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個人,就拖了6口大箱子。

    帶起一大片滾輪聲,來到餐廳門前。

    不出意外,餐廳的門牌上,也標着Friendship友誼兩字,外國人專用。

    門前的水牌上,也是極富國際交流的特色,文字看不懂,卻畫有幾個圖案,烤肉腸,牛排,煎蛋,三明治,沙丁魚罐頭。

    水牌下方,畫着一個碩大-$,美元符號。

    幾個人都看得眼睛放光。

    16個小時的飛行,三頓飛機餐,烏克蘭航空也是摳得可以,就吃了幾塊夾着黃油的麪包和醃黃瓜,幾人的嘴裏都快淡出鳥來。

    進入餐廳,裏邊兒非常的寬,就餐位橫平豎直,很有點集體食堂的風格。

    四周的牆壁上,還掛着幾幅蘇聯時期的畫報。

    [揹着鋼槍,帶着皮帽的士兵——我的祖國,我來守衛!]

    [機牀邊,穿着藍色工作服的工人——認真工作,文明休息!]

    [用紅磚砌牆的農民大叔,身後便是紅場建築——三年計劃,五年完成!]

    [共握着紅旗的工農男女——向着公產主義的勝利前進!]

    櫥窗這邊,一片整齊的白瓷磚平臺,放着一長排鋁製餐盒。

    幾名空姐打扮的烏克蘭美女站在旁邊。

    一羣人,只是剛剛找地方坐下,查爾斯神色就不太對了。

    眼珠子,在幾個烏克蘭美女身上瞄來瞄去。

    就林嶺東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些烏克蘭妞,姿色是真的不錯,藍眼珠,大波浪,骨骼沒有歐洲女人那麼粗壯,反而有種亞洲人的纖細,五官深邃立體,薄而翹的嘴脣極其勾人,肌膚也比西歐那邊細膩得多。

    似乎,是有個烏克蘭妞對着查爾斯笑了一下。

    查爾斯眨巴了一下眼睛,瀟灑的捻個響指:“Waiter,comehere……”

    林嶺東攔都沒攔住:“威你個頭,這裏是東歐,你想被帶上高帽嗎?叫達瓦里氏。”

    將他手指給掰了下來。

    果然,幾個烏克蘭美女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

    “沒喫過大鍋飯麼?”林嶺東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查爾斯一腳:“自己去買。”

    伊莎貝爾豎起小拳頭,回頭甜膩無比的嗓音:“老闆,你需要一份牛排嗎?我去爲你拿。”

    林嶺東比出兩根手指:“我要兩份,再來兩根烤肉腸,兩個沙丁魚罐頭。”

    伊莎貝爾:“哇,你能吃得了這麼多嗎,可不能浪費食物。”

    林嶺東:“喫不完打包,不行麼?”

    如今這具年輕的身體,對食物的需求巨大,就這點食量還真不是問題。

    查爾斯:“我也要兩份,親愛的伊莎貝爾,再來一份紅菜湯。”

    這兩天的接觸下來,大家都混得很熟了,伊莎貝爾卻是恨死了查爾斯,因爲林嶺東反覆告訴她,查爾斯是個老混蛋,還列舉他種種惡行。

    伊莎貝爾翻個白眼:“你需要,不會自己去拿嗎?我可不是Waiter,哼。”

    小包裙下,兩條潔白的小腿踩着高跟,咚咚咚的跑了過去。

    似猿猴般的柯伊拉拉,有着一副天生的馬屁精神,對着查爾斯裂開血盆大口:“我,我去幫你拿。”

    查爾斯起身飛快:“No,坐回你的位置上,我可不想染上手足口病。”朝着伊莎貝爾追了過去。

    阿尼爾和烏代呵呵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兄弟:“老闆說得沒錯,查爾斯先生真是個混蛋。”

    林嶺東指了指:“想喫什麼自己去拿,就一個要求,敞開喫飽。”

