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墜落的時候雖然安山臨承受了大量的衝擊力,但她也不是全無影響。
當眩暈感微微恢復的時候,她緊握住了安山臨的手,伸向了他的脈搏。
“哪裏痛就說。”她急切的說道。
在她急切的把着脈的時候,安山臨的大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不必擔心我。”他輕聲說。
此刻廂房的大門被踢開,無數離藥宗的弟子涌了進來。
安山臨大喝一聲,手中銅錢劍揮舞,一道碩大的劍氣橫掃了過去。
幾名離藥宗弟子一時躲閃不及,被轟出了廂房。
但這一劍斬下去,安山臨再也抑制不住鮮血的噴涌了。
他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
“別用真元了!”姜紅魚急躁的喊道。
“這毒是離藥宗的絕學,就連我調配解藥都需要好久,再用真元的話,等到毒性深入骨髓,怕是神仙難救啊。”她急切的說着,聲音甚至帶着哭腔。
而依舊懸浮在天空中的黑袍長老,則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韋城主,這狂生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他看向站在城主府內依舊驚魂未定的韋九峯,開口道。
“中了心噬丹毒,怕是以後再也沒機會動用真元了。”
韋九峯此刻也是鬆了口氣,他看向兩人墜落的廂房,露出了殘暴的眼神。
“把那兩人抓過來,我要親自宰了那個男人。”
廂房內,安山臨終於止住了吐血。
他有些黯然的擡起了眼睛,映入眼眸的是姜紅魚花容失色的臉。
“我沒事。”他輕聲說道。
“你都快死了還說沒事!”姜紅魚留下了眼淚。
這算是她被趕出天水城以來第一次流淚。
“這是前幾天攢的話本。”他從懷裏掏出了幾個皺巴巴的信封。
“你在這裏把它們讀完,我就帶你回道門。”他輕聲說。
然後不顧姜紅魚的哭喊,他把信封強硬的塞進她的手中。
他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耗費了巨大的力量。
傅卿當初說的很對,他現在也最討厭無力感了。
“安山臨!”姜紅魚癱在椅子上泣不成聲,她的雙手緊緊的抓着那幾封信。
“不要死。”她說。
“我還有回信,你要回來把它們讀完。”
這是她離開天水城後,第一次決定要依靠的男人。
除了安山臨,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安山臨無言,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依日洗身…以月煉形。仙人扶起,玉女隨形……”他慢慢的向着門口走去,口中輕聲唸叨着。
“二十八宿,與我合形,千邪萬穢,逐水而清…”
廂房外的天空似乎出了些變化,那許久都沒有動靜的天門,再次打開了一條縫。
韋九峯有些疑惑的看向天空,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落下來。
“青龍白虎,隊仗森靈,朱雀玄武,侍衛身形……”
此刻安山臨終於走出了房門,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回頭把廂房的門關上,他深吸了一口氣。
離藥宗的弟子們已經逼近到了廂房不到兩丈的位置,看到安山臨從中走出,皆是一驚。
“他不是中毒了嗎?怎麼還敢出來……”
弟子中傳來疑問,但他的話音還沒落,天門之上,一道亮光從門縫中鑽了出來。
“急急如律令!”安山臨大喝道。
下一刻,風雲變色,一道醒目的光柱從天而降,將安山臨籠罩其中。
“不對,他在請神!快打斷他!”黑袍長老急忙喝道。
“只求天門開一線,願將神魄葬幽冥!”
安山臨一聲大喝,萬千神光如同萬川歸海,瘋狂的涌進他的體內。
靠近他的弟子皆是被這道神光灼傷,而在無盡的神光之中,安山臨慢慢的擡起了眼睛,目光之處皆是冰冷。
有仙人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