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通常來說沒有捷徑。

    可在林嶺東面前,就有一條。

    豪奪家產!

    只不過,很難!

    可今天林正遠的露怯,讓林嶺東看到了可乘之機,奪過來,他無論是能源材料還是礦產鋼鐵,大宗商品或者百貨商品,紡織還是藥品,都是廣闊基石,還有足夠多的人才儲備,奪過來就是龍頭話事人,商業巨頭。

    只有在他的領導之下,宗祠才能真正的發揚光大,纔可以避免內卷,還村子一個乾乾淨淨,恢復和藹大家庭。

    廣東,更是他藍圖的重中之重,絕不能丟。

    有林正遠在,他處處都會被壓着一頭。

    林嶺東的眼神當中,已有幾分邪魅一閃而過,可臉上絲毫不露,將自己的銀行卡也扔了出來,點着黑色那一張。

    “資產,是騙不了人的,我是花旗銀行的國際VIP,這裏面還有200多萬美金,不久之後,我還有一批貸款要下來,還有一千萬美金,我可以騙別人,可有什麼理由來騙你們?”

    “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查。”

    黑色的卡片,鑲着金邊,花旗銀行國際聯名黑金卡,最少要百萬美金纔有資格開戶。

    兩人的眼神漸漸變了。

    沒有人說話,心跳聲清晰可聞。

    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那心中的只有1%可能的猜測,浮現腦海。

    再擡起頭來,林正遠嗓音縹緲,似從腹腔發出,瞳孔以驚人的速度顫動,似要將林嶺東徹底看穿:“那批馬來酸,是你弄過來的?”

    潘仁貴也是渾身巨震,嚯的一聲站了起來:“好啊,還真的是你?”

    林嶺東十指交叉,放在自己胸前,眼神玩味的看着兩人。

    馬來酸這條線,他鼠首兩匿,收拾得非常乾淨,跑過幾趟就適時收手,卻唯獨放出風,三個字“林先生”。

    這三個字,就是爲他們準備的。

    不圖一鍋端,可多少給他們添點亂子,要是能牽出一連串的事情,將他們直接打掉那才最好,兵不血刃,避免以後的宗族內卷。

    只是可惜啊!!!

    這麼久以來,居然沒查到他們頭上,太平洋十國緝私隊也是廢物。

    “是我,你們這麼激動幹甚?還是要拉我回去家法處置?”

    得到林嶺東親口承認,兩人腦子當場就炸了,心裏的震撼翻江倒海!

    林正遠嚯的站了起來,呼吸粗重,將單臂背在身後,在大廳裏焦躁踱步,此時他沒有興奮,只有憤怒。

    攪屎棍一般的對手,居然是這個逆子?

    潘仁貴噬人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撕了,其他人就是談資,說什麼馬來之虎,可對他們來說就是馬來蛀蟲,導致他們鉅額虧損,他們的運送方法,雖然原始低效,就靠跑單幫,可架不住人數多啊。

    數百個馬仔天天跑,天天背,利潤也是很嚇人的。

    結果被林嶺東一攪和,短短兩個月,價格砍下一半,除了馬仔他們就沒利潤了,這條線生生沉沒,一個月損失上百萬。

    還有更糟糕的是,丟了這條線,他們養不活數百兄弟,人心渙散,總不能拿錢倒貼吧?

    再這樣下去字頭都要垮掉。

    林正遠實在咽不下,猛的回過頭來,眼神縮緊,咬着後槽牙的說道:“你夠狠啊,我還真沒看錯你,果然是我林家的種,膽大包天!”

    潘仁貴也是一般模樣,雙目中盡是恨色,他這人最喜座山雕,平時都愛穿長衫,此時明明穿的褲子,卻習慣性的一撩下襬,啪嚓,腳踩在了茶几上。

    “好啊,你就是那個姓林的傢伙,你到底掙了多少?說。”

    林嶺東看他兩人這幅樣子,不氣反笑。

    這個時期,兩人果然土鱉,平時緊繃的面子之下,仍是腌臢之人,虧自己還把他們當號人物,當號對手。

    他印象當中的林正遠,我行我素,油鹽不進,獨斷專行,連兩句讒言都進不到,這種人是最難搞的,他要死也只會自己作死,很少受別人影響。

    結果扒下威嚴的外衣,跟好勇鬥狠的碼頭工人沒什麼兩樣。

    林嶺東微微後仰,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掰着自己的手指頭,眼神已有了幾分狂涓之色,悠悠開口。

    “潘叔,你這是什麼態度?腳給我放下去,踩壞了你可走不掉。”

    潘仁貴驚了一下,連怒火都被衝散,似燙腳一般收了回來。

    林嶺東也站了起來,看着橫眉怒目的兩人,就毫不客氣了。

    右手朝着兩人,指指點點,一臉痛心的樣子。

    “看看,看看你們什麼態度,這也是當長輩的人?我冒死拼出的路線,打算拿回家中來做,也算爲家中做貢獻,你們就這樣對我的?”

    此話一出,瞬間反轉。

    兩人剛剛還怒火沖天,卻在1秒的時間神奇變臉。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林正遠偏着耳朵問。

    林嶺東點了下沙發:“你坐下,坐下我就告訴你。”

    兩人瞬間就不鬧了,乖得跟寶寶一樣,潘仁貴甚至露出笑容,話鋒也神奇反轉。

    “我就是問問,你到底掙了多少?”

    林嶺東淡淡的說:“兩千多萬吧,我也是冒險去做,足夠我起步資金就收手了,我人手不夠,再做下去就沒那麼走運了。”

    兩千萬?

    兩人今天,就似握了根高壓電線,炸了個焦糊一片。

    別說兩千萬,再減10倍,兩百萬美金,也足以讓他們刀山火海闖一遭。

    林嶺東也不廢話,也不用問,竹筒倒豆的當場講述,將自己整個運送過程,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

    當然,Ruahu和兄弟會,略過不提。

    碼頭上的線人間諜,略過不提。

    只說自己買通了土邦海關。

    兩人聽得心潮澎湃,說到激動處林正遠再不能忍,一把握住林嶺東的手臂。

    “好,不愧是我林家的崽,膽大心細,有勇有謀,敢做敢當,今後我們叔侄合夥來做,一起發財,你三房的兄弟姐妹,都跟着你一起沾光。”

    講了,林正遠泛起花癡般美好憧憬,搓着雙手說道:“做上兩年,我們就可以上岸洗白了,轉做正行,到時候大伯拉着你開礦,要三年抽回補貼了,咱們做煤炭,做焦煤鍊鋼,未來這纔是賺大錢的行業。”

    林嶺東內心暗道,脈還把得挺準嘛。

    “不用了,大伯的好意我先謝過,我已經提前一步,洗白上岸,現在我乾的就是正行,專心做航運,不想再冒風險,你如果有心感謝,替我照顧好三房的弟弟妹妹,叔伯長輩……”

    林嶺東一拱手:“我就感激不盡。”

    林正遠三角眼中,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閃過。

    “這怎麼行,有大伯做主,你還有什麼危險,我自會安排清楚,怎麼也要分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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