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廳,豪華的陳設,關鍵這背後的意義,將兩人徹底震住。

    頂級的財富,頂級的權勢,都是稀缺資源。

    要住進這裏,二者,缺一不可!

    林正遠頭微微的歪了一下,和潘仁貴眼神對視,在互相的瞳孔當中,都看到了同樣的驚駭神色,饒他們是也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物,內心也是驚濤駭浪一般。

    林嶺東站在門前,很有禮貌的笑着說:“什麼都好,就是簡陋了一些。”

    稟足了晚輩禮節,右手把着門框,虛引了一下。

    “大伯,潘叔,請!”

    “好!”

    兩人勉力鎮定,走進房中,仍感覺腳步都是漂的。

    幾名服務人員尾隨了進來,按開空調,準備茶歇。

    大堂經理放心不下,也跟了進來。

    林嶺東頗爲在他胸牌上瞟了一眼,張永元,便和他要個手握:“沒事了張經理,在餐廳給我留張桌子,今晚上我有宴請。”

    張經理倍給面子,伸雙手握住,搖晃了兩下:“好的,有事你儘管吩咐。”

    “沒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經理退出,仍不忘用眼神警告兩人,將大門緩緩關閉,頓時安靜,茶几就是個小小的酒臺,托盤裏擺着冰桶紅酒,路易十四XO,誇張的酒瓶造型極其閃耀,倒扣着幾枚水晶杯。

    服務員過來輕聲的問道:“需要開酒嗎先生?”

    天氣已經入秋了,室外涼爽,林嶺東脫下外套,就開始翻袖子,露出還算粗壯的手臂,對着臺上的酒具撇了撇。

    “全部撤了,換五糧液,爽口的小菜來幾碟,我大伯就愛這一口。”

    “好的,請您稍等。”

    回過頭,林嶺東剛想招呼,卻發現不太對勁?

    兩人,居然傻站着?

    林正遠右手臂空蕩蕩的,潘仁貴背脊都鞠僂了一些,哪還有半點碼頭老大的威風?

    就像兩個真正的村幹部,目光發直,傻乎乎的站着。

    看這狀態,林嶺東眼神微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不對,這可不是記憶中的大伯!

    幾十年長輩威壓,可不是鬧着玩的。

    放到前一世來說,林嶺東混到頭了,也被林正遠穩穩的壓住一頭。

    前一世的林正遠,可是廣東的頂級大佬,蟬聯人大,千億不動產,頂級富豪。

    雖然家族內卷,可他在事實上,是振興了中興家族的。

    他接手了家產之後,就偏向重資產發展,接連建立鋼鐵公司,投資公司,軋鋼公司,水泥公司,房地公司,在2002年合併中興集團。

    合併之後,豪擲一個億,建立高爐煤氣發電廠,整合鋼鐵集團的高爐和轉爐工程,一躍成爲廣東最大的民營鋼鐵企業,總資產143億,集團年銷售3.2億美元,年利稅10個億,民企第一利稅大戶。

    之後,轉戰資本市場,先後投資興業證券,光大銀行,新能泰山,中化國際,幾年時間就獲利30億。

    到2008年,以個人身家123億成爲廣東第三富豪,登上胡潤富豪榜全國17名。

    幾十年巔峯生涯,穩如老狗,功成身退後資金雪藏。

    在林嶺東的心目中,雖然痛恨,可也是跨不過去的大山。

    可現在呢?

    威嚴的形象,在林嶺東心中轟然垮塌。

    本來劣勢的對局,竟然陰差陽錯,讓自己撈個主場?

    眼中一抹恨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休怪我心狠手辣,今天非得給你們好好嘮嘮,不把你兒子廢掉,我就不叫林嶺東。

    林正遠不除,始終是心頭大患,他今後在廣東難以發展。

    “采薇,伺候大伯入座。”

    采薇幾個小輩,腳底板早已抓緊,根本就沒心思觀察四周,聞言到是輕鬆了一些,選旁邊的單人沙發掀掉披錦:“大伯請坐。”

    偉中引到另一座沙發:“潘叔請坐。”

    兩人傻站了一陣,也算是緩過來了,林正遠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屁股坐下。

    服務員端來茶杯,熱毛巾,偉東接了過來,奉在茶几上:“大伯,請喝茶。”

    偉中繞到另一邊,爲潘叔奉茶。

    林正遠悶了一會兒,用獨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們幾個,回家。”

    三兄妹臉色瞬間就變了。

    林嶺東指了指躍層:“回什麼回,留下來喫飯,阿嬋,帶他們上樓休息。”

    回頭,對身後的阿尼爾,柯伊拉拉說道:“你們兩個也上去呆着。”

    人走了個乾乾淨淨。

    林嶺東也不說話,靜靜的等,就看誰先熬不住。

    結果這兩幅貨色,一看玩手,一個望天,楞是一句話沒說。

    過了幾分鐘,服務員來了。

    一部分酒器,碗筷,幾碟牛肉,鵝肝,酸筍擺好,正想倒酒,被林嶺東接了過來。

    筷子一挑,三個酒杯鐺啷啷的滾了幾圈兒,撂在桌上,用分酒器斟了最右那一杯,笑着說:“大伯還在生我氣啊?”

    酒杯倒滿,奉雙手舉到額頭。

    “其他不說,我先自罰三杯。”

    咕咕咕,三小杯白酒下肚,林正遠臉色就緩和許多了,他已經猜到一二,心裏已有了些答案,shelly還在村子裏住着,他又是攀上哪一家高枝了?難道他還有下家?比吳家更甚?怪不得死不同意,這條粉腸媾女的本事不小啊?

    心裏的困惑,也似貓抓一般。

    眉一挑,施施然的說道:“你還知道大伯?”

    林嶺東演技一流,裝着痛心的樣子:“都是感情惹的禍,我在家中並無過錯吧?這麼些年,阿東和晚輩鬧得不少,哪怕心有芥蒂,卻可曾對長輩頂撞一句?”

    林正遠臉色又緩和了一些。

    可想起來又是火大!

    林家草莽出身,缺乏根基,做得越大心頭也就越慌亂,政策反反覆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搞不好哪天一個反覆,全家都被打掉,十年辛苦付諸流水。

    好不容易來了個吳家高枝,可這條粉腸居然跑了?

    林嶺東又說:“這件事是我不對,有違長輩安排,可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也是被逼出走,我再罰三杯。”

    三杯白酒下肚。

    再將酒杯斟滿,奉到兩人身前。

    “我敬大伯和潘叔一杯。”

    林正遠和潘仁貴對視一眼,把酒杯端起來喝了。

    放下酒杯,潘仁貴實在忍不住了:“這阿東啊,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也勉強不來,大伯怨你,也是爲了你好,那你現在何處高就?”

    林嶺東放下酒杯:“高就談不上,目前在海外發展,也算做出了一點小小成績,要不然,我也沒面目回來。”

    心裏的貓抓實在難忍了,林正遠親自插嘴:“你怎麼住進這裏的?”

    “靠實力,目前我是海外華商,馬爾代夫一家航運集團的董事長,名下有着一家注資百萬美元的集裝箱港口,400萬美金的航運公司,旗下有32條6000噸以上的遠洋貨輪。”

    “如果核算的話,我的總資產在5000萬美金左右。”

    林正遠虎軀一震,將腦袋猛的甩了一番:“你小子,膽大包天,騙到政府來啦?”

    潘仁貴也是一般,連名片都不看,誰信?誰都不肯信!

    “你個小次老扮蟹曬呀,你這要害死人的,你怎麼敢的呀?”

    林嶺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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