    三人也是連連點頭,眼中綻出光彩。

    作爲一個廊爾喀人,他們從未享受過任何,阿尼爾還好一點,烏代和柯伊拉拉,就純粹是土包子。

    過去的兩天,他們在印度入住泰姬瑪哈酒店,喫海鮮啫喱,澳洲龍蝦,半生的黑椒牛排,就讓他們舌頭嚼掉,入住的房間,更是如宮殿般豪華,恩惠之下,僅僅兩天就死心塌地。

    況且林嶺東對他們很不錯。

    一說到喫也是賊拉來勁。

    尤其是聽到牛排,又回想起泰姬瑪哈的滋味。

    三人卻只是剛剛起身,伊莎貝爾就沮喪的走了回來,一蹬腳跟:“這是什麼嘛,就只有這個……”

    端回來一個小小的餐盤,放着兩片面包,一塊黃油,一塊小餅,半個雞蛋,一小碟蔬菜,裏面應該是放了些白色的沙拉醬。

    林嶺東也懵了:“這什麼玩意兒,又是酸黃瓜?”

    “是呀,還收了我10美金一份。”伊莎貝爾翹起小嘴,這法國妞很懂撩人,知道性感行不通,就恢復少女心,無時不刻的裝出可愛:“她們還告訴我,這個是特色美食,這個叫基輔肉餅,這個叫首都沙拉。”

    林嶺東笑了。

    說其他地方,只有這樣的食物他信,可這裏是基輔。

    “只能說,你們不懂這個國度。”

    幾十年計劃經濟,人人平等的表面下,卻擁有另外一套潛在制度。

    拿出錢夾,抽出幾張富蘭克林揚了揚:“你再去試試。”

    伊莎貝爾拍拍手掌:“那我再去試試。”

    十幾分鍾後,他們的位置換了。

    不在餐廳大廳,而是在後廚一個小小的包廂,連窗戶都沒有,就一張兩米寬的圓桌,上面蓋着白色錦布。

    每人身前,則是一份碩大的厚切牛排,有巴掌那麼厚,足足有盤子那麼大,檸檬黑椒汁淋滿,肉質鼓漲鮮嫩,一刀下去,絲絲鮮紅的血水流出,叉進一塊塞進嘴裏,口中湯汁水滿,林嶺東品嚐一番,眼神就亮了起來。

    “嗯?這味道還挺不錯,讓他們再來幾份。”

    伊莎貝爾小嘴,也是的嚼的飛快,幾滴黑椒汁粘在脣邊:“你喫完再點嘛,一份就需要48美元,這也太貴了,比高檔餐廳還貴,我們要節約一點了。”

    林嶺東:“貴,到了尼古拉你有錢也買不到,問他們還有多少,多做幾份打包。”

    阿尼爾三人,埋着頭就是一通猛造。

    兩公分的厚切牛排,柯伊拉拉幾口就啃光了,咧着大嘴直吐舌頭:“哇,老闆,這真是太美味了,感覺比酒店還美味,我能再來一份嗎?”

    林嶺東大嚼特嚼,也是喫得興起,這玩意兒真是意外驚喜。

    小小的機場臥虎藏龍,居然能做厚切牛排,還做得極其正宗。

    “上,上,每個人再來一份,另做幾份打包,留在飛機上喫。”

    伊莎貝爾:“這可是牛排也,能帶上航班嗎?”

    林嶺東:“沒事,你看我的。”

    飽餐一頓,林嶺東,阿尼爾,烏代,一人幹掉兩份,柯伊拉拉三份,伊莎貝爾也喫完一份,只有查爾斯擦擦嘴,還剩下大半沒喫。

    走出餐廳,烏代和柯伊拉拉手上,果真就提了兩個大盒子。

    很快登機,林嶺東過去打了聲招呼,遞上兩張富蘭克林。

    連檢查都不需要,就放他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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