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

    徐珍哭了一路,回到家後還在大喊大叫,鬧得整個家都不得安寧。

    江文從江詩音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頓時氣得捶胸頓足,“把人家孕婦打進醫院,這還是人幹出來的事嗎?”

    “別管她!讓她去坐牢,這是她應得的!”

    “啪!”

    一記耳光,重重扇在江文臉上。

    徐珍憤恨地道:“江文,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幫不上一點忙也就算了,還在這裏煽風點火!”

    “我告訴你,要是老孃真的進去了,也不會放你好過!”

    被徐珍一吼,江文頓時沒了脾氣。

    這女人發起瘋來敢拿刀追着自己砍,他不敢再說什麼。

    “還有你,葉少卿!你回來幹什麼,你立即給我滾出去!”

    徐珍衝進江詩音的房間,將葉少卿的行李統統扔了出來,她抓住江詩音的雙肩道:“詩音,這個畜生這兩天沒對你做什麼吧?”

    “走,媽帶你去警署報案,就說這畜生佔你便宜,讓他給你賠償!”

    “媽,你做什麼呀!”江詩音頭如斗大,她推開徐珍道:“明明是你讓他睡我房間的,現在你又這樣!”

    “你自己動手打人,闖下這些禍,怎麼又還推到少卿身上!”

    “媽這樣做不是爲了你好嗎?”徐珍瞪大眼睛,對江詩音吼道,“今天你們誰都不許幫他說好話,我非趕他走不可!”

    “這是我徐珍的房子,你給我滾,滾啊!”

    “媽,你真是……”江詩音氣得說不出話來。

    葉少卿瞥了徐珍一眼,淡淡一笑,“好,我現在就走。”

    “不過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上次借你五百萬的人,是我的獄友。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追着跟你要債,但我一走了,他會立馬來跟你要錢。”

    “這傢伙不是好惹的主,奉勸你提前把錢備好,否則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拿走你身上某些器官來抵債。”

    此言一出,徐珍臉都嚇白了。

    要不是葉少卿提醒,她差點忘了,她因爲賭博欠下了五百萬的外債!

    對方手裏還有她親筆簽名的字據!

    她之前以爲葉少卿的背景很大,所以壓根沒把這錢當回事。

    現在這筆外債壓在她肩上,她才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眼看着葉少卿要走,徐珍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追上去道:“少卿,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不是要趕你走的意思!”

    葉少卿淡淡笑道:“東西都給我收拾好了,還不是要趕我走的意思?”

    “月租五千,押一付三,半個月不到二十萬的水電費,我有這錢租哪裏不好,要租你這兒?”

    徐珍頓時面如豬肝,儘管她胸腔裏怒意翻滾,恨不得咬死葉少卿,但卻不敢流露出半點不滿來。

    要是葉少卿走了,那些人真來要債,她拿什麼還?

    難道真要割自己的器官去抵債!?

    收回目光,葉少卿不再理會徐珍,直接擡腿走下樓梯。

    “少卿,少卿!”

    徐珍急了,她連喊了幾聲,葉少卿都沒有迴應,最後她只得抓住江詩音的手,着急忙慌地道:“詩音,你快去留下少卿!你別讓他走!”

    江詩音並不願意聽從徐珍的話,因爲她知道徐珍還會再爲難葉少卿。

    但,她也捨不得葉少卿走。

    猶豫再三,她還是追上葉少卿,拉住他的手道:“少卿,不要走好嗎?”

    葉少卿停下腳步,看着雙眸通紅的江詩音,他整顆心都軟了下來。

    “詩音,我……”

    “蹬蹬蹬!”

    不待葉少卿說完,江文已經快步追了下來,主動幫他把行李提上了樓。

    看着忙前忙後,把葉少卿行李重新歸置進江詩音房內的江文,徐珍窩火憋氣,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廢物東西”,卻沒有任何辦法。

    晚上,葉少卿與江詩音同牀而眠。

    房間已經關燈,一片漆黑。

    江詩音小聲說道:“少卿,明天我想再去醫院拜訪一下張悅小姐的家屬,看能不能爭取他們的原諒。”

    葉少卿背對着江詩音,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媽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可她畢竟是我媽。小時候,她也很疼我的,什麼好的都剩給我喫。”

    “從小到大,家裏最好看的碗,最好用的筷子,最好的曬被子的位置,統統都是我的。所以,我想再替她去爭取一下。”?

    “你會不會覺不覺得,我這樣做,很自私?”

    說到這裏,江詩音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淚,但她沒有去擦拭,只是更用力的摟緊自己。

    一隻大手悄然伸過來,輕輕拭去她眼角的眼淚。

    江詩音翻過身來,四目相對,距離之近,兩人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葉少卿的回答很簡短:“明天,我陪你去。”

    “少卿……”江詩音哭了。

    她主動湊過頭去,吻住葉少卿的脣,隨後將頭埋進後者的臂彎裏。

    “謝謝你。”

    ……

    第二天,兩人結伴來到人民醫院,在醫院旁的一家咖啡廳約到了許楓。

    張悅脫離了危險期,而且還順利生下了孩子,許楓很高興,情緒也比昨天穩定多了。

    只是見到葉少卿二人,他的臉色依舊很黑。

    “如果是來談上法庭的具體事宜,我很感興趣;但如果是想要我放棄追究責任,那請免開尊口。”許楓開門見山說道。

    見對方態度這麼強硬,江詩音心裏有些緊張起來。

    她拿出買來的冬蟲夏草和藏紅花茶葉,“許先生,對於我母親所做的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這是我們的一點誠意,希望您能收下。”

    低頭看了一眼禮品,許楓心頭竄起無名怒火,“哼!你是不是以爲僅憑這些東西,就能補償我老婆受的苦?”

    “我要是這麼輕易地原諒你們,我還對不對得起悅悅叫我的一聲‘老公’,你別把人看扁了!”

    “許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不待江詩音說完,許楓“啪”地一聲,直接將江詩音精心準備的禮品打翻在地。

    “夠了!聽到你們這家人說話我就覺得噁心!我們還是法庭上見吧,我會爲你母親多爭取幾年的!”許楓丟下一句話,直接起身離開。

    這句話,斷絕了江詩音所有的念想,她坐在那裏,小手蜷得緊緊的,朱脣不斷抿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出咖啡店,許楓仍覺得鬱氣難平,他伸手摸煙,卻發現煙都被他昨晚抽完了。

    正準備去一旁的便利店買,一包煙遞了過來。

    “不介意的話,抽我的?”

    許楓轉過頭,卻見葉少卿正含笑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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