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釋了,我們的婚姻是場交易對嗎?那麼以後我們便只談利益,別再談感情,不然,太噁心。”程嵐吸了吸鼻子把眼眶裏的淚水嚥了回去,逼迫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交易?程嵐你覺得你能拿什麼來跟我做交易?”傅臨越躁怒地扯掉了自己的領帶,原本清澈的雙眼現在變得有幾分猩紅。
原本他還在想着最近平京的形勢以及接下來該怎麼佈局,乍聽到她說什麼他們的婚姻只是交易,怒火蹭蹭往上冒。
他覺得她鬧得有點過了,她爲什麼就是不相信他,爲什麼總是要懷疑他呢?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爲什麼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他?
“是啊,我也很疑惑,我到底能拿什麼跟你做交易,或許我該回去問問外公。”程嵐說完這句話,傅臨越臉色一變。
他重新發動車子,車速飈得很快,快得程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可是她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
最後傅臨越把她帶回了他們的住處,下車的時候直接把人扛在肩膀上,快步往樓上臥房走去。
程嵐氣得用腳踹他,可是這人跟不知道痛一樣,愣是哼都沒哼一聲。
到了臥室,傅臨越把她扔到牀上,堅實的身體壓上去,在她耳邊啞着嗓子說:“生個孩子吧。”
程嵐被他跳脫的思維怔住,一時不設防,就被他攻城略地了。
“傅臨越你放開我……”她想推開他,可是他對她的身體實在太瞭解了,對她的敏感點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沒多久就讓她渾身軟了下來。
她想推,手上也沒力氣。
“傅臨越,你……”
話沒說完就被某人直接用嘴堵住了,直親得她喘不上氣來,纔在她耳邊輕聲說:“你爲我喫醋,我很高興,下次醋性別這麼大了,不然次次這樣,我遲早得死在你身上。”
程嵐聞言滿面通紅,經不住他灼熱的注視,索性用手蓋住眼睛,放棄抵抗。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臨越饜足地靠在牀頭,見女人背對着他抹眼淚,心疼不已地把人抱進懷裏:“還生氣呢?”
程嵐不說話,微微顫抖的肩膀,看得人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把人轉過來,一滴一滴吻掉她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道:“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清楚。拿你做餌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也怪我沒有考慮周全,你怨我是應該的。不論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受着,只是有一點,不許離開我。
至於帝豪公寓那個人,你根本不用在意,她是植物人,這輩子可能都醒不過來。我之所以沒有跟你說,是因爲她毫無自保能力,我不想把她圈進這些事情裏來。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不論是從法律還是情感上,我都是你的人,你還怕什麼?”
程嵐設想過很多種情況,卻獨獨沒有想到帝豪公寓那個人,是個植物人。
“領證那天我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去陪她,確實是我不對,但是當時她情況危急,如果她就那樣走了,我可能會遺憾終生。程嵐,她救過我的命,我不可能不管她,你理解我好嗎?”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帶你去見她,只不過她身上插滿了管子,你估計認不出她的樣子,她出事的時候才十五歲。”
十五歲,多麼青蔥年少的年紀,卻只能躺在牀上度過。
程嵐心裏很複雜,她不能跟一個植物人計較什麼,可是心裏始終空落落的,好像不知不覺失去了什麼。
傅臨越見她低着頭不說話,眼角還掛着兩滴晶瑩的淚水,耐心地哄道:“以前我覺得自己這輩子註定孤苦伶仃,直到遇到你,是你帶我走出黑暗,所以你不能再把我推回去,知道嗎?”
程嵐微微點了一下頭,低垂的眼眸裏神色複雜。
“想知道我們的故事嗎?”傅臨越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
程嵐卻搖了搖頭:“我想睡會。”
她知道他不想提起關於那個女孩子的事情,是她逼得他不得不舊事重提,他不想說,她也不想再聽,所以對話沒必要繼續下去。
“還生氣嗎?”傅臨越貼着她的耳朵問,熱氣噴打在她耳朵上,癢癢的。
程嵐用手捂住耳朵,嬌嗔地哼了一聲,想到自己剛纔的樣子,有點無地自容。
“你在乎我,我很高興,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他捏捏她的鼻子。
程嵐徹底不想理他了,用被子矇住自己的頭。
等程嵐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而房間裏也沒有了傅臨越的身影。她站起來走到窗前,靜靜地等着夜幕慢慢降臨,直到房間裏徹底漆黑一片。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房間裏燈亮起來的瞬間,她渾身一顫,閉着眼睛緩了一會才睜開。
傅臨越聽家裏的傭人說她一直沒有下樓,連晚飯都沒喫,心裏擔心她還是沒想開,連忙從公司趕回來,站在門口看她靜靜地立在那裏,他心裏募地一緊。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打開燈,生怕晚了她就不見了一樣。
程嵐回頭看着他,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回來了,喫飯了嗎?”
傅臨越見她主動跟自己說話,臉上表情一鬆,把公文包隨手扔在沙發上笑着說:“走得急,還沒喫。”
程嵐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她從善如流地幫他把公文包收好,把外套掛起來,然後說:“管家應該準備了晚餐,你要現在喫嗎?”
傅臨越換衣服的手一頓,回答道:“好。”
程嵐點點頭下樓,果然看到傭人正在擺飯,她掃了一圈忙進忙出的傭人,發現之前提醒她咖啡不方奶的那個阿姨不見了。
她挑挑眉沒有多說什麼,看到桌上有自己喜歡喫的菜,心情愉悅了幾分,坐下就準備開喫,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筷子。