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說過的。”

    我眼中淚汪汪的,抱着手中的弓弓貼貼。

    “用曾經的話來說,『“我好像是一個武士,也會用弓,我沒有家,到處流浪。”』。”

    我再次聲淚俱下,“我的愛刀在十影影子裏,我的愛弓被六眼藏起來了。”

    我哭唧唧,“六眼他什麼腦回路我能懂嗎?!他那個有六眼bug眼睛的傢伙藏東西是我能找到的嗎!!!

    雖然你不認識他吧但拿我做參考就對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就很後悔。”

    說到這裏,我可謂是聲淚俱下,“這可是我的摯愛!我的唯一!我永遠永遠無法忘記的氣息!”

    你知道它消失的那些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等待,躊躇,後悔,最後的最後,一切情緒都變爲了愛。”

    我回想起千年前繼愛刀被“封印”在十影之後,又被那個擁有六眼的bug存在藏起了弓的日子。

    那絕對是最讓人煩躁痛苦的一段日子。

    每個人也許都有一個非常喜歡的,或者慣用的東西。

    無論是那把太.刀還是那把弓,都是最讓我習慣,是讓我難以放棄的物品。

    我悲痛的說,“我尋找過,後悔過,等待過,躊躇過,也放棄過,

    但事實上我是知道,無論多久多久,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它是否還會回到我身邊,

    我都會等它,只有等待它這件事絕對無法放棄,只有這件事無法放棄!

    但它終歸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是愛啊!!!!”

    我無比感動,“吾的摯愛!吾的弓!!!!”

    裏梅:……大人,您彷彿沒有心。

    “那麼大人。”

    裏梅自認爲已經仁至義盡,不想再被重刷下限的他決定走人。

    “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用看人渣的眼神看向了裏梅,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竟讓我這個失憶的無辜少女在這不熟悉的世間遊蕩!

    裏梅無動於衷。

    心痛了,心梗了,不可置信了,之前的我到底對可愛的裏梅做了什麼?!我的小可愛裏梅怎麼變成了這樣?!

    對自己性格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我最終還是決定放過裏梅。

    我無比心痛的捂住胸口,悲傷的說,“現在的我無依無靠,唯一能夠相信的只有……”

    裏梅豎起了耳朵,覺得如果大人誇一誇他的話他還是很樂意幫幫對方的。

    我悲傷的落下了一滴鱷魚的眼淚,“唯一能夠相信的,果然只有天元了!”

    裏梅冷漠的甩門離開。

    瞬間清醒的裏梅已經眼神死了,恍惚的想,他剛剛到底在期待什麼?

    再強調一遍,大人,您彷彿沒有心。

    :

    光明正大的走進薨星宮,我來到了天元的所在地,並十分禮貌的敲了敲門。

    “太假了啊,千幸。”

    男性的聲音從門後傳出,語氣是見到友人後滿滿的愉悅。

    “啊咧咧~,我還以爲天元你會喜歡的,畢竟你曾經是貴族嘛。”

    邊說邊推門走進“宮殿”,熟悉的和室讓我放鬆了一些心情,放鬆的呼出一口氣,我感嘆道,“果然,這裏永遠是我的歸屬之地。”

    穿着灰色和服的男性跪坐在桌前,給處於他對面的位置上倒了一杯茶水。

    我輕車熟路地坐在他的對面,但和他老老實實的跪坐不同,盤腿纔是正道。

    清清冷冷的竹葉茶沒什麼味道,我不動聲色,但又雙叒叕帶了些嫌棄的放到了一邊。

    無論來幾次,他都不會給我倒上一杯果茶。

    天元無奈的笑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這裏只有竹葉茶哦。”

    我嫌棄的撇撇嘴,但我對有犧牲我一人幸福其他人覺悟的天元是欽佩的。

    畢竟如果是我就絕對不可能這麼做。

    不老不死是詛咒。

    不死又何常不是詛咒。

    天元他是偉大的,現在的和平是基於天元他犧牲了自己。

    如果天元死了,也會有無數人因爲他的死去而死去,天元可是在保護着他人的存在啊。

    ……當然,我對他的選擇表示否定。

    這麼想着,我不由出聲,“天元,對你的子民更加信任一些啊。”

    天元笑笑不語。

    我也笑了笑,無論怎樣,對於當年來說,結果算是好的。

    的確也算是最優解吧。

    天元,是個貴族,也是千年前,曾經的天皇。

    我50年一次的束縛也是與他定下的,畢竟是敢和我定下這麼龐大束縛的傢伙。

    對方要是不特殊一點,或者有特殊的身份,束縛根本無法成立。

    不管怎樣束縛也是等價交換啊,和我等價交換可是一件蠻難的事情。

    說起束縛,想到正主就在面前,我開始好奇。

    我大大的眼睛中充滿着大大的好奇,“裏梅說,50年一次滅靈改成100年了,是怎麼回事?我因爲束縛失憶了,你不可能也失憶了吧?”

    儒雅隨和的天元默默地沉默了。

    他回想起了當年殘酷的現實。

    /

    屍體從殿外一直堆積到殿內,

    無數人的鮮血聚集成了淺淺的“溪水”,

    “溪水”就像是真正的溪水一樣,

    反射着殿內點燃的燭燈,

    也反射着上首的少女。

    輝煌的座椅上,少女坐在上面喝着酒,

    淺嘗輒止,又細細品嚐。

    用上好絲綢製作的白色羽織上沾染着血跡,

    衣襬彷彿染上了少女最喜歡的紅色丹蔻,

    鮮豔而奪目。

    少女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打着手中的太.刀,

    她低垂着眼眸,望着杯中的酒液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無數死前之人的詛咒聚集,

    只針對一個人的詛咒好像也不是不能誕生。

    術師,非術師臨死前都無比憎恨的詛咒着她,

    這麼醜陋的、厭煩的、噁心的詛咒。

    針對性的、憎恨的、又恐懼的詛咒啊。

    會誕生怎樣的咒靈呢?

    這樣的咒靈,這樣針對着自己的咒靈,會是什麼味道的呢?

    會比平常的咒靈更加難喫,還是比平常的咒靈好喫一點呢?

    保持着這樣的疑問,少女沉默着坐在輝煌的座椅上,靜靜的等待。

    宮殿上方的宮宇中央墜着一顆大大的咒胎,

    當令人讚歎的特級咒靈誕生之時。

    少女露出了笑容。

    殘酷、血腥,又溫柔。

    那雙死寂的眼睛重新被注入了光點,

    殺意、厭惡又充滿了讚歎。

    少女被高濃度的酒薰的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詭異又溫柔。

    “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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