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苦笑着的青年,有點遺憾,“嚯,我還蠻想試試的。”

    青年一副苦惱的樣子,“嘛,別就這麼說出來啊,我會傷心的。

    傷心?那還真是遺憾,你不曾在絕望中變的更加絕望。

    這麼想着的我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雖然很大可能會忘記,但名字終歸還是要有的,大不了讓他自己取一個,便可有可無的問了問,“你叫什麼。”

    青年微勾着脣,狐狸眼微眯,好像在想什麼,良久,他說,“我不記得了,不如你叫我雨?畢竟我是在雨中醒來的嘛。”說起來你是想試什麼?殺掉我嗎?這未免也太過無情了吧。

    “……還真是相當不錯的名字,以後就叫你竹好了,夕竹。”

    這個回答真是出乎意料,真是相似的答案。

    夕竹:……呵。

    :

    青年好像很喜歡圍棋,纖細的手指拿着黑色的棋子時相當漂亮,

    我喜歡美人,這個傢伙就是個少見的狐狸美人,紫色的眼睛尤爲漂亮。

    製成珠串應該很美,嘖……該死的咒靈。

    500年一次的滅靈祭很煩人,兩面宿儺的詛咒很煩人,快吐了。

    我的後院是一大片竹林,我喜歡在晚上去那裏,但今晚去時,那裏點了燈。

    青年在做笛子,看着他腳邊的廢料,失敗了不少次的樣子,笨蛋的手法讓我心情好了不少,這事我當年也幹過,不過羂索相當縱容就是了。

    剛進後院,青年就擡起了頭,有點心虛的樣子,笑容很勉強啊。

    我走到桌前坐到他身邊,伸手拿過桌上的其它材料,慢慢的刻了起來。

    /

    我試探着要來了圍棋,如我所想,她相當縱容我。

    我所在的宅邸很大,僕人訓練有素,貴寶咒具不計其數。

    有的時候我都認爲自己是被她圈養在宅邸的姬君。

    她很喜歡我這張臉,尤其是眼睛,感覺總有一天他會對我說,『“把你的眼睛給我,我回應你的願望”』之類的。

    “紫色的眼睛,很漂亮。”

    她是這麼說的。

    “但是我有更漂亮的,六眼的藍、禪院的綠、惡意的紅、純粹的黑、豔陽的金、夢幻的紫,都是那麼漂亮的顏色,而其中最美的自然是六眼的藍,

    像蒼穹,像深海,像寶石,像世間一切一切最美的藍。”

    “但是夕竹,你的眼睛和我收藏的都不一樣,雖然我之前見到過相似的,但當時我對眼睛並不感興趣,便也只是稱讚後就忘記了。”

    她穿着寬鬆的浴衣,卻不露一絲春光,半躺在榻榻米上,撐着腦袋,黑髮很長,如同長長的影子一般鋪落在她的身後。

    她的視線並沒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看着手中的書。

    “你很聰明。”她又一次這麼說。

    “我記得你的術式,是咒靈操使吧。”

    她擡起了眼眸,黑色的眼睛中有了一些少見的情緒,“咒靈的味道很差勁吧。”

    ……這種話讓人無法回答,因爲哪怕沒有記憶我也清楚的知道,那是令人厭惡的味道。

    而就在我要問她爲什麼知道的時候,她被叫走了。

    黑髮被她隨意的紮了起來,門外是令他驚訝的、整齊的站在門外兩邊、甚至一直排到院外的、咒術師。

    她走到門口後纔回過頭看向了我,黑色的眸中星光微閃,“滅靈祭,要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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