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婚當天準道侶跑路了 >第 33 章 第 33 章
    入得室內,兩人微一頷首,走向不同的方位。

    張松自去處理公務,少頃,把正在偷偷張望的許汲叫去吩咐着什麼。

    一側,劉釜徑直回到自己的書案處。

    今日事,今日做。

    若是一直堆積下去,自會越積越多。

    這個簡單的道理,劉釜還是明白的。要想把剩下的簡牘處理完,下午自是不能休息,甚至晚上還要加會班。

    他微一擡頭,正發現兩名書佐正襟危坐,邊翻着簡牘,邊瞪着眼看自己。

    原來,剛纔於案几小憩的文童和左棟,由窗戶看到主記張松出現在外面的那一刻,便投入到了緊張忙碌的工作。

    同時,見這位新到的劉記史碰到了主記,皆有些擔憂。但現在看劉釜輕鬆的模樣,雙雙有些好奇,這位上吏是怎麼應對的?

    劉釜就算知道了兩位下屬的心思,但他也不會傻兮兮的解釋出來。張松爲人高傲,若是由之口,讓太多人知道其技不如人,反而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爲了激發兩位下屬的積極性,劉釜指着面前的簡牘,還有一旁空白的竹簡,道:“此處尚有十二處積壓的各曹簡牘,不如我等三人先各自起草,待檢查無誤後,好一起抄錄。

    只要今日能將這些公務做完,待休沐日了,我請文君和左君一同喫酒,但有好友,也可一同帶來!”

    文童和左棟聞言,精神又是一振。

    於是,記室裏,能看到劉釜這一角落內,簡牘被擺放成了一排,三人各拿簡牘要義,起草着文書。

    如果再仔細觀察的話,還會發現一個細節。

    那就是文童和左棟拿起一卷簡牘,要思考良久才能下筆。

    反觀劉釜,拿起一卷,給人的感覺是,只看了兩遍,甚至只有一遍,文章便躍然簡上。

    實際上,有了早上的跟隨學習,加上前世的一些經驗,劉釜對文書的處理,已經得心應手。

    選擇下午由三人各自起草,後共同錄之,也是由於文童這個老吏有些許選擇困難症,一句話都要構思許久。弄到最後,反而供不應錄,因而出此下策。

    劉釜這邊是寫嗨了!

    絲毫沒察覺到張松看出了這邊異常,放下手邊的簡牘,直直走了過來。

    從劉釜兩兩放在最角落的文書和對應的紀要簡牘看起,張松的臉色竟越來越凝重。

    簡潔、大方、得體。

    “常人觀之第一眼,或以爲這是老吏所書,尤其語句用法,朗讀一遍,即感覺是一篇篇可傳世的文章。且這字,有種不同於當下的美感。”

    “不虧是任安公弟子,能得府君相闢,也就證明之非凡。且,若論執筆能力,在之年紀,於吾的所識人中,恐只有名士法真之孫,法正法孝直可與之相比!”

    張松對這個比自己還要年紀小的年輕人,真正起了重視之心。

    也是從此刻開始,不再當之是普通下屬,是可以商談的對象。

    劉釜正待放下起草的下一卷時,忽而見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影。

    看到是張松後,起身一禮。

    尚在遣詞造句,修改第一卷的文童左棟也迅速起身。

    但聽這位以嚴肅著稱的張主記,此時竟和藹道:“劉君筆下功夫,吾亦是敬佩。不過數刻鐘的時間,竟起草了這麼多卷。

    以後郡府的文書,皆要勞煩劉君幫忙了,吾亦可歇息一二!”

    劉釜回道:“椽君言重了,下吏自當盡力!”

    經由張松這麼一提醒,文童左棟恍然發覺,擺在面前的簡牘,竟於不知不覺間少了一半。

    毫無疑問,這些簡牘,皆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爲劉釜一人處理了。

    以至於張松離開後,左棟當先表示自己還是做抄錄工作,隨後文童也參加到了抄錄的行當。

    而劉釜在處理最後一卷簡牘,正巧下午再無其他曹送來簡牘後,便也執筆加入了其中。

    除過如廁外,三人的“小作坊”便處於唰唰唰的忙碌中。

    日入過去不久,待至黃昏時分,記室內掌起了燈火,劉釜三人也終於把本需兩日處理的文書工作,竟只用了這一日給完成了。

    讓兩位下屬早早下班回去煮食飯食,喫過休息,劉釜也打算離開。

    這頓晚飯,他打算在郡府外的食肆解決下,順帶尋個人去給虎頭送消息,讓之置辦些柴米油鹽醬醋茶,及至明天白日送來。

    吏舍的管理比較嚴格,除過郡府中的官吏,可於內休息外,僕從等人,是不允許在內過夜停留的。

    方一起身,張松恰也從案几那邊離開,叫住劉釜,道:“劉君好快的速度,汝一來,竟使文童和左棟的辦公速度也大大提高。現在可是要食用晚飯,好隨吾同去。”

    張松這般邀約,讓劉釜微微一愣,他馬上回過神,笑道:“椽君相邀,吾敢不從命,請!”

    又一次路過許汲的案頭,劉釜帶着三分歉意,七分同情的目光,頷首致意這位“來得早、走得遲”的同僚。

    黃昏夜幕下,許汲看着消失了的兩道身影,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官吏,做的事越來越沒意思了。

    張松不常去郡府外的食肆就餐,同劉釜一樣,其另有僕從居於郡府外的府院內。

    因而,在之安排下,每到飯點,自有人送來飯食。

    郡府內,如張松這般兩餐有人照料着不少。

    向前看,越是到黃昏,越能看到郡府門頭來往的人員變多,多提着食盒之類。

    因是冬日,有的飯菜送過,放一會兒後,就涼了。

    於是,回到吏舍處時,能看到各閣樓對應的廚舍內,幾乎都冒着煙火。

    有的是自己做飯,有的則是熱飯。

    或是熟知自家主人的下班時間,待張松邀劉釜至其院內不久,張家的僕人便把飯菜帶來了。

    上有厚厚的棉布覆蓋,一揭開,熱氣飛飛,香氣飄飄。

    共是三菜一湯,下放一個大黑瓷盆,盛放着晶瑩剔透的米飯。

    大漢講究分餐制,而合餐制,要到西晉末年,遊牧文化與中原文化交匯,方有了發展。

    得見主人邀有客人,僕從又非常麻利的往旁邊的廚舍,拿出另外的碗筷。

    “劉君,請!”張松拿起碗筷,相邀道。

    透過這小半日發生的事,劉釜已經初步掌控了張松的性格。

    其人見之展露的一些才能,有了結交之心。

    他何嘗不是想和張松搞好關係?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罷了。

    劉釜遂拿起碗筷,應道:“椽君,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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