敲敲打量着黎綰月,心中越發肯定她就是那種人,指不定活了多少歲了,現在擱那裝嫩。
黎綰月還盯着那個被敲出來的洞,一臉懵,根本不知道在南塢的心裏已經給她扣上了個老妖婆的稱號。
容北彥敲敲黎綰月的小腦袋,“走了。”
看着被敲出來的大洞,南塢倒沒有再主動要求先行下去。
畢竟底下黑黢黢的,未知的恐懼讓南塢沒辦法開這個口。
黎綰月也沒有打算讓南塢探路,他畢竟是個外人,萬一底下有什麼密道或者別的地方,讓他跑了可怎麼弄?
佛玲花的事情她不允許出現一絲錯誤。
“我先下吧!”黎綰月往洞口瞄了瞄,就要拿過繩子下去。
還沒有動作,就被容北彥給拉住了。
“我先下。”
容北彥拉着她的手,黎綰月拽了幾下都沒有掙脫他的掌控。
容北彥的眼裏帶着強勢和不容置疑,黎綰月第一次見到他是這般神情,一個勁掙扎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容北彥不由分說的拿過繩子,在衆人面前先行下去了。
黎綰月多多少少有些擔心,“到底了就拉拉繩子哦!”
容北彥安撫性的摸了摸黎綰月的小腦袋,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都衝在最前面,現在有他了,他還是想讓她當一個快樂的小姑娘,做一些同齡人該做的事情。
他會保護她,讓她不必事事逞強。
容北彥順着繩子一路到底,他將手電筒綁在自己的衣領之上,這樣不會影響他的視線。
一路下來,容北彥發現,這一趟通往底下的洞,像是一個井口。
這周圍都是井道所用的磚塊,看上去像是用水泥給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