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舵主有些焦急的把信息傳了過來,但霍白聽了消息後卻沒什麼反應,似乎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讓剩下的小隊自行處理此事,要記住我們這次的行動只是輔助。”霍白思索了一下,隨即吩咐了下去。
那舵主領了命令,便快步走出了酒館。
“沒想到你還挺忙的。”在霍白的對面,柳師姐又喝的熏熏的,她有些調侃似的說道。
“父親現在還沒有好轉的跡象,我多處理一些宗門的事務也是正常的。”
霍白的聲音帶着些許疲憊,他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忙碌,這次來忘憂酒館也是難得擠出的時間。
“你那麼忙,還能來照顧我的生意,我是不是應該拜謝你一下?”
師姐露出了笑容,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單純的調侃。
桌子上擺着兩三壺酒,算是師姐最後的存貨。
因爲再也沒有季延回來釀酒了。
“以後有什麼打算嗎?”霍白問道。
“打算?”師姐似乎很疑惑霍白的問題。
“你在考慮我的打算嗎?”她有些奇怪的問道。
“嗯……不可以嗎,師姐?”霍白反問道。
“就這樣,你去管理你的宗門,我去雲遊四方,不是很好嗎?”
聽到霍白說“師姐”兩字的時候,她的眼皮上挑了起來。
“其實在這裏開個店鋪也不錯,對吧?”霍白試探着問道。
“很久以前我是這麼想的,因爲這樣會離你更近些。”師姐抓起一邊的酒壺,給自己倒滿了酒。
霍白無言。
看着霍白沒有回話,師姐也很自然的幫他倒滿了面前的杯子。
“討論這個問題沒有用的,還是喝酒吧。”師姐很自然的說。
霍白有些煩躁的抓住了眼前的杯子,他的眼神裏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卻又隱隱透着壓抑。
他有些說不出,自己對面前的這個女子是什麼感情。
師姐並沒有對他表露出反感,但卻又時時刻刻透露着疏離。
似乎他只是忘憂酒館裏的一個普通的酒客,老闆娘會很認真的聽着你的故事,也可能會記住一段時間你的樣子,但無論如何,都無法跟她混熟。
這樣的感覺讓霍白很不舒服。但他似乎也沒什麼理由不舒服。
擡手一仰脖,他把杯子裏的酒喝了個乾淨。
“我會繼續付店鋪的租金的。”
他想了很多,但還是隻能甩出一句乾巴巴的話。
師姐並沒有說話,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過了許久,她露出了一絲輕笑。
“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贖罪嗎?”
霍白無言,他伸手拿起了一邊的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過段時間,我會去盛京學宮當講師。”師姐笑了。
“若是你敢來盛京,我們就在那邊談這件事吧。”
師姐站了起來,似乎是因爲喝多了酒,她的站姿有些歪斜。
她就這樣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櫃檯後面。
霍白沒有答話,他再次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鄂城,升龍堂分部。
李庭玉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介於前段時間將軍府遭到隱鬼突襲的事情,位於郢都的總部都發下了徹查令,這段時間整個鄂城都有些人心惶惶,甚至還實施了封城和宵禁。
每天晚上都有人被抄家,但是對於隱鬼的調查進度卻依舊不算樂觀。
就像是那夜襲擊過後,整個隱鬼組織都消失了一樣。
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挨家挨戶的排查,但這樣極費心力,而且效果也不一定會好。
趙將軍現在依舊在昏迷之中,現在管理城防軍的是趙竟先。
整個郢都隊伍的殘部都搬進了升龍堂的分部。以免再次遭到隱鬼的襲擊。
而此刻的趙竟先,正端坐在李庭玉的下位,他的旁邊是從那個劍宗來的白衣男人。
“趙兄,這麼一家一家的搜查下去不是辦法的。”白衣男人說道。
“整個鄂城足有十幾萬戶,我們現在可以動用的城防軍不足五千,想靠着這樣的搜查抓到隱鬼的尾巴簡直是難上加難啊。”
“那難道就這麼算了嗎?”趙竟先的胳膊上還纏着厚厚的白布。
“若是就這麼算了,我爹的仇怎麼辦?”
萬仞劍宗這次派來的人,叫霍邱文。
他跟趙竟先都是一個學宮的學生,這次主動請願前來追殺帝星,也是因爲他跟趙竟先在學宮裏的關係還不錯。
“其實我很奇怪的一點就是,爲什麼隱鬼會找上我們?”
霍邱文有些疑惑的說道。
“我們一路從郢都過來,再沿途也沒有泄露過來意,爲什麼他們能在我們剛到將軍府沒多久就發動襲擊呢?”
“你是說將軍府裏有內鬼?”趙竟先後知後覺的道。
霍邱文搖了搖頭,道:“這並不是我疑惑的重點,我的重點是,爲什麼隱鬼會襲擊我們。”
“我們到這裏的目的,是爲了誅殺帝星,按理來說隱鬼與我們不會有什麼衝突。”
“你是想說,隱鬼與帝星有一定的聯繫?”
李庭玉聽到霍邱山的分析也來了興趣。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霍邱山攤了攤手。
“鄂城現在是個大染缸,無論是隱鬼,還是帝星,都需要時間來尋找。”
“但是這個城可封不了太久,無論是商賈還是百姓應該都撐不到我們找到他們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趙竟先急忙問道。
聽到霍邱山的話,他已經勉強想到接下來的計劃了。
“若是李分堂主可以幫忙,我想我應該有一個點子。”霍邱山說到這裏,把目光轉向了李庭玉。
“如果說可以除掉隱鬼的話,我願意一試。”李庭玉攤了攤手。
她的眼裏可容不下鄂城裏的其他江湖勢力。
周星雲是在第二天清晨回到紅衣坊的。
不過這次不是游過來的,而是坐着一條小船。
至於他的寶貝劍,現在已經被掛在了腰間。
當走進大門的時候,他的頭上還掛着幾根幹掉的水草。
馬不停蹄的去衝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他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