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庸醫治不好一個瘋子。
神明在哭泣、在害怕、在逃避、在狂笑。
她嗤笑這個世界,她癲狂的低笑着。
神說,這個世界在害怕,祂在害怕我打破【平衡】。
神說,這個世界需要我活着,但是我偏偏要尋死。
神說,這個世界,無可救藥。
神說,人類是魔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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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枕在青年的膝上,手指上纏繞着屬於青年的黑髮,忽然問,“你想要恢復記憶嗎?”
青年想了想,最終點頭,他揚起了狐狸一般的笑容,非常可愛的說,“畢竟我這個人睚眥必報。”
我:……宿儺嗎你。
“說起來——”他看向了我,眼中沒有任何探究,就那麼自然的問,“你應該察到了我的身份吧。”
我心情愉悅的笑了一下,再次說,“你真的很聰明。”
“也沒有吧。”他嘆了口氣,頗爲哀怨的看着我,“如果我真的聰明的話就應該想到,我們的咒術界之神大人在把我撿回家後就很快知道了我的身份!
真是讓人傷心!”
在我的凝視下,他很快接上了我原來的話題,“是很想知道啦,所以你會告訴我嗎?”
我捉住了他的手,用他的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我享受着這片黑暗,“相比我告訴你,不如你親自去尋找吧。”
我笑了一下,說,“最後將你心中的答案告訴我吧。”
“嗯?”他訝異的問,“終於要放我走了?”
我:……
我:……???
“我難道是在綁架你嗎?”
“雖然不是但其實也差不多吧。”微笑。
“是嗎?那還真是抱歉。”我一點也不走心的道着歉。
他的聲音忽的帶上了一些疑惑,“錯覺嗎?感覺你的性格開朗了許多。”
“並不是錯覺啊!”我伸手將他遮住我眼睛的手放到脣前,男人的手幾乎遮住了我下半張臉,我吻在他的手心,彎眸笑了笑。
“我真的有在愛上你啊。”
“唉?原來你也會在意這個嗎?”
“不我其實只是好奇,畢竟史書這種東西往往被美化了很多。”
“這樣嗎?”我滿眼笑意的看他,“那你想知道誰的事呢?”
“從您最開始認識的人,那個傳說中的您的丈夫。”
“你——竟然知道這種久遠的歷史!我還已爲現在已經沒人知道了!”
驚訝,非常驚訝,驚訝到想讓人愉悅的大笑。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知道這種事的,但是我也不介意和你說。”
我伸手勾住了他的黑髮,“我的丈夫他是個瘋子。”我輕快的說,“愛是最扭曲的組咒。”
“我殺了他。”
“非要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的話,那我只能說,他絕非善類。”
“那五條純呢?”
我嘆氣,“是個瘋子,溫柔而偏執的瘋子。”
“六眼呢?”
我的聲線高昂了一些,“幼稚的小鬼!”
“那麼——初代六眼呢?”
我看着他依然不變分毫的臉,歪頭,“你知道什麼?”
他將狐狸眼睜開,淡定的問我,“您愛他對嗎。”
不是疑問,哪怕後面加了嗎,這也不是疑問。
我的神情恍惚了起來,地板上的影子蠢蠢欲動,彷彿下一秒就會撲到他身上將其咬殺。
但他彷彿不被影響,繼續說,“你愛他,愛到願與其共赴黃泉,也爲他忍受着活在這個他不存在的世界。”
“你愛他,愛到在怎麼絕望也依然在等待,等待着他來找你,等待着他帶你一起“離開”。
我的表情古怪了起來,“你……大概誤會了什麼。”
“雖然他確實對我而言是最不同的,但是,我並沒有在等待他,我等待的,是能夠殺死我的人。”
“如果真要說他最特殊的地方……他在把我當成工具這點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