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彥將完好無損的佛玲花拿了回來微微鬆了口氣。
一旁一直杵着沒有說話的黎陽見此,將佛玲花從容北彥的手中拿了過來,他放在自己的掌心處端詳片刻,而後點了點頭,“沒錯了!就是這個。”
容北彥和君逸同時鬆了口氣,找到這玩意了就行,也不枉他們尋求南塢的蹤跡這麼久。
君逸最後掃了南塢一眼,不,現在已經不該叫南塢了。
若不是幾人知道那是南塢,恐怕都認不出來,畢竟他現在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血肉都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他的全身上下,只剩下那些肚子膨脹的紅色小飛蟲,念念不捨的在南塢的骨架上爬來爬去。
君逸抿了抿脣,一陣唏噓,這南塢前不久還趾高氣揚的,一副他們都會死,只有自己能夠獨活的樣子,可如今躺下地上的,卻是他自己。
“走吧!”黎陽跟南塢沒什麼接觸,因此他人沒了,他也沒什麼感觸,將佛玲花放在祕製的盒子裏封好後,就想要走了。
他本就是爲了黎綰月而來,如今黎綰月沒什麼事,一直頭疼的佛玲花也拿到了,什麼事都辦成了,皆大歡喜。
“走走走!”君逸也不想在這多待了,他們來到這裏這麼多天了,該拿到的東西也都拿到了,也是時候離開了,他還想趕緊回去喫頓好喫的呢!
容北彥點點頭,抱着黎綰月,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不想多待,一個二個走的飛快,最後只剩下一個南通霆,他站在南塢的骨架面前,眼中閃過一絲晦澀。
他們原本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結果現在演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站在自己哥哥的骨架面前,眼神冷漠,一點都沒有至親去世的悲痛感。
也不是說沒有悲痛感吧!主要是南塢幾年前便已經將南通霆對他僅剩一點的親情給消磨光了。
從南通霆懂事以來,便知道了家人對他和南塢的態度是天差地別的,所以他一直心懷愧疚,將家裏人一直想要塞給他的公司都拱手讓給了南塢。
結果沒想到南塢心中的恨意早已大到極致了,一把火將家裏人全給燒死了。
只留下了他一個人,日日夜夜的折磨。
每當南通霆被南塢折磨的奄奄一息之時,他就在想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在南通霆懂事的那些日日夜夜裏,他每天晚上都把自己帶入他哥哥的境地想象,他只覺得委屈,覺得不甘,但從來沒有想過南塢會恨他們到這種地步。
之前南通霆還覺得可能是他沒有設身處地的爲南塢着想,但現在想起之前的一切,他卻只想大笑,真是好笑!
南塢本身就不是一個值得同情的人,他就像一隻毒蛇,怎麼暖都暖不了,在你放鬆警惕之時,它還是會給你來一口。
也像南塢所餵養的那些紅色小飛蟲一樣,到最後還不是弒主?將南塢一口一口的給侵蝕了個乾淨。
南通霆閉了閉眼,他的拳頭死死的握緊了,真是可笑,身爲親兄弟,天天卻算計來這算計來那的,還想要他們所有人爲了南塢那點小心思而陪葬,終歸還是如容爺所說,害人害己罷了!
同樣也是造化弄人!南通霆最後掃了南塢的屍骨一眼,轉身跟上了容北彥的隊伍,走了出去。
南塢做了那麼多錯事,他不能夠跟着他一起犯傻,所以就讓一切埋葬在這裏吧!
沒有人看到走在最後的南通霆,眼角劃過一絲晶瑩,但很快那抹晶瑩就消失不見了……
……
黎綰月這一覺睡的頭昏腦脹,等她再次醒來,人已經在君家了,她轉頭看了一圈熟悉的房間,意識慢慢回籠。
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頭,沉沉呼出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鬱氣給吐了出來。
黎綰月按了按心口,總算是感覺好多了。
她掀開被子下了牀,剛準備穿鞋,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的眉心一鬆,站起身來,去將房門打開。
入眼就是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他穿的一絲不苟,從褲子到鞋子都穿的整整齊齊的,唯有那一件襯衫從上面被解了兩顆釦子。
黎綰月的舌尖伸出舔了一下紅脣,聲音不由得沙啞了些許,“你怎麼來了?”
容北彥半靠在門邊,本就是有意勾她,將領口敞的開開的,他聽着她有些沙啞卻依舊清甜的嗓音,脣角勾了勾。
他歪了歪頭,“來看看月月。”
容北彥的眸光在黎綰月氣色十分好的臉上掃過,目光轉至她的腳下,他的眸光一凝,漫不經心的站姿也調整了一下。
“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腰身,一用力便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地上涼,聽話!”
黎綰月條件反射的伸手摟住容北彥的脖子,她整個人都窩在了他的懷裏,她的臉擱在容北彥的脖子處,微微一側臉脣部就能碰到他的脖子。
她微涼的嘴脣觸碰到容北彥脖子的一霎那,兩人都愣了一下。
黎綰月明顯感覺到容北彥抱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她吞嚥了一下口水,有些心虛的往後退了退。
“腳,腳冷,幫我捂捂。”
容北彥聽着她明顯逃避的語氣哼笑一聲,抱着她進屋,順便帶上了她的房門。
他坐在了她柔軟的牀上,將縮在他身上的黎綰月向上提了提。
黎綰月避開他火熱的眸光,望向別處,但眸子掃向別處的她,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眸光掃視着她,搞得她身上直髮燙。
容北彥看着她耳根通紅的小模樣,終究沒忍心再逗她,他伸手將黎綰月裸露在外的小腳給提了起來,將衣角一掀,把她冰涼的小腳給塞了進去。
一冷一熱,兩相觸碰,使得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