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嫵靠在佛像上,像是大膽得連神佛都撩的異類。
梵諾取了三根香,用內力點燃,然後放進佛龕:“這幾天,吾在閉關。並非有意不見你。”
“這樣啊,看來是小女子無理取鬧,擾您清修了。爲表歉意,並祝賀您生辰,請您收下我三樣禮物。”
她瞬間化身成攻心小妖女,撩人,也撩佛。
“梵某不在意俗世生辰,亦不曾怪你。所以禮物不必送了。”
蘇嫵嫵:“您不在意,可我在意。爲了替您準備禮物,我忙了足足六天,花了那麼多心思,您不收,我會難過。
您就當爲了同僚,收下我的禮物吧。”
他不肯收禮,攻心第一步就敗了。
這可不成。
梵諾看着佛龕直升的煙:“罷了,梵某收你的禮便是。”
蘇嫵嫵立刻興致勃勃的將月光外袍披在他的身上。
“這是我第一回爲旁人做衣衫,針腳不好,您別嫌棄。”
“不會。”
這是梵諾收到最差的禮物,卻是真的不嫌棄。因爲他真的不在意。
蘇嫵嫵看着他古井無波的眼神,覺得這幾天手指被針白紮了。
大祭司的心,是鐵打的。知道她爲他挨針,爲他不眠不休的製衣,也不大方的提供一點兒情緒靈力。?
“第一件禮物你收下了,現在跟我一起出殿,去看第二件禮物吧。”
“好。”
神殿外,幾十盞長明燈圍成了心形,無數許願花燈飛上飄在半空,垂下無數美好的祝願。
這份禮物,顯然比衣衫更用心。
梵諾伸手,一直許願燈飄落在他掌心。明燈下,他的臉看起來終於有了一些煙火紅塵。
“蘇施主,你與梵某將來是同僚,你就算什麼都不用準備,梵某也會盡力護持你。”
所以,以後別再浪費心思在這些事情上了。
他不會因爲她不送禮,就薄待,也不會因爲她用心送了禮,就超出同僚的情誼。
他看起來一如往常,蘇嫵嫵卻接收到了一些情緒靈力。
大進步啊,攻略話本誠不欺她,生辰禮物夠走心,神佛也能自稱臣。
“祭司大人是覺得我用心不純,是想爲了抱您大腿,方纔如此嗎?”
梵諾:“梵某並無此意,亦知你是爲了挑動吾的情緒,獲取力量。”
蘇嫵嫵:“呀,你知道了。那我就不裝了。梵祭司,如果我送您的第三件禮物,您覺得好,就別吝嗇您的情緒,好不好?”
梵諾:“請蘇施主展示第三件禮物。”
他想早早收完禮,繼續去打坐唸經。
“您坐着看。”
蘇嫵嫵將他按在了酒桌邊,旋轉着來到了長明燈環繞的中心。
她去了鞋襪,赤足踩在白玉石板上,腳卻比白玉還美。
晃動的燭火和月光下,她肅穆莊嚴。
“你信仰神佛,卻不知如何討好神佛,第三樣禮物,便讓我爲你,以及你的佛,跳上一支侍神舞。”
“以此,讓你們娛樂娛樂。”
神殿無樂,山巔的風,四周的蟲鳴,就都是舞蹈的配樂。
她跳起了舞,莊嚴肅穆的舞蹈,聖靈又詭譎。
長明燈火,落在她的臉上,腰肢,赤足,她不像神侍,像神本人。
梵諾心跳快了幾拍,情緒出現了短暫的變化。
一向視紅顏枯骨爲無的他,也覺得她極美。
感受到情緒靈力的瞬間,蘇嫵嫵心跳也加快了。
終於,終於挑動了這個大能的一點點情緒。
她高速的旋轉,結束了舞蹈。
她來到了他的面前,邀功一樣的詢問:“祭司大人,您和您的佛,看得滿意嗎?”
“很滿意。”
梵諾原本起了漣漪的心緒,又平靜了回去。
蘇嫵嫵沒了情緒靈力可以吸收,就又開始作妖。
“你們滿意,就不枉費我的心意。禮物我送完了,祭司大人,我敬您一杯茶。”
蘇嫵嫵提了茶壺,往近旁的茶杯裏倒去。
杯子裏散發着茶香。
梵諾淡掃了一下茶杯,便道。
“神殿侍不禁酒,梵某便是喝了酒,也不會有破戒後的恐慌。嫵姑娘,你若是想梵某飲酒,無需費心。”
也毫無意義。
蘇嫵嫵:“不禁酒啊,不禁酒就更好了。祭司大人,你我不醉不休,可好?”
她用亮晶晶的眼神看他。
他端起了茶杯,將裏面裝的酒飲下:“梵某不會醉。”
蘇嫵嫵:“哎,看樣子,今天我是無法再挑動你的情緒了。祭司大人,嫵嫵先不叨擾了。”
“飛鶴。過來,送我下山。”
她喚了一聲,雪白的仙鶴飛到了她的面前。
她側身坐在上面,乘鶴而去。
夜幕裏,酒氣微漾,梵諾提着茶壺,將裏面的一整壺酒倒進佛龕裏。
“惡神,這壺酒,梵某身上的外披,連同她跳的那支舞,以及神殿外的長明燈火,都是她爲你準備的生辰禮物。
你若不喜,便毀個乾淨。”
佛龕裏,酒氣消失。
梵諾身上的外披針腳變得細密。
長明燈火蒙了一層保護網。
殿內,起了樂聲。
梵諾轉了一下佛珠:“我佛心不靜。”
他轉身,走進了神殿的閉關室。
神殿外,黑鶴從天際飛落。
五王爺坐在酒桌旁,喫着還在冒熱氣的飯菜,滿臉不悅。
“今天也是本王的生辰,我那乖乖,怎麼就不給我備禮?”
不乖,當殺。
……
深夜。
蘇嫵嫵困進了噩夢裏。
她的身軀被無數滑膩的黑條觸手勒住。
滑膩的黑條撫着她的臉,將她帶到了混沌外的祖神之地。
看不清模樣的神外神,對她說道:“你跳的侍神舞,本神看見了。作爲獎賞,讓你看一看你目前的處境。”
她的眼前出現一片混沌,混沌散開後,她看見了自己在修真界的洞府。
洞府內,有一個修者的魂靈,正試圖佔據她的混沌狐體,並且有了融合的跡象。
“靠!原來我被迫穿越九玄,真的是因爲有人想借我神魂離體,好佔據我的狐體!老孃鯊了她。”
“你穿越九玄,和意圖佔你身軀的並非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