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婚當天準道侶跑路了 >第 34 章 第 34 章
    同張松一起食用過晚飯,劉釜並未離開,兩者又好生想談了會。

    大體聊了聊雙方求學的過往,於此過程中,劉釜也告知了表字。

    而在得知劉釜結廬守墓三年、賣草鞋以支持讀書時,張松對劉釜的人格和精神,肅然起敬。

    “季安乃吾等之榜樣,將來必成大事!

    在我所識者中,能力心性,足以排進前三!”

    張松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跪坐在榻邊的劉釜,眸光隨着火焰一動,道:“天下賢才諸多,何談榜樣?釜僅僅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椽君遊學地遠,多出過蜀地,所見才人自是奇多,不知有機會了,可否爲釜引薦一二!”

    張松瞪着那雙小眼睛,點頭道:“這是自然,如我於季安說的遊學於法真公門下時,就遇到了一名才能出衆者,其便是法真公之孫法正。

    即於上月時,我還曾於之通信,邀其入蜀。

    如今算來,也差不多會有回信了!”

    法正!

    劉釜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終於是落下來了。

    來到記室,除了要想辦法折服張松外,最終要的目的,還是要通過之交往上法正。

    如今,他收下一個謀士都沒有,又何談班底,何談匡扶漢室?

    依託張松,將法正等人“誘”至蜀地,後一步便是想辦法使之成爲可以共同奮鬥的知交。

    在這期間,劉釜首先要保障在南中,再把能力和名氣給宣揚起來,最好能在一兩年之內,成爲景毅手下,主政地方的父母官。

    “原是法真公之孫,能得椽君推崇,必然卓越。釜盼之能早來蜀地,好相見一番!”

    劉釜適時的表現出驚訝和欣喜之態。

    這看在張松眼裏,臉色也是露出了笑容:“若是孝直知曉季安汝,自然喜悅。”

    但轉眼張松話語一轉,問詢起了另一個問題。

    “季安今日也看了奏報,南中的夷人再有異動,看來是想進攻我郡地。

    依季安看,此事當如何處置?”

    張松這話問的隨意,但劉釜卻是在認真考量,摸着下巴,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對於南中夷人時不時搗亂的問題,他於途中就有過認真的考慮。

    本想尋個合適的時間,將之告知景毅,一方面是爲了維護南中地區的安寧,另一方面,劉釜想通過這般手段,試着能不能把山林的夷人收爲己用。

    現在張松這個郡府的主簿,外加主記問起,他恰可以借之口,告知景毅,順便試探下,景毅對此辦法的接受程度。

    心裏有了打算,劉釜打破了沉默:“府君於益州郡這些年,廣施仁政,以收服夷人。結果來看,確實起到了不錯的效果。

    至少近十年來,益州郡,乃至整個南中的夷人都安分了許多。

    但現當下,夷人再有異動,且根據奏報,於一月之內,有數個蠻夷部落進攻我郡治下的縣地,並搶劫不少財物。

    吾等,是不是可以認爲他們是在進行試探?

    這種試探,也可能是他們滿足現狀,甚至再行大規模叛亂的前奏?”

    張松目露精光,撫掌道:“季安與吾想到一塊去了,白日時,府君問話時,吾便建議之,當早做準備。可以在夷人生變前,以郡兵結合當地的亭卒,主動發起進攻,使夷人用不敢出山。

    且此法,當每數年實施一次,當可抑制住夷人的囂張氣焰。

    此外,郡內可繼續推行仁政,讓願意歸化的夷人,外出定居,亦可耕種郡中田地。”

    劉釜心裏漬漬了兩聲,暗道張松這“一手稻米,一手木棍”的法子應用的還挺熟。

    其之謀略也不錯,至少能通過打擊和分化,來逐步分化南中的夷人部落。

    見張松目光盯着自己,看來是想聽聽他的評價,劉釜的手便放在案几上,握着那涼透的水杯。

    “椽君之法,當爲中策。”

    張松聞罷,身體前傾道:“莫非季安還有更好的辦法?”

    劉釜搖曳着水杯裏的涼開水道:“釜之辦法,自信不僅可以指標,還可以治本。

    其一,於南中的夷人部落,打是要打的。

    因爲只有展示了拳頭,才能讓他們聽話。而在此之前,釜還有一個建議,那便是可以以郡府的名義,向南中諸夷下發一條消息。

    但有願意率衆離開山林,接受郡府安排着,皆可在郡地擁有一塊地,加以生活。且,視帶出來的人數衆寡,可按照一定的比例,挑選出人來,於郡內從吏。

    如此這般的話,可以在給發起叛亂的夷人,於之前進行內部瓦解,我郡兵攻陷時,可以減少阻力和傷亡。

    最爲主要的是,願意接收詔安的夷人,可以補充兵源,亦將成爲平定蠻夷之亂的先鋒助力。”

    劉釜拿起水杯,小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張松於旁側,將劉釜的計謀好生思索了下,他亦是善於謀略,只是覺得劉釜的方法越發覺得精妙,比之自己的法子,更添了幾分穩健。

    這真是一個比自身還要小上數歲的年輕人能想的出來的?

    這種感慨只是一晃而逝,今得遇劉釜,於之已經有太多的意外了,漸漸的,便沒了脾氣。此亦是他這些年,對一個人,真正的產生服氣。

    見劉釜遲遲沒有出口,其人遂脫口而出道:“季安只說了其一,那其二呢?”

    “其二……”劉釜語氣一頓,道:“那便是我方纔爲椽君所言的,由根本上解決問題。即儘可能的讓夷人外遷出山林後,以我儒家文化教育之,增強之對我大漢的認同感。

    此中事,爲長遠事,如能實行下去,南中何有夷人,皆爲我大漢子民!”

    張松露着牙齒,吧唧了兩下嘴,對着月光搖了搖頭,道:“季安此法卻有些異想天開了,夷人便是夷人,其無禮義廉恥之分,難道僅憑教化,就可使之成爲好人漢人,此法不妥當!”

    來自張松對於第二條的否決,劉釜並不覺得意外。不說張松本身的性格放在那裏,便是那種持才甚傲者,連自己人都看不起,何來後者。

    而之身爲大漢的傳統士大夫的一員,將儒家文化,舉手送給他們心中不可教化的“蠻夷”,那更不可能接受了。

    但通過這次月光下的相談,讓之對劉釜更多了認可。

    夜漸深,張松親自將劉釜送出小院,便道:“在記室,我二人或有官階的上下之分,但於外,我僅年長汝幾歲,如不嫌棄,喚我表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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