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你不曾經歷,
所以,
你纔沒有感覺。
那抽泣聲也進入我的耳朵。
能理解歸能理解,但是您老一個勁的哭,有什麼用,心中悲嘆着。
許多事,你越不想她發生,她就越發生。
那些人真的向我們走來,距離越來越近,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邱月月終於不再吭聲。
我們三人把頭縮了回來,躲在石頭後面,希望不被發現。
邱月月卻用手死死的抱着我的胳膊,依靠着我,竟然看不出一絲的緊張。
我心裏暗想,時空傳送過來的時候,可能丟了不少腦細胞。
我們還沒來得及想什麼,只聽一人說:這些足印,當在此處,散開,分頭尋找。說完不停的晃着火把。
哎,真是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
大兵和我毫不在意的腳印,竟然讓我們沒了隱藏下去的任何可能。
既然躲不過去,是福是禍,聽天由命吧。還好,來的,是人。
我終於鼓了鼓勇氣站了起來。
......
來人看見我突然站出來,驚得往後退了了好幾步,有兩人幾乎踉蹌。
我心說可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些人見我站了出來,慢慢的又站出兩個,才緩緩的圍了上來。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倒是那個黑衣的人,似乎像領頭大哥。
先躬身行禮,然後說道:吾家大人,料的三位上客在此處落腳,遣吾等接上客前去做客。
這又是上客,又是料到,還有哪個對自己的稱呼,聽着我心裏打鼓。
這是找到組織了......
不,像是組織找到了我們......
他們讓我們坐到一個通體黑布蒙着的馬車上,隨意扔了點喫的,便就再也沒理會過我們。
我心裏琢磨,這是組織怕我們泄漏行蹤?
我看着邱月月那毫無生氣的樣子,問她,超時空裏還有組織?害得我受了她無數白眼。
那種百歲老太下的少女神情,實在讓我有些喫不消。
只是,車廂裏的空間,也只能沉默,沉默着沉默着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是睡夢中被邱月月的抽泣聲給驚醒的。
大兵卻沒心沒肺的,靠着車廂外側睡的不亦樂乎。
邱月月身體蜷縮在車廂裏面,雙眼定定的看着我,感覺那佈滿皺紋的雙眼流下的不是眼淚,更像是口水。
看着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剛醒來的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結果聽見一聲長長的嘆息,
緊跟着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左左,你說男人是不是真的只在乎女人的長相?
來之前,你那雙眼睛也沒少佔姐便宜,這會兒……哎,男人啊!
左左?男人?我心裏像一千萬只都不止的羊駝,長出了翅膀。
我不禁懷疑的問自己,這是長相問題嗎?
但還是不願刺激她:邱姐這個時候咱討論這個,此情此景,姐……
邱月月突然破涕爲笑說:你們這些小壞蛋,姐姐都成這樣了,還不知道能活幾天,也不懂的安慰一下。
慢慢坐了起來。
滿臉通紅的說:這破玩意,也太不穩了!
一時間,車廂內,靜的只剩下你看我,我看你。
突然,哈哈哈……哈哈哈……我和邱月月都哈哈大笑起來。
少年心性,大概如此。
路途中,感覺很慢,也感覺很快,似乎時間只和記憶有關。
印象中,下車休息時,參天的古樹,藍的要凝結出水的天空,和大棉花糖一樣的白雲,各色飛鳥、和麋鹿。
還有那嘴巴微張,下嘴脣兜着快溢出來口水的大兵。
邱月月看着景色竟也感慨不已:我們一直進步,進步着進步着舊東西都沒了。
難道進步的真就都是美好?丟失的都一無是處?
我雲淡風輕丟下了一句: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待得那天老子生氣時,抖抖身子讓你們化塵埃。
一句潰不成文的感嘆。
倒是大兵,依舊崇拜着我說:老大你越來越牛叉了,又自創出新的左體詩了。
新,還左體?
我暗笑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大鬍子。
哎,左?誰姓左?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念頭。
就一閃而過,
好像那種疑惑被瞬間拿走一般的怪異。
邱月月哪張祖宗般的臉上傳出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只驚的那些接我們組織成員,再也淡定不起來。
詫異而驚恐的看着我們,準確的說是看着那個老妖精。
邱月月笑的彎腰,
然後說道:待得那天老子生氣時,抖抖身子讓你們化塵埃?
哈哈......左體詩......果然名不虛傳。
我無所謂的說:大兵就是我的捧哏的,逗你一樂而已。
大兵學校那會,經常這樣。所以好多女生還挺喜歡他這性格,經常找他在一起玩。
大兵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老大,我捧你,你踩我是吧?那些女生是找我的嗎?
你家書櫥裏的那一封情書沒淌着我的汗水?
畜生、花癡、白癡啊,說出來都是尿液啊......
那些人看着這三個奇葩,也沒理會。三個似乎專門來這個世界搞笑的神經病。
不一日,總算到了一處地方,給我們安排了三間木屋。
大兵想和我一間屋子,直接被那黑衣壯漢,像拎小雞一樣,丟在了一個最靠邊的木屋門前。
那拎起來毫不費力的暴力感,
讓我們終於清醒的認識到,我們似乎不是來做客的。
所以我很識趣,乖乖的走進給我安排的木屋。
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方桌上放着一盞清油燈,四周放着四個精緻木墩。
木板牆上掛着的黃褐色木犁和一個破舊的斗笠,看上去經歷了無數風雨。
下面一張細長的條案上擺放着獸形器皿,裏面放着一些黃綠之物,像是貢品。
側牆處一副錯落有致的廚格,裏面放着的數量不等的木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