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最喜歡鬧市,去給她找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好了。
花燈、泥塑、布玩偶。
這些可是五條大人親自挑選的!
這樣想着,五條初很快被晃悠的鈴鐺吸引了視線。
而就在他側頭看其它東西時,熟悉的身影牽住了他的視線。
遠遠望去,男性貼心的幫“少女”拿着買的東西。
“少女”笑得很開心,明明穿着木屐,但卻依然歡脫的一蹦一跳,
不僅僅是“少女”的笑容,讓五條初覺得刺眼的是“少女”身上穿的振袖和服。
那是女性從未在他們面前穿過的和服。
回憶起信上所說的和自家老頭講的話,五條初直接將手中的鈴鐺捏碎了。
這樣子就像羽織是當教師時穿的專用衣服,而振袖和服是她真正放鬆時纔會穿的衣服一樣。
明明不是老師,卻自顧自的將他劃入學生的身份,太過分了!
眼神幽怨在身後跟蹤的五條初看到“少女”和男性停下了腳步。
眼見着他們買了一隻髮簪的五條初睜大雙眼,牙齒咬的咯咯響,那個男的在幹什麼!!!
身爲男性就要有不輕易送給女性發簪的自覺啊!!!
什麼!!!這傢伙竟然在挑撥千幸和他的關係!!!
否認啊笨蛋千幸!可惡爲什麼沒有否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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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故事後,我開始認真地逛鬧市,我對於精緻小東西的喜愛是永遠不變的,漂亮的小石頭小瑪瑙也是我的愛。
在買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后,我的視線又落到了一個賣髮簪的攤子上。
攤主十分熱情,“這位姬君要選髮簪嗎?我這裏的髮簪可都是上成貨,一定會有您喜歡的。”
裏梅抱着懷中的衆多物品乖巧的在我身邊停下,“大人要選髮簪嗎?”
聽聞裏梅的問話,我深沉的嘆了口氣,眉宇間有着濃重的滄桑,還有着深沉的思念,就差叼一根長長的煙桿訴說自己的不幸了。
“裏梅,宿儺唯一送給我的東西就是那把他讓你給我的太.刀。”
我雙眼滄桑的看向他,語氣低迷,“當時他選擇送我東西的時候,你就沒能提上那麼一點點意見嗎?”
裏梅:……
裏梅面無表情。
我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理解的嘆了口氣,“不過想想他那種唯我獨尊的樣子,也不可能能夠聽得進去別人的意見,
有對比,就有傷害啊。”
裏梅的雙眼失去高光,“……大人,我只是個付錢的。”
男性送女性發簪的寓意不言而喻,但兩人一個理所當然的接受,一個自然而然的付錢,完全就是侍衛在爲主人付錢的樣子。
但兩人穿的和服與周身的氣質都太過尊貴,讓旁人不由多想。
裏梅還沒有忘記這位大人會來找他的原因,逛街的同時也不忘幫其解決困擾。
“那麼大人有什麼打算嗎?要放棄您的學生嗎?”
我嘆了口氣,眉宇間頗爲滄桑,“貓貓總是讓人喜愛的,
隨波逐流一生醉,萬人唾罵也不過如此,
別提這件事了,裏梅,我現在超傷心。”
裏梅面無表情,雙眸無光,“總要面對的。”
我死魚眼,看着身旁幫我拎着東西的男性,幽幽的說,“最討厭裏梅了。”
裏梅:“……”
我從裏梅抱着的東西中抽出一盒糕點,打開,慢慢的塞入嘴裏,看着天空語氣淡淡,“纔不想面對呢,這和我在宿儺面前爲了救人一臉慈悲把身上所有的錢給了對方導致讓我們露宿街頭有什麼區別?”
我委屈巴巴,“但他是最兇的啊!除了他,我想象不到還有誰會讓我付出有如同現在這個局勢一般相同的代價!”
裏梅斂眉沉思,想了許久後問,“大人情緒“波動”的原因是宿儺大人留下的詛咒嗎?”
“……你知道啊,其實也不算啦。”
又往嘴裏塞了一塊糕點,我緩緩的咀嚼着。
“宿儺的詛咒啊。”
“應該說是詛咒之王的詛咒吧,真是惡毒。”
“……”
裏梅能說什麼呢。
裏梅只能保持現在自己面無表情的臉。
我忽然起了興致,睜着一雙皮卡皮卡的眼睛看着裏梅,
“想知道親愛的詛咒之王下達的是怎樣的詛咒嗎?如果裏梅想知道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說哦~。”
裏梅看着面前幼稚的女性嘆了口氣。
“大人,回去我給您做土豆牛肉和章魚小丸子。”
“好耶!”我先是舉手慶祝,然後不依不饒,“不過裏梅,你是在轉移話題吧?
噗噗噗,如果好奇的話,我真的是可以告訴你的哦,不用害怕宿儺醬他啦!”
裏梅淡定如斯,“我之前新學了一些中華料理。”
我十分果斷,“裏梅,我們現在回去吧!”
“當然可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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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生面前殺人了怎麼辦?
答:當做無事發生,只要我相信我是好老師,那我就是好老師。
所以說……
我看着面前精緻高傲的白毛小男孩,緩慢的打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什麼情況?怎麼今天又回到神子狀態了?有誰惹到他了嗎?
怎麼擺出這樣一副臭臉?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我問罪嗎?昨天是他作死往刀上撞唉!
我差點就委屈哭了,這就像看着自己養了很久的植物已經發芽,再養一些時間就說不定能開花的時候,植物有一天突然變回了種子一樣。
作爲一個喜愛培養植物的現充,沒有什麼比珍貴的植物變回種子更加令人難過的事情了。
我瞬間變成一隻大黑貓將和我同色系的小黑貓圈惹到懷裏哭唧唧。
小白貓對我冷漠怎麼辦?當然是找小黑貓求安慰啦!
五條初死死的盯着女性身上穿的羽織,臉上的表情更臭了。
禪院寺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被抱住,但他依然十分小天使的回抱安慰了我。
五條初:……
五條初氣乎乎的撇開了臉。
我瞄眼看到了小白貓高傲的撇頭,差點把腮幫子鼓起來。
我也好無辜的!明明寺醬都沒有嫌棄我!爲什麼他這種臭屁的小鬼會嫌棄我啊!保護自己的學生有什麼錯!
什麼?明明知道昨天自己被小白貓跟着?卻還裝無辜?怎麼可能?!
完!全!沒!有!的!事!
看着小白貓故作矜持的樣子,我表面氣乎乎,心裏小人已經笑翻了天。
還十分周道的低頭和懷中的小黑貓竊竊私語起來,爲的就是將小白貓暫時孤立,報復他自己作死往刀上撞的舉動。
呼還是好生氣!
我抱起小黑貓和它蹭蹭臉頰,欣慰而開心的說,“寺醬!過幾天今年的夏日祭是家茂家舉辦的,我們一起去!不帶那個臭屁的小鬼。”
禪院寺get到了我鬧脾氣的原因,對今天特別幼稚的千幸十分配合,乖巧點頭。
全都聽到的五條初:……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