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祭對於整個咒術界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御前比武是術師與非術師的交接,那麼夏日祭就是所有人對各家實力的評估。
除此之外,另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就是“那位大人”的到來。
五十年一次的滅靈祭典原本是見到“那位大人”的唯一一次機會,但是“那位大人”每年都會參加夏日祭的習慣讓更多的人升起了希望。
如果得到“那位大人”的賞識,無疑是擁有了最強大的支持,那種無與倫比的強大,無法讓任何人小視。
更何況“那位大人”在他們的這個時代與五條家和禪院家交好,怎能不讓他們生起更多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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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從前的夏日祭,我當然是自己去,一片衣角都不給其他人抓到。
但是畢竟是兩小隻的老師,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我理所當然的享受了五條家和禪院家爲我準備的服務。
“還真是大陣仗。”
小白貓神子大人看着面前巨大的車輦冷漠傲嬌的吐槽。
“其實還好,畢竟是千幸,哪怕再來一次“百鬼夜行”也不爲過。”
熟讀史書的小黑貓立馬搬出了自己十分喜愛的“百鬼夜行”論。
今天也是看兩隻貓貓互撓的一天。
雖說如此,但在我想抱起小白貓的時候卻被對方冷漠傲嬌的拒絕了。
面對依然冷漠傲嬌的小白貓“神子大人”,我有些不明所以,雖然是知道那天晚上他有跟蹤,但是完全不知道他在生哪門子氣。
果然還是儘快問出來吧,“神子大人”一點也不好玩兒,怎麼看“神子大人”都只是一個精美的貓貓飾品,完全不會活潑亂動。
小神子和小白貓比,當然還是小白貓更可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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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高照,人羣喧嚷。
男人站在房檐上看着這一片和平的景色擡手結印,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巨大的“帳”落下,完整的將整個夏日祭的街道籠罩。
彷彿加了一層濾鏡的黑讓人感到了不安。
我將腿邊的兩隻貓貓拎起,閃現到高高的樓檐上。
風聲乍起,我眯眼掃視着被帳籠罩的整個街道,
令人厭惡的氣息讓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特級咒靈的氣息還真是撲面而來,真掃興。”
此話剛落,兩撥不同服飾的人也落到了房檐。
我隨意的瞅了一眼,對他們的等級表示無語,但我總不能帶着兩隻小崽子上陣殺敵。
將兩小隻分別扔給他們的家族侍衛,我左手手指彎曲,藉由手指印在手掌的影子從中抽出了那把太.刀。
“總之先把你們的少主保護好。”
“剩下的我就勉爲其難的爲你們解決了。”
關於對咒靈的祓除,當然不會因爲我的下場助陣其他人就會有所鬆懈。
真的到達了最後一刻,咒術師只有兩個選擇,死或者逃。
刀鋒捅進咒靈的身體裏,這把特級咒具有的時候相當好用。
刀身上纏繞的詛咒之王的煞氣充滿了破壞性。
我揮起太刀,面無表情的斬殺着面前的咒靈。
降下這樣可笑詛咒的傢伙,該考慮的是我會不會接受這樣噁心扭曲又骯髒的詛咒吧。
手中的太.刀纏繞着血腥和惡意的煞氣,就像是“詛咒”一樣。
無數的咒靈死在這把刀下,然後成爲“詛咒”的養料。
壯大、壯大、再壯大、然後纏繞的更加緊密甚至試圖將其拉入自己所在的深淵。
咒靈的血液令人討厭,
咒靈本身就令人討厭,
這個骯髒的世界好惡心
世界上所有的惡意都令人討厭,
人類——也令人討厭。
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好惡心!
骯髒,陰暗,討厭別人卻不喜歡別人討厭她的人類,好惡心。
我——好惡心。
【“臨“死”前就送給你一個小禮物好了。”
男人猩紅的雙眼中閃過惡劣的趣味,嘴角的笑容也飽含惡意。
“斬殺咒靈的你——有嘗過咒靈的味道嗎?”】
無法言說的味道,也許更像是情緒,惡意彷彿包裹着我整個人的身體。
對咒靈的厭惡、對人類的厭惡、對世界的厭惡、還有對自己的厭惡。
粘稠,粘膩,淤泥混上墨水,再加入齁甜的蜂蜜,樹脂混上血液,再加入濃稠的煙氣。
貪婪混上惡意,再加入讓人自甘墮落的引子。
陷阱混上危險,在加入令人厭惡的味道。
這是我自願讓其加註在我身上的詛咒。
對實力絲毫不會有影響,但會對人有影響。
無論是嘴中惡心的味道,還是身體上的粘膩感,都讓每次斬殺咒靈的我後悔無數次。
此時此刻我甚至都恍惚地響起了那人嘲笑的聲音,【“加把勁加把勁,再怎麼說也不要就這麼輸掉啊。”】
我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刀,彷彿想將其折斷,表情都有些扭曲,“兩!面!宿!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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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家的咒術師的屍體橫在街道上。
人形咒靈帶着誇張的笑容逐漸接近五條初,又被還活着的一個侍衛擋住。
五條初睜大着雙眼看着人形咒靈,不是不可置信,而是帶着滑稽般的疑惑〖“是在開玩笑嗎?”〗,在夏日祭這麼重要的時刻出現襲擊本身就夠誇張了。
特級,
這可是特級!
侍衛的血迸濺到他的臉上,溫熱後是帶着涼意的溼滑血腥。
巨大的陰影籠罩着他,實力的差距是現在他還沒法瞬間彌補的鴻溝。
開什麼玩笑!
五條初撿起身旁已經死亡侍衛身邊的咒具,雙手握住,擡起了頭,那雙蒼藍眼睛中是絕不認輸的堅毅。
他怎麼會死在這裏!
……
整個人被甩到地上,身上的傷口再次滲出血液,身體的狀況一再下降。
此時的他卻想到了那傢伙曾經說過的幾句話。
『“你的天賦無法否認,甚至有可能超越我。”
“你會是第二個,也許能夠打敗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