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黎綰月後退了幾步,捂了捂自己的額頭,這幾天她又是逃命又是打架,現在還放血的,實在是太累了,她感覺自己做完一切後,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容北彥扶住她,順手把人給抱了起來,“累了就睡一會兒。”
黎綰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慢慢閉上了眸子。
容北彥看了幾人一眼,幾人瞬間get到了他的意思。
衆人抿緊了脣,一聲都沒有吭出來,跟着容北彥向着南塢的方向走了過去。
還沒走近,就能看到南塢全身都爬着紅色的小飛蟲,整個人都被紅色蟲子給覆蓋住了,就連他的臉上也有,模樣看着十分可怖。
從這裏看過去,那些紅色小飛蟲早已不滿意只吸血了,有甚者甚至從南塢的傷口裏鑽了進去,那種鑽心的疼痛感讓南塢呲牙咧嘴的,但是動作還不能太大,因爲一大,臉上又疼了。
南塢瞪着面前這羣完好無損的人,他都要氣死了,他所佈置的一切不但沒有達成目的,反而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這就算了,他不僅僅付出了代價,結果什麼也沒有得到,還要自己搭進去不少。
南塢瞪着他們,眼睛睜的大大的,卻緊緊閉着嘴,一聲不吭。
因爲他身上的蟲子已經爬到了他的嘴邊,若是張嘴說話,那些蟲子一定會進入他的嘴裏。
南塢雖然一聲都吭不出來,但是他滿眼的憤恨,讓看到他的人都知道南塢的心思,定是十分怨恨他們的。
尹風錫冷笑一聲,“瞪什麼瞪?害人害己罷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可能是南塢的眼睛瞪大太大,一直爬在他眉毛處啃食的紅色小飛蟲看到了那邊的亮光,呲溜一下飛了過去。
直直的撞進了南塢的眼睛裏面,南塢慘叫一聲,聲音悽慘又大,結果他一張嘴,一直聚集在南塢下巴處的小紅蟲跟找到什麼新奇玩意一樣,紛紛鑽了進去。
這樣一搞,南塢嘴巴張着也不是,閉上也不是,他現在完完全全的就被小紅蟲給淹沒了,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整個人疼得嘶叫,大喊,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想要讓那些小紅蟲下去,但都無濟於事。
黎綰月閉着眸子在容北彥的懷裏皺了皺眉,容北彥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擡起手將黎綰月按在自己的肩膀處,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南塢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到最後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尹風錫幾人看着南塢的下場一陣唏噓,果然做人不能太不厚道,不然下場都不好看。
南塢此時已經沒有個人形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已然沒了生息,小紅蟲們在他的體內進進出出,從鼻孔爬進又從嘴巴爬出來。
看着讓人又噁心又膽寒,君逸抖了抖身子,別開了臉,不再去看了,剛剛看了一眼就引起了他的極度不適,他覺得自己看了這個晚上又得做噩夢了。
他的眼眸微眯,似是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容北彥漫不經心的掃了南塢身旁一眼,就那一眼,眼神突然凝住。
君逸看着容北彥凝重的表情,抿了抿脣,“北彥怎麼了?”
容北彥微微啓脣,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卻十分清晰,“佛鈴花。”
“什麼?”君逸皺了皺眉,有點沒反應過來,他順着容北彥的眸光看了過去,眼睛瞪大一動不動了。
“還真是!”
南塢的身體慢慢只剩下了骨架,那些小紅蟲還在裏面不停的穿梭着,他的側腰處有一朵白色的,形狀似鈴鐺的花。
花十分奇特,明明可以看出是一朵真花,但它沒有根部,窩在骨架的下面,既沒有壓扁也沒有枯萎。
那花上面還不時的有紅色小飛蟲爬過,紅色和白色對比之間分外好看。
君逸興奮的脣角都揚了起來,他二話不說,蹲下去伸手就想要拿。
“慢着!”容北彥猛地喊住了君逸,君逸伸出去的手一時懸在空中,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他抿了抿脣,眉心微微蹙起。
佛玲花近在眼前,現在叫住他是什麼意思?
君逸想歸想,動作卻還是老老實實的,他的手停了停,而後轉過了頭來,“怎麼了?”
容北彥勾了勾手,示意他起來,而後自己走上前去,將那朵佛玲花拿了起來。
原本停留在佛玲花上的紅色小飛蟲在容北彥手一靠近之時,很受到什麼刺激一樣,一隻二隻全都跑掉了。
容北彥將完好無損的佛玲花拿了回來微微鬆了口氣。
一旁一直杵着沒有說話的黎陽見此,將佛玲花從容北彥的手中拿了過來,他放在自己的掌心處端詳片刻,而後點了點頭,“沒錯了!就是這個。”
容北彥和君逸同時鬆了口氣,找到這玩意了就行,也不枉他們尋求南塢的蹤跡這麼久。
君逸最後掃了南塢一眼,不,現在已經不該叫南塢了。
若不是幾人知道那是南塢,恐怕都認不出來,畢竟他現在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血肉都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他的全身上下,只剩下那些肚子膨脹的紅色小飛蟲,念念不捨的在南塢的骨架上爬來爬去。
君逸抿了抿脣,一陣唏噓,這南塢前不久還趾高氣揚的,一副他們都會死,只有自己能夠獨活的樣子,可如今躺下地上的,卻是他自己。
“走吧!”黎陽跟南塢沒什麼接觸,因此他人沒了,他也沒什麼感觸,將佛玲花放在祕製的盒子裏封好後,就想要走了。
他本就是爲了黎綰月而來,如今黎綰月沒什麼事,一直頭疼的佛玲花也拿到了,什麼事都辦成了,皆大